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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公司老總倒也不至於使勁為難舒池,不過,待和舒池喝完酒後,幾個人不經意地交換了一下眼神。


    一杯白酒下肚,舒池覺得自己醉了,但是,她竟然沒有忽略掉對方老總看向自己時眼眸中那一絲意味深長。


    一場晚宴賓主盡歡,結束的時候,舒池隻覺得頭暈眼花腳底如同踩棉花。


    公司很貼心地給舒池配了輛車,要將舒池送迴去。


    舒池無力地靠在車後座上,想睡也睡不著,不睡還覺得胸中翻湧著惡心。


    md,這什麽上了年份的茅台啊,簡直就是催吐的猛藥。


    車裏空氣沉悶,舒池幹脆開了車窗。


    沒想到,夜晚的涼風一激,舒池隻覺得頭皮一乍,瞬間胸口的惡心如驚濤駭浪般翻滾。


    “停車!停車!——”舒池一聲驚叫。


    唬地司機一個急刹車將車子停在馬路邊。。


    車還未停穩,舒池便推開了車門,踉蹌著衝下車,來到路邊的草叢裏一陣狂吐。


    這吐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舒池隻覺得自己的苦膽都快要吐出來了,眼淚更是淌得稀裏嘩啦。


    吐了半天後,模糊的視線裏出現了一瓶礦水。


    舒池毫不客氣地接過,一陣猛灌,連喝帶漱口,一瓶水很快見底。


    “還有嗎?再來一瓶。”舒池醉意朦朧地說道。


    沒有吭聲。


    舒池轉過頭,視線雖然有些模糊,但是,她還是看清了,這不是開車的司機,是一張大半年沒有見,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此情此景讓舒池昏沉的頭腦竟然清醒了幾分,她抬起袖子正要抹去嘴巴的水跡,對麵的男人伸出手,又遞過來一隻手帕。


    舒池看也未看,直接轉身,踉蹌著扒門上車,對司機說道,“開車。”


    男人的手隨即扶住車門,在敞開的玻璃窗前對著裏麵冷著麵孔直視前方的舒池急急道,“舒池,你喝多了,我車裏有蜂蜜水——”


    “滾——”舒池揚頭看向外麵,關上車窗前就這一個字。


    喝多了已經夠難受的了,沒想到久未謀麵的前男友居然過來騷情添堵。


    舒池隔著車窗怔怔地盯著外麵一閃而過的建築,突然覺得嘴巴鹹鹹的。


    伸手一抹,腮邊竟然濕濕的。


    隨即抬起袖子在臉上狠勁亂抹一通,直到視線裏前麵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遞過來一盒紙巾。


    “我沒事,就是喝多了。”舒池一邊笑一邊哭,弄得以前對他印象頗好的年輕司機莫名其妙。


    看來,漂亮女人就是事多。


    剛才,那個帥氣的小夥子從飯店出來後就一直開車跟著他們。


    舒池吐了,他下車又是送水送手帕的,沒想到還不被領情,被憑空罵了一通。


    司機搖搖頭,同情地看看後視鏡裏那早就看不見的帥氣男人。


    終於到家了。


    舒池胃裏空空,腳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司機有心扶她,但吸取了剛才那個帥小夥的教訓,又不敢上前,於是,一時有些躊躇。


    “你迴去吧,我在這裏靜靜。”舒池在小區的樓下,坐在花壇邊上,頭眼昏花地對司機說道。


    司機四處看看,這個小區還行,應該不會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人,於是,放心地開著車走了。


    還是栗小麗下來倒垃圾的時候看到抱住雙膝坐在花壇前昏昏欲睡的舒池,當即大驚小怪地將舒池拖到樓上。


    舒池往柔軟的大床上一躺,再也不想動了。


    栗小麗忍著刺鼻的酒味給舒池脫了衣服,然後說,“你不去洗洗澡嗎?”


    “不去了。”舒池翻了個身。


    栗小麗搖搖頭,“不能喝就別喝,你不知道你酒量多少嗎?你瞧你,如果我不出去,你就該在樓下睡著了,被狼拖走了也沒人知道。”


    舒池帶著濃重的鼻音含混道,“我就知道你會下來,我在等著你……”


    隨即頭一歪,進入了夢鄉。


    栗小麗給舒池掩好被子,輕輕退了出去。


    剛車門就聽到客廳裏手機響,她沉吟了一下,才接起來,“餘年,你有什麽事?”


    剛在路上被舒池臭罵一句的餘年此刻心裏並不是很舒服,他問栗小麗,“舒池她沒事了吧?”


    “沒事了,喝了點酒——呃?你知道?”


    “剛在路上碰到了。”餘年的聲音有些沮喪。


    “是嗎?”栗小麗驚訝之餘來了興致,“怎麽,她沒有揮你幾個耳光?”


    “沒有,但和揮耳光差不多了。”餘年想起舒池衝他說的那個“滾”,心裏很不是滋味,苦笑著說道。


    這個女人,竟然也學會罵人了。


    “是嗎?餘年,那你真夠活該的!”栗小麗在沙發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譏笑著說道,“說實話,餘年,你碰到的也就是舒池,換做其他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可能那麽容易地放過你。你說舒池當初為了你,放棄了多少機遇?她任勞任怨地為你忙前跑後,你又為舒池打算過什麽?!餘年,說真的,別看你生在皇城根下,你真不叫個爺們,你當初不是花了舒池好多錢?你老打聽她的消息,是不是就是想給舒池還錢來著?”


    栗小麗一番話跟爆炒豆一般,連揭帶損,電話那頭的餘年硬是一句話也插不上,隻有靜靜聽著的份兒。


    好容易等栗小麗說完,餘年這才低低道,“小麗,我知道以前是我錯了……”


    栗小麗聽著餘年話裏有些低三下四的味道,心裏的氣消了些,但也不想這麽輕易讓這個當年拋棄舒池的白眼狼好受,於是繼續奚落道,“餘年,你何止是錯啊?簡直是大錯特錯!放著好好的舒池不要,非去跟一個夜叉似的女人亂搞!”


    這話顯然讓餘年的自尊心有些受不了,他打斷栗小麗的話,“都過去了,我和她早就分開了——”


    “分開了?”栗小麗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一邊漫不經心地將手機換個耳朵聽,一邊假裝惋惜道,“唉,餘年,是不是你的那位又泡著新歡,所以將你這舊愛束之高閣了呢?嘖嘖,餘年,你看吧,什麽最不靠譜,建立在錢上的感情最不靠譜……”


    “我和她不是感情——”餘年又辯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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