“林雲,你這書真能行?我咋感覺跟做夢似的,咱這‘黑蛇’都倒了,你還寫這些有啥用?那些人,一個個跟狼崽子似的,你就不怕他們咬你?”李梅一邊收拾著碗筷,一邊嘮叨,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睛裏,此刻盛滿了憂慮,像蒙上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


    “婦人之見!”林雲還沒開口,老王先說話了,他嘬了口旱煙,那煙味兒在屋裏彌漫開來,嗆得李梅直咳嗽,“‘黑蛇’是倒了,可這汙染的根子還沒斷呢!咱得讓更多人知道這其中的厲害,不然,今天倒了一個‘黑蛇’,明天還會有‘白蛇’‘紅蛇’冒出來!”


    “可是……”李梅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林雲打斷了。


    “李梅,你放心,我心裏有數。”林雲走到李梅身邊,輕輕地握住她的手,那雙粗糙的大手,布滿了老繭,卻給了李梅無比的安心,“我這不光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咱們的孩子,為了千千萬萬的孩子。我希望他們將來能生活在一個幹淨的世界裏,能自由地唿吸,能盡情地奔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整天被霧霾籠罩,被汙染威脅。”


    “我……我就是擔心你。”李梅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緊緊地迴握住林雲的手,仿佛要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你總是這樣,什麽事都衝在最前麵,從來不考慮自己的安危。”


    “嘿,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林雲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再說了,我這叫‘舍小家為大家’,是高尚的行為,你應該感到驕傲才對!”


    “呸!就你臉皮厚!”李梅破涕為笑,輕輕地捶了一下林雲的胸口,“反正你自己小心點,別逞能,我和孩子還等著你迴來呢。”


    “得嘞!您就瞧好吧!”林雲拍著胸脯保證道,那聲音,像敲鑼一樣響亮。


    送走了李梅,林雲和老王又一頭紮進了書房。


    “老王,你說咱們這本書,要是能印個幾千冊,分發給全國各地的百姓,那該多好啊!”林雲一邊寫,一邊憧憬著。


    “嘿,你小子,野心不小啊!”老王笑了笑,那笑容裏,既有讚賞,也有一絲無奈,“不過,這事兒也不是不可能。隻要咱們的書寫得好,肯定會有識貨的人。”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寫的!”林雲得意地揚了揚眉毛,“咱們這本書,那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驚世之作’,將來是要‘流芳百世’的!”


    “哈哈,你小子,還真敢說!”老王被林雲逗得哈哈大笑,“不過,我喜歡你這股勁兒!年輕人嘛,就得有點夢想,萬一實現了呢?”


    “嘿嘿,還是老王你懂我!”林雲衝老王豎起了大拇指,“咱們一起努力,爭取讓這本書早日問世,讓更多的人看到光明,看到希望!”


    “好!一起努力!”老王也來了精神,兩人再次投入到緊張的創作中。


    然而,現實卻像一盆冷水,狠狠地潑在了他們的頭上。


    “林雲,你這書,我看了,寫得是不錯,可是……可是現在這世道,誰還看這種書啊?”一位出版社的編輯,委婉地拒絕了林雲的投稿,“現在流行的是什麽?是霸道總裁,是穿越重生,是你儂我儂,你這書,太嚴肅了,不符合市場需求啊!”


    “可是,這書裏寫的是事實啊!是關係到老百姓切身利益的事啊!”林雲急了,他據理力爭,“難道大家隻關心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而不關心現實生活嗎?”


    “現實?現實就是殘酷的!”編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小夥子,你還年輕,有些事你不懂。這年頭,大家活著都不容易,誰還有心思關心這些沉重的話題?你這書,就算出版了,也賣不出去幾本,何必呢?”


    林雲沉默了。他感到一陣陣的無力,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頭。難道真的是他錯了嗎?難道這個世界,真的不需要真相了嗎?


    “老王,你說,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林雲垂頭喪氣地迴到家中,對老王說道,“人家出版社說了,我這書,沒人看,賣不出去。”


    老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開口:“林雲,你沒錯。錯的是這個世界,是那些麻木不仁的人!可是,咱們不能因為他們錯,就放棄了自己的堅持。咱們得繼續寫,哪怕隻有一個人看,咱們也得寫下去!”


    “可是,如果真的沒人看呢?”林雲的聲音裏充滿了迷茫,“咱們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怎麽會白費呢?”老王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八度,“隻要咱們寫出來了,就是一種勝利!就算現在沒人看,將來也一定會有人看到的!咱們要相信,光明終將戰勝黑暗,正義終將戰勝邪惡!”


    老王的話,像一盞明燈,照亮了林雲心中的黑暗。他重新振作起來,對老王說:“老王,你說的對!咱們不能放棄!咱們要繼續寫,一直寫下去,直到所有人都看到真相,直到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美好!”


    “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老王拍了拍林雲的肩膀,眼中充滿了讚賞,“來,咱們繼續寫!”


    他們的故事,仍在繼續……


    這天,林雲和老王正在家中奮筆疾書,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思路。


    “誰啊?”林雲一邊問,一邊走過去開門。


    門一開,隻見一個中年婦女站在門口,她滿臉焦急,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請問,你們是林雲和老王嗎?”中年婦女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哭腔。


    “我是林雲,這是老王。您是……?”林雲疑惑地問道。


    “我……我是‘黑蛇’附近村子的村民,我叫李翠花。”中年婦女哽咽著說道,“我兒子,他……他得了怪病,醫生說,可能是跟‘黑蛇’的汙染有關。我聽說你們在寫關於‘黑蛇’的書,能不能幫幫我們,救救我的兒子?”


    李翠花的話,像一道驚雷,在林雲和老王的耳邊炸響。他們這才意識到,原來“黑蛇”的陰影,還遠遠沒有散去。那些受汙染的土地,那些受毒害的百姓,還在痛苦中掙紮,等待著救援。


    “大姐,你別哭,慢慢說,到底怎麽迴事?”老王趕緊把李翠花扶進屋裏,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李翠花喝了一口水,情緒稍微穩定了一些,然後斷斷續續地講述了她兒子的病情。原來,她兒子今年才十歲,原本是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可是最近幾個月,卻突然變得精神萎靡,食欲不振,還經常咳嗽、發燒。去醫院檢查,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是懷疑跟環境汙染有關。


    “林老師,王老師,求求你們,幫幫我們吧!”李翠花說著說著,又要給林雲和老王跪下,“我們這些老百姓,沒權沒勢,鬥不過那些黑心老板,隻能指望你們了!”


    “大姐,你快起來,別這樣!”林雲趕緊把李翠花扶起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們的!”


    “對,大姐,你別擔心,我們正在寫書揭露‘黑蛇’的罪行,一定會為你們討迴公道的!”老王也堅定地說道。


    李翠花顫抖著嘴唇,斷斷續續地訴說著兒子所遭受的病痛折磨,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鈍刀,狠狠地刮在林雲和老王的心上。屋內昏黃的燈光,將她臉上的皺紋映照得更加深邃,像一條條幹涸的河床,訴說著生活的苦難。窗外,寒風唿嘯,像野獸的哀嚎,更添了幾分淒涼。


    “這該死的‘黑蛇’,真是造孽啊!”老王緊握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手背上的青筋像一條條蚯蚓般凸起,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裏,此刻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一切罪惡都燒成灰燼。


    林雲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壓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情緒,但胸口卻像壓了一塊巨石,沉甸甸的。李翠花兒子的遭遇,讓他想起了那些被汙染的土地,那些枯萎的莊稼,那些絕望的眼神……


    “黑蛇”的陰影,就像一張巨大的黑網,籠罩在這片土地上,讓人們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


    “我們不能再等了!”林雲猛地站起身,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像兩顆璀璨的星辰,劃破了黑暗的夜空。“我們必須行動起來,去親眼看看那些被汙染的地方,去親身感受那些受苦百姓的痛苦!”


    老王也站了起來,他那高大的身軀,像一座山一樣,給人一種安全感。“你說得對,林雲!我們不能隻坐在家裏空想,我們要到一線去,到群眾中去,去收集最真實的材料,去寫出最有力量的文章!”


    兩人當即決定,再次踏上征程。他們背起行囊,告別了家人,義無反顧地走進了茫茫夜色之中。


    此後的日子裏,林雲和老王風餐露宿,跋山涉水,他們的足跡遍布了每一個被“黑蛇”汙染過的角落。


    他們看到,原本清澈見底的河流,如今變成了散發著惡臭的“墨汁”,像一條條死去的巨蟒,靜靜地躺在大地上;原本生機勃勃的田野,如今變得荒蕪貧瘠,像一塊塊巨大的傷疤,觸目驚心;原本歡聲笑語的村莊,如今變得死氣沉沉,像一座座墳墓,毫無生氣。


    他們聽到,一位老婦人指著自己患病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那哭聲像一把把尖刀,刺痛著每一個人的心;一位中年男子,因為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絕望地坐在田埂上,眼神空洞,像一具行屍走肉;一位年輕的母親,抱著自己夭折的孩子,呆呆地坐在村口,像一尊石雕,一動不動。


    每一個故事,都像一塊巨石,重重地壓在林雲和老王的心頭。他們的心情,像這片被汙染的土地一樣沉重。他們感到憤怒,感到悲痛,更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責任感。


    “老王,我們一定要把這些都寫下來,讓所有人都知道‘黑蛇’的罪行,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些百姓的痛苦!”林雲緊緊地握著手中的筆,眼神堅定,聲音鏗鏘有力。


    “嗯!我們要用我們的筆,為這片土地,為這些百姓,討迴一個公道!”老王的聲音也同樣堅定,像一塊堅硬的磐石,不可動搖。


    他們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被拉得很長很長,像兩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守護著這片飽受創傷的土地。他們心中的希望,像一顆顆種子,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茁壯成長。他們相信,總有一天,這片土地會重新煥發生機,這片天空會重新變得湛藍,這些百姓會重新露出笑容。


    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他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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