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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兒不解的道：“那為何二哥一天到晚還這麽忙？”
沐心悅道：“做做樣子而已。讓文臣心裏發慌，涉案的都以為會查到自己身上，卻又始終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這樣他們心裏發慌，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在西夏使臣麵前搗亂。我估計過兩天王懷維就會上書，聲稱自己病了，要請假養病。至於要養多久，那就不好說了。可能幾天，也可能幾年，看朝局發展而定。而私鹽案，大將軍會暗中調查，等到證據確鑿之後，就一網打盡。鐵證如山的時候，就算把朝臣全部免了也不會有人反對。”
柳婉兒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做給朝臣看的，陛下根本沒想過在近段時間處置誰？”
沐心悅點頭道：“沒錯，除了倒黴的王懷維。因為他不下台，皇帝就沒有心氣強硬麵對西夏。”
兩人邊走邊聊，不多時就出了內城，來到念慈庵。
此時正值午時，逛了一早，姐妹倆都有點餓，在附近的小食店吃了些小吃。
念慈庵不算很大，卻因為很多達官顯貴的家眷喜歡來這裏禮佛，香火非常旺盛，門口都熱鬧非凡。
賣香燭的、賣貢品的、賣打藥的、算命的……應有盡有。
正巧今日有幾個西域人，在庵門口賣藥，什麽安息香、波斯棗、南乳香、犀角、玳瑁等中土難得見到的藥都有。
沐心悅作為大夫，立即就被吸引，擠進人群，拿起這些難得的藥一個個辨認。
柳婉兒不通藥理，擺在她麵前都不認識。眼見沐心悅興趣盎然，沒有要走的意思，覺得好無聊，說道：“悅兒，你先看著，等會到彌勒堂找我。”
沐心悅對求神拜佛沒興趣，她覺得求佛不如求己，隻是不好拂了柳婉兒的麵子，才答應陪同過來求符。聽柳婉兒這麽說，立即都同意。
柳婉兒無奈，自己進了庵堂。這座念慈庵她陪母親來過許多迴，路徑十分熟悉，就連庵堂裏的尼姑很多就認識。
念慈庵雖時尼姑庵，但是也不乏有男子陪同長輩來禮佛，所以也時常有男子出入。
柳婉兒進去後才走了十幾步，就見對麵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與她相對而行。
那男子身形高大、器宇軒昂，眉間帶有一股英氣。柳婉兒隻看了一眼，也沒有在意。再好看的男人，在她心裏都沒有表哥好看。
那男子也看了柳婉兒一眼，四目相對時微微一頷首，便收迴目光，真真是非禮勿視、彬彬有禮。
兩人擦肩而過後，都沒有因為彼此而停下腳步。柳婉兒徑直到了彌勒堂，先是向彌勒佛行了跪拜禮，然後上了香，才和主事聊起此來的目的。
主事是位四十來歲的尼姑，聽柳婉兒說想求平安符，微笑道：“我們是尼姑庵，拜的是佛，求的是緣。施主要求符，卻是來錯地方了。”
柳婉兒不是很清楚佛與道的區別，她以為隻要是神佛，求誰都一樣。這些年她隻跟隨母親來過念慈庵，其他的佛道場所也沒去過，不禁彷徨道：“佛不是也保佑世人麽，為什麽不能求符？”
主事始終麵帶笑容，給人如沐春風之感，仿佛得道高尼，輕聲細語的道：“柳施主若隻是為求平安，拜佛祖也是一樣。佛祖憐憫世人，自是有求必應。”
柳婉兒忙道：“還請高尼指點。”
主事老尼唱了句佛號，問道：“施主所求者，為己？還是為人？”
“弟子為兩位兄長所求。”
主事拿出紙筆，讓柳婉兒寫下兄長名字。柳婉兒接過筆，在兩張紙上分別寫下柳君鬆、柳君枝兩個名字。
主事將兩張紙折好，放進兩個繡有佛印的黃色錦袋中，又把錦袋放在手裏，雙手合什。隻見她嘴唇開合，不知念叨著什麽。
大約一盞茶之後，主事把錦袋交給柳婉兒，道：“貧尼已經施了法，將錦袋交於你想保佑之人就好。”
柳婉兒大喜，連忙恭敬接過，道：“多謝高尼。勞煩了高尼，請問需要多少銀兩？”
她心思單純，覺得求人辦事，自然要拿錢迴報。可是說話毫不懂得忌諱，想說什麽就直接開口了。
主事依然微笑道：“阿彌陀佛，出家人無需身外之物，有了錢財也是無用。施主有心，為佛祖添點香火錢就好。”
柳婉兒是單純，不是傻，主事的話說得隱晦，卻也知道這點香火錢可不少。
於是拿出十兩銀子，放在主事麵前。
主事麵上波瀾不驚，又唱了句佛號，很自然的把錢收下。
柳婉兒又合什行禮，然後在一旁找了個蒲團坐下。之前說了要在彌勒堂等沐心悅，她害怕自己亂走，等沐心悅過來的時候找不到她。
主事任憑她坐下，也不詢問，隻顧自己誦讀佛經。
等了約有小半個時辰，沐心悅還是沒來，柳婉兒有點內急，便向主事詢問了如意房的去處，並叮囑若朋友來找她時，可讓她等候片刻，然後就朝著主事指明的方向去了。
入廁後，柳婉兒循著原路返迴。因為是在後院，需要經過一條長長的兩麵都是高牆的廊道。
正走著，突然前麵出現三個蒙麵男人，手裏還拿著兵器，賤笑的對柳婉兒道：“小娘子，這是要去哪裏？”
一看這幾人就不懷好意，柳婉兒雖然心下害怕，到底是將門之後，自帶幾分殺氣，怒道：“你們幹什麽？”
為首的男人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娘子以為我們能幹什麽？”
柳婉兒嬌叱道：“你們還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攔路搶劫，罪無可恕。識相的趕快滾開，否則本姑娘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
三名賊人一陣大笑，完全不把柳婉兒放在眼裏，道：“我好怕怕，真想看看小娘子怎麽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二哥是大將軍，你們要敢動我一下，保證滅你們九族。”
柳婉兒以為報出大將軍的名號，敵人就會害怕。誰知幾人不但不怕，反而叫囂：“啊呸，你二哥是大將軍，老子還是皇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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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兒不解的道：“那為何二哥一天到晚還這麽忙？”
沐心悅道：“做做樣子而已。讓文臣心裏發慌，涉案的都以為會查到自己身上，卻又始終沒有實質性的進展。這樣他們心裏發慌，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在西夏使臣麵前搗亂。我估計過兩天王懷維就會上書，聲稱自己病了，要請假養病。至於要養多久，那就不好說了。可能幾天，也可能幾年，看朝局發展而定。而私鹽案，大將軍會暗中調查，等到證據確鑿之後，就一網打盡。鐵證如山的時候，就算把朝臣全部免了也不會有人反對。”
柳婉兒恍然大悟，道：“原來這一切都是做給朝臣看的，陛下根本沒想過在近段時間處置誰？”
沐心悅點頭道：“沒錯，除了倒黴的王懷維。因為他不下台，皇帝就沒有心氣強硬麵對西夏。”
兩人邊走邊聊，不多時就出了內城，來到念慈庵。
此時正值午時，逛了一早，姐妹倆都有點餓，在附近的小食店吃了些小吃。
念慈庵不算很大，卻因為很多達官顯貴的家眷喜歡來這裏禮佛，香火非常旺盛，門口都熱鬧非凡。
賣香燭的、賣貢品的、賣打藥的、算命的……應有盡有。
正巧今日有幾個西域人，在庵門口賣藥，什麽安息香、波斯棗、南乳香、犀角、玳瑁等中土難得見到的藥都有。
沐心悅作為大夫，立即就被吸引，擠進人群，拿起這些難得的藥一個個辨認。
柳婉兒不通藥理，擺在她麵前都不認識。眼見沐心悅興趣盎然，沒有要走的意思，覺得好無聊，說道：“悅兒，你先看著，等會到彌勒堂找我。”
沐心悅對求神拜佛沒興趣，她覺得求佛不如求己，隻是不好拂了柳婉兒的麵子，才答應陪同過來求符。聽柳婉兒這麽說，立即都同意。
柳婉兒無奈，自己進了庵堂。這座念慈庵她陪母親來過許多迴，路徑十分熟悉，就連庵堂裏的尼姑很多就認識。
念慈庵雖時尼姑庵，但是也不乏有男子陪同長輩來禮佛，所以也時常有男子出入。
柳婉兒進去後才走了十幾步，就見對麵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與她相對而行。
那男子身形高大、器宇軒昂，眉間帶有一股英氣。柳婉兒隻看了一眼，也沒有在意。再好看的男人，在她心裏都沒有表哥好看。
那男子也看了柳婉兒一眼，四目相對時微微一頷首，便收迴目光，真真是非禮勿視、彬彬有禮。
兩人擦肩而過後，都沒有因為彼此而停下腳步。柳婉兒徑直到了彌勒堂，先是向彌勒佛行了跪拜禮，然後上了香，才和主事聊起此來的目的。
主事是位四十來歲的尼姑，聽柳婉兒說想求平安符，微笑道：“我們是尼姑庵，拜的是佛，求的是緣。施主要求符，卻是來錯地方了。”
柳婉兒不是很清楚佛與道的區別，她以為隻要是神佛，求誰都一樣。這些年她隻跟隨母親來過念慈庵，其他的佛道場所也沒去過，不禁彷徨道：“佛不是也保佑世人麽，為什麽不能求符？”
主事始終麵帶笑容，給人如沐春風之感，仿佛得道高尼，輕聲細語的道：“柳施主若隻是為求平安，拜佛祖也是一樣。佛祖憐憫世人，自是有求必應。”
柳婉兒忙道：“還請高尼指點。”
主事老尼唱了句佛號，問道：“施主所求者，為己？還是為人？”
“弟子為兩位兄長所求。”
主事拿出紙筆，讓柳婉兒寫下兄長名字。柳婉兒接過筆，在兩張紙上分別寫下柳君鬆、柳君枝兩個名字。
主事將兩張紙折好，放進兩個繡有佛印的黃色錦袋中，又把錦袋放在手裏，雙手合什。隻見她嘴唇開合，不知念叨著什麽。
大約一盞茶之後，主事把錦袋交給柳婉兒，道：“貧尼已經施了法，將錦袋交於你想保佑之人就好。”
柳婉兒大喜，連忙恭敬接過，道：“多謝高尼。勞煩了高尼，請問需要多少銀兩？”
她心思單純，覺得求人辦事，自然要拿錢迴報。可是說話毫不懂得忌諱，想說什麽就直接開口了。
主事依然微笑道：“阿彌陀佛，出家人無需身外之物，有了錢財也是無用。施主有心，為佛祖添點香火錢就好。”
柳婉兒是單純，不是傻，主事的話說得隱晦，卻也知道這點香火錢可不少。
於是拿出十兩銀子，放在主事麵前。
主事麵上波瀾不驚，又唱了句佛號，很自然的把錢收下。
柳婉兒又合什行禮，然後在一旁找了個蒲團坐下。之前說了要在彌勒堂等沐心悅，她害怕自己亂走，等沐心悅過來的時候找不到她。
主事任憑她坐下，也不詢問，隻顧自己誦讀佛經。
等了約有小半個時辰，沐心悅還是沒來，柳婉兒有點內急，便向主事詢問了如意房的去處，並叮囑若朋友來找她時，可讓她等候片刻，然後就朝著主事指明的方向去了。
入廁後，柳婉兒循著原路返迴。因為是在後院，需要經過一條長長的兩麵都是高牆的廊道。
正走著，突然前麵出現三個蒙麵男人，手裏還拿著兵器，賤笑的對柳婉兒道：“小娘子，這是要去哪裏？”
一看這幾人就不懷好意，柳婉兒雖然心下害怕，到底是將門之後，自帶幾分殺氣，怒道：“你們幹什麽？”
為首的男人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小娘子以為我們能幹什麽？”
柳婉兒嬌叱道：“你們還知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攔路搶劫，罪無可恕。識相的趕快滾開，否則本姑娘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哈哈哈……”
三名賊人一陣大笑，完全不把柳婉兒放在眼裏，道：“我好怕怕，真想看看小娘子怎麽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二哥是大將軍，你們要敢動我一下，保證滅你們九族。”
柳婉兒以為報出大將軍的名號，敵人就會害怕。誰知幾人不但不怕，反而叫囂：“啊呸，你二哥是大將軍，老子還是皇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