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一直說班長暗戀她,不過班長一直沒所表示,姑娘們的期待慢慢也就淡了,後來她們領悟過來可能安東對對方垂涎許久。


    曼梅是個搞事業的主,從不理會任何男生的巧言令色。


    阮雲有一段時間認為曼梅那麽理智,甚至覺得她有可能是同性戀。


    阮雲覺得和班上那些個男同學都有壁壘,他們為找女朋友而找女朋友,覺得有點狗。


    不過她的內心最近也在極限拉扯中,


    因為給許少禹奚落了之後,她對自己的魅力產生了懷疑,她在考慮要不要調整下自己的標準,找個男生感受下愛情的癲狂和傷痛,畢竟自己也隻是矮冬瓜,畢竟紅豆才能配相思,綠豆隻能配王八的。


    寢室裏隻有室長有點正常,果然,男生的眼光也很毒辣。


    聯誼寢室的蔡明宇,軟萌萌的,大大的眼睛,瓜子臉,像漫畫裏走出來的,個子稍顯遺憾大概165,自從第一次聯誼之後,就對室長瘋狂的進攻,她們一直在分析他的心理,可能覺得理性毒舌室長的陽剛之氣可以彌補他的不足。


    寢室其他人很不滿意,覺得可以把花花草草換成其他有實際意義的。


    悄咪咪得給對方遞了話,蔡明宇很識相,把她們的五髒廟治得服服帖帖得。


    吃人家的嘴短,她們在寢室各種幫腔,隻可惜室長意興闌珊。


    如此三番之後,室長心裏過不去了,怕這群窮鬼把小蔡的生活費榨幹,隻能跟他攤牌了,寢室又迴歸一貧如洗的狀態,到周末大家摳搜的湊分子買瓜子的時候,那怨氣簡直直衝雲霄,


    真真從簡入奢易,從奢入簡難。


    大家一想到蔡明宇小朋友的大眼睛就唉聲歎氣,心疼不已。


    自從吃到了小蔡的紅利,那以後,但凡有一個異性的眼神在她們誰的身上停留多過於一秒,三張嘴都一起蜂擁而上,一根頭發絲一顆痦子都被她們誇得隻應天上有,恨不得立刻把其打扮停當送入洞房。


    不過,最後在許少禹那裏,她們踢到了鐵板,阮雲陪了夫人還折了兵,不僅窮到快吃土,還把寢室搞得愁雲慘淡,她們那三張嘴沒吃到一點好的,還需要不時吐出智者的芬芳之語來開解她。


    哎,這是後話。


    “阮雲,你最近中午有沒有在廣播站?”


    晚自習,神出鬼沒的班長坐到阮雲的後麵薅著她的頭發責問道。


    “當然有啊,”阮雲奮力救迴自己的頭發。


    “昨天開會廣播站小組長說了哪幾天中午一直在放歌,我查了下都是你在當職的時候。咋這麽丟我的臉。”


    “你這老臉還有地方擱呀,是不是你說的見世麵,什麽貼著人物,人物呢?我播就我一人,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某些人播就像在開茶話會一熱鬧,班長,不是我說你,遇到你就很晦氣!”


    阮雲鼻孔都在生氣。


    “怎麽會呢?”


    “怎麽會——”


    “第一周的時候我和一個叫什麽的女生搭檔,反正我記不得了,結果她每次都有事請假,第二周我和那位校草搭檔,有不同的女生和我換班,我報著予人方便於已方便的想法換就換唄——”


    沒人和我換我也是想著要請假的,阮雲心裏補充道。


    上次的事讓阮雲決定這一輩子都不想要見到許少禹,她有什麽好期待的呢,她沒有玻璃鞋,沒有漂亮的衣服,也沒有能洗了臉後麵就能變成大美人。


    “你也關注一下民生,下次注意聽聽,校草在的廣播室可是熱鬧的,最少四個人起步,幹嘛呀,打擂台啊,我都不惜得說。”


    阮雲用口嗨掩蓋心中的酸意。剝開一顆陳皮糖塞嘴裏掩飾一下嘴裏的酸。


    “——他們在那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你說我一個人能幹嘛,不就是放歌嘛,不過話說迴來,放歌有什麽不好,中午放鬆一下不好嘛?”


    班長皺著眉頭聽著她報怨,用手指著阮雲的嘴巴,把手伸過來討糖吃。


    阮雲白了他一眼,在筆袋裏拿出一顆糖給他。然後迴過頭繼續看她的小說。


    “噢,對了,”阮雲激動的迴頭,把班長嚇了一大跳。“我可以選些短的小說來講啊,我怎麽沒想到!”


    “廣播劇,怎麽樣?”


    從一開始說話都磕巴,現在就想玩個花了,她發覺對著話筒說話現在一點都不緊張了。


    阮雲興奮的眼睛發光,為自己的創意摩拳擦掌。


    “班長,行嗎?”


    “行,怎麽不行,不過說的內容要把把關,別搞些太出格的,這個年紀的孩子好衝動。”班長低頭認真的剝著糖紙,老神在在。


    “班長,你是私塾先生穿越來的吧!”


    “嗯?”


    “推薦你看穿越時空的愛戀!”噢,不,是穿越銅牆鐵壁的安東的愛戀。阮雲的吸溜了一口陳皮分泌的口水,怕它們隨著她說話的頻率掉落,捂嘴笑。


    “笑什麽,是偷偷在罵我了吧!”


    班長嚴肅的瞪著牛眼。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


    阮雲笑著擺手。


    得到班長的首肯,阮雲就在琢磨著選品了。


    “室長,張愛玲的行嗎,”


    “行,怎麽不行,不過,你要作成劇場的形式,人物不能多,心理環境描寫要少點的,最後畫麵感強一點的。”


    嗯,這個不行,那個不合適——


    阮雲嘟囔,翻著她的一堆書。


    有了,


    阮雲舉起手裏的書。


    就講李碧華的,她的鬼故事又短節奏也快。氛圍感也賊強。


    那些臭皮匠們又給阮雲的欄目湊了個簡單的名字,周四鬼故事。


    這世上有些事就像這一場場鬼故事,粗心的人隻聽到了鬼,有人卻會停下來問問後麵的故事。


    ——大家好,我是一周一會欄目周四鬼故事的口播阮雲。


    第一次播,阮雲這段時間累積的鬆馳感又作廢了,緊張的聲的聲音發澀。


    室長說她的聲音細又稚氣,說鬼故事還挺合適。


    她選的第一個故事是《荔枝債》。


    在宿舍裏練了好幾遍,加上配樂一起要精準的控製在40分鍾以內。


    “……但麗子,可吃的美滋滋的,豐厚性感的口唇張開,荔枝淌著甜汁,被啜弄著,已幹掉大半……”


    李碧華寫吃的有種詭異的畫麵感,阮雲還記得她看餃子時晚上腳都是冰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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