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水墨把零錢遞給吧台小妹,轉過身就往袁思思在的那一桌走去。

    對方人多,她從來沒有討到過便宜,武力取勝是不可能的了。陳水墨腦子轉的飛快,等走到她們那一桌的時候,低低的又十分痛快的說了聲:“八婆。”

    然後快步往店門口衝了出去。以她的性格,能這麽直接的和人工整開罵,實屬不易,說完就想跑。誰知道,剛抬腳走了幾步,就被袁思思扯住了胳膊。

    “賤人,你罵誰呢!”

    陳水墨可真沒想動手,她用力甩開袁思思的手,大聲說道:“誰八婆我說誰呢!”

    為了和袁思思這種人保持距離,陳水墨可是時時刻刻注意自己和對方的距離,保證自己不會再次和她打作一團。

    “我罵賤人,你也知道是說你呢!”袁思思雙手環胸,嘴角噙著笑意,和眾人調侃著。

    陳水墨是一點兒沒落好,在吵架上,她竟然也占不到便宜,頓時很生自己的氣。她跺了下腳,看著王怡她們都看好戲的神情在打量自己,憤憤的扭頭要走。

    “哎,這麽急著走,著急迴去見你的駢夫呢!”

    李麗華本來就看陳水墨不順眼,此刻見素日和她不對盤的袁思思開腔罵人了,忍不住開始幫腔:“也許是外麵人太多,趕場子睡呢!”

    韓林在陳水墨因故辭退後,經常會跑到行政部打聽她,大家起先不以為意,後來袁思思的處罰下來後,有人開始傳事情起因,才隱隱約約知道陳水墨和袁思思有點親戚關係,但陳水墨這個外來戶,把人家原配家的女兒逼至流產的事情,可是越傳版本越多,韓林了解到陳水墨的人品以後,不但沒有和對方保持距離,還隱隱透露出兩人在交往,前幾天迴到公司,又各種抱怨,說了陳水墨另尋新歡的事情。對於已被解雇的前同事的新緋聞,已經成了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大家都對這個視金錢如命的小氣女人,印象更差了。

    能在這個小飯店碰到,也是意外,但既然起了衝突,便紛紛想挺身而出,以示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

    陳水墨壓根不知道自己現在在這群人眼裏已經成了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受到這樣的汙蔑,她瞬間炸了,指著李麗華,狠聲說道:“你總抱怨你老公天天不迴家,怎麽不去問問他是不是也趕場子睡別人呢!”

    還有另一個幫腔的同事打算開口,陳水墨直接瞪了她一眼,說道:“還有你,孩子丟給婆婆養,還跑到別人辦公室抱怨個沒完,不想照

    顧孩子,有本事別生啊!”

    袁思思都沒料到陳水墨有這樣的口才,其他兩名同事被她噴的同時閉了嘴。袁思思氣不過,轉過頭去對著陳水墨,喊到:“她們再愛說什麽,總比你陪人睡覺掙錢高尚吧!”

    陳水墨聽及此,冷笑了起來,她終於知道這半天總是張不了口,迴不了嘴的問題出在哪裏了,她辭職的時候,幾乎沒有男性友人,當然,女性友人也沒有,但現在這些人口口聲聲在斥責她的貞操三觀,唯一的原因,可能就是韓林把那天遇到她和宋醫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給了這些女人聽。她瞬間惡寒,一想到自己之前還想和那個男人一起還房貸,頓時為自己的品味感到悲哀。

    另外兩名同事見陳水墨被袁思思激的開不了口,又打算站出來幫腔,卻聽到陳水墨說道:“看,你們在袁思思眼裏,隻比陪人睡覺掙錢的人高尚一點點。”

    陳水墨滿意的看到那兩人臉色一變,都默不作聲了。然後她收起冷笑,指著袁思思,惡狠狠的說道:“還有你,袁思思,迴去轉告你那個白蓮花姐姐孫瑜,流產是怎麽迴事她最清楚,醫院的監控、病曆、醫生的診斷、護士的口供,事實都在那裏擺著呢!想要誣賴到我身上來,那就問問法院答不答應。”

    “還有市場部的韓林,迴去也幫我轉告一聲,就說我陳水墨以前眼瞎看他長得像個人,現在眼睛治好了,知道他是個人渣了,請他以後少在哪裏揣測我的生活,我活的是很好,關他屁事、關你們屁事!”

    王怡自始至終沒說話,陳水墨對這個人也沒有好印象,但既然知道明哲保身,那就甭沒事兒找事了!

    一口氣說完這麽多話以後,陳水墨大大的吸口氣,然後在她們目瞪口呆的注目下,大大方方的離開了飯店。

    袁思思長這麽大,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陳水墨,小時候,明明是個怎麽捏都不會發脾氣的喪家犬,怎麽現在就變成惡狗仗勢撲人了!

    出得門來,陳水墨快速的離開,等拐過一個路口的時候,扶著路邊的一個垃圾桶,腿直打軟顫,剛剛還氣勢滔天的人,在垃圾桶邊緩衝了三十秒,然後又快步向公交站趕去。她不敢停留,這地方離她們並沒有多遠,如果被她們看見,又要成為她們的談資了。

    等她迴到家的時候,終於放鬆下來,宋醫生還沒到家,陳水墨迴到臥室,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睡衣,出去客廳溜了一圈,見宋信和還沒有迴來。她喝了一大杯水,便迴房間睡了。

    這個夜晚,她

    睡的很不安生,中間醒了好幾次,心裏好像一直憋著一口氣,起夜出來上廁所,見客廳依然沒有人氣,宋醫生好像還沒迴來,她其實挺想告訴他,她今天和一群惡女大戰三百迴合,並且旗開得勝,凱旋歸來的,但此時,心裏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上完廁所以後,她還是很不舒坦,倒水喝的時候,發現櫃子裏有一箱啤酒。她想起上次宋醫生喝醉那次,不知道是不是喝的這種啤酒。陳水墨拉出來看了一眼,上麵一堆英文字母,她隨手拿了一罐出來,不知道那根神經作祟,就伸手扳了一下,“噗”,啤酒被打開了。

    陳水墨咋舌,電視上不都演的,女生一般拉不開這種罐子,都要遞給男生幫忙開的嗎,她順手拉開是怎麽迴事!

    想了半天,反正已經打開了,不如就喝了吧。陳水墨仰頭灌了一口,味道……咦……和以往喝的不太一樣,挺好喝的,有點甜。反正喝都喝了,不如就……都喝了吧,迴來問問多少錢,希望別太貴。

    陳水墨喝的暈乎乎快要失去意識的時候,大門被人打開。

    宋信和一身涼氣,進門後,熱氣很足,他打了個寒顫,把大衣脫下來,掛在了衣架上,伸手去開燈,聞到空氣裏若有若無的酒味兒,微微蹙眉。他安靜的換上拖鞋,向客廳走了幾步,看到廚房門大開,壁燈打下來微弱的光,照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時節,已經過了冬至,暖氣已經開始供應了。但深夜三點多,難掩寒氣,室內的溫度並沒有很高。

    宋信和走過去,看著癱坐在地上的陳水墨,一口一口的喝著……高濃度的雞尾酒,旁邊還有空著的兩個易拉罐。他扶額,揉了揉因為加班而緊實的眉眼,有些不知道是該罵她一頓,還是先讓她從地上起來。

    陳水墨迷蒙著眼睛,看到身前有陰影投下,空氣裏飄來一絲消毒水的味道,她連頭也沒抬,就說道:“宋醫生!哈哈!你迴來了!”

    宋信和有些錯愕,喝這麽多酒,她竟然還能這麽清醒,知道是他。

    “你餓不餓啊……我去給你做飯、吃……嗝……”

    “誒,你想吃什麽啊?”陳水墨從地上爬起來,不行,宋醫生這麽晚迴來,肯定餓了,今天本來輪到她做飯呢!

    誰知道剛掙紮著站起來,腦袋一陣發暈,朝著宋醫生一頭栽了過去。陳水墨大喊一聲,並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她捏了一把,好像是宋醫生的手臂。宋醫生總是習慣把袖子挽起來一點點,那裏的皮膚,總是緊

    實的很,陳水墨每次都忍不住想掐一把,問問他,疼不疼!

    想到就要做到,陳水墨用力掐了一把手掌下的肌膚,有些得意:“哈!真緊致啊!”

    陳水墨反手去捏自己,勁兒使得很大,然後皺著眉頭說道:“誒……好鬆弛啊!”

    宋信和把她推開,看她還在搖搖晃晃,冷聲問道:“偷喝我的酒,然後衝我撒酒瘋?”

    “沒!宋醫生!我就喝了一瓶!”她指著地上的兩個空易拉罐,說道:“你看!就一瓶……我不小心一拉就開了,嗝……宋醫生、我給你錢嘛!”

    宋信和盯著看了下,確定真的隻被她喝了這兩罐多,他拿過她手裏剩下的半罐,在她麵前晃了晃,說道:“你知道這一罐,多少錢嗎?”

    “嗝……”陳水墨打了個嗝,看著眼前晃來晃去的易拉罐,伸手搶了一把,迴答道:“兩塊五吧?我給你錢嘛!”

    宋信和笑了,他擋開她來搶東西的手,一字一頓的湊到她耳邊,說道:“四十六塊。一罐。”

    陳水墨酒瞬間清醒了一大半,她眼珠子瞪的大大的,看著宋信和離的很近的臉,驚詫的說了句:“這麽貴?!”

    宋信和問道:“酒醒了?”

    陳水墨點點頭,沒有比此刻更清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閨蜜結婚,可能沒時間碼字,更新不知道有沒有。我盡力!

    好多妹子提到,文很狗血,其實,就隻是個小說,看個樂嗬就好。

    如果那句文字感動到了你,那麽真是不勝榮幸!

    想講個故事,恰好被你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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