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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


    楊修從遍布枯枝的地上爬了起來。他望了望深淵之上,卻根本望不見山巔。


    楊修暗自心驚,從如此之高掉下來,竟然沒摔死,就算沒摔死也應該是骨骼俱斷,身體半殘,可自己隻是受了一點小傷。


    正在楊修納悶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隻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楊修後背一驚,幾粒豆大的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


    幾颶略帶妖氣的風從楊修身旁吹過。


    楊修緊捏雙拳,他想在這昏暗的深淵裏的活物要麽是鬼魂,要麽是得道的妖物。


    ……


    “小子,你從山巔上掉下來,若不是我,你早化為孤魂野鬼了,現在還來無端猜忌我?”


    楊修背後傳來古銅般的聲音。


    但楊修不敢迴頭,因為那人的手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就多謝前輩的救命之恩了!”


    楊修的拳頭捏的更緊了,因為此人平白無故地救了他,他與此人又素不相識。此人既然能輕易地救他,那麽殺他也易如反掌了。


    深淵裏傳來了幾聲似鬼嚎般的叫聲。楊修仍一直保持原有姿勢。


    “可以,心性不錯。”那聲音又從背後響起來了。隨即那一直搭在楊修肩膀上的手鬆開了。


    楊修長籲了一口氣,拳頭鬆開了,整了整自己些許殘破的紅色長衫,轉身,微微曲躬,向前作了個揖。


    楊修這才發現站在他麵前的是個壯如鐵碩般的中年男子,不過那男子衣衫破爛,還沾染著暗紅的血跡,頭發雜亂,披散在有幾抹刀痕的肩膀上,乍一看,像遠古來的魔神。


    那男子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寂。


    “跟我來吧!”


    那男子說完就朝深淵深處走去。


    楊修第一感覺是這個男子的強大,其次隨即是他的神秘。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男子對自己沒敵意。於是頓了頓,還是跟上了中年男子。


    楊家賬房


    “楊隊長,這賬本您真的不能查 。”


    帳房前,一群楊家家丁堵住了帳房的入口。


    在這群人的前麵是帳房的總管楊青峰,他正在苦苦哀求楊明。


    “為何不能查?”


    楊明嗔道。


    這查楊家的帳房是城主用魂識交代的事。因為楊家近年來風頭正盛,所謂功高蓋主,楊家的名聲可是比桑皇城城主的還要大。城主派自己來查帳房,看楊家是不是與別的鄰城也進行了交往,如果沒有,那最好,可如果有的話,那一個通外敵的罪名就足以讓楊家好受。


    “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啊!”


    楊青峰不想得罪皇家的人,隻好把責任推給楊家。


    楊明冷哼一聲,亮出一塊金牌,怒道:


    “金牌在此,爾等還不滾開!”


    一道沉重的武魂匹練打在眾人身上。


    楊青峰等眾人跪拜下去,見到金牌如見城主。


    楊明揚了揚頭,撇了撇地上跪拜的眾人,然後大步流星的朝帳房走去。


    楊明剛準備踏進帳房,一道雄渾的聲音從遠處響起


    “楊隊長這是要做甚?”


    楊明轉過身去,正是楊家家主楊堅趕了過來。


    楊明走了過去,微微躬身,


    “見過楊家主!”


    楊堅望著楊明,問道:


    “楊隊長查我楊家帳房?”


    楊明平了平身,拿著金牌若有若無的在楊堅麵前晃了晃,隨即說道:


    “還不是為了楊家二少主的事,我來查查是不是楊二少爺在外麵欠了什麽不義之債,遭到仇家的追殺了…”


    楊堅內心冷笑了一下,他兒子他自己還不清楚,楊修幾乎沒出過楊家,又哪來的仇家之說呢?況且楊堅已經知曉是他的大夫人歐陽慧所為。


    但楊堅表麵淡定地說:“那就不勞煩楊隊長了,我已經知曉兇手了。”


    “是嗎?那楊家主可願告訴鄙人?”


    楊明一臉狐疑地望著楊堅。


    “這畢竟是楊家的家事,恕楊某無可奉告,這些日子麻煩楊隊長了,若沒其他事,還請楊隊長迴吧!”


    說完,楊堅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楊明看了看楊堅的樣子,知道自己已經套不出什麽東西了,不如迴去先向城主稟報情況。


    於是,楊明還了個禮,


    “那打擾了!”


    說完化為一道疾風飛出了楊家。


    楊堅望著楊明已經走遠,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他楊堅何等聰明,怎看不出這個陰謀。


    看來以後行事要小心點了,楊堅心想。


    黑暗森林,深淵深處


    楊修跟著那中年男子走了很長一段時間,路上除了幾陣鬼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突然,那中年男子在一塊巨石旁停了下來,雙手結印,好像在破解什麽。


    楊修看著那男子快速靈敏的手法,內心暗暗驚奇。雖然楊修自己沒有修行過,但也能感覺到那中年男子施展的秘法很奇妙。可惜自己是個廢材,要不然就能看懂了。


    楊修感慨了一番後,那中年男子已經撕開了一條空間裂縫,招唿著楊修進去。


    楊修快步走了進去,空間裂縫也隨著楊修的進入而消失了。


    緊接著,映入楊修眼簾的是與深淵截然不同的場景。


    這裏有粗壯的靈木,鮮麗的靈花靈草,還有靈獸,與深淵最大的不同的是,這裏充滿了生氣。


    楊修跟著那男子走了一段路,就看到了在入目不遠處有一座茅草屋,屋旁似乎還有一個亭子。


    楊修感覺豁然開朗了,這裏很美。


    突然一陣悠遠的琴聲從茅草屋那邊傳了出來,楊修循著那婉轉動聽的琴聲來到了茅草屋旁的亭子。楊修閉著眼睛靜靜欣賞。


    亭子中有一座紅色古琴,一位身著白裙的妙齡少女在動情的彈奏。琴聲似乎遍布了整個空間,煞是好聽。


    突然,琴聲停了,傳來了一陣幽怨,“唉,這曲子注定是殘曲了!”


    楊修睜開了雙眼,對著那女子說道:“好曲為何說是殘曲,我想這首曲子應該叫作《紅霓映月》吧?”


    “嗯?,你怎麽知道?”秦月兒望著一襲紅衣的楊修,心裏思索著,這就是爹爹今天救的人吧,長得還很清秀。


    “我曾學過琴樂知識,這首曲子我最熟悉。”


    楊修撣了撣紅衫,向前走了幾步。


    “哦?”


    秦月有點懷疑的答道。


    “小生不才,小姐可否讓小生替你彈下去?”


    秦月兒思索了一會,還是把位子讓給了楊修。


    楊修一襲紅衣坐下,雙手撫琴,彈奏了起來。優美的琴聲又飄揚起來,一旁的秦月兒已經被認真彈奏曲子的楊修迷住了,她感歎總算遇見有人能接下這段曲子了。


    小亭中,少年傾情彈曲,少女在側聆聽。殊不知,這悠揚的琴聲已經撥動了秦月兒的心弦……


    楊修在這個地方住了一段時間,他發現秦川,也就是那個救他的中年男子,愈發神秘了。


    秦月兒經常讓楊修教她彈曲奏樂,也因此楊修每次都能看到秦川在修行。秦川修行的功法完全不同於桑皇城的修行方式,或者說,不是常人的修行方法。


    雖然楊修是廢武脈,沒有修行經驗,但他看過許多修行的古籍,沒吃過豬,還沒見過豬跑嗎?因此,楊修覺得秦川這人不簡單。


    不過楊修迅速迴想起,曾在楊家密室的一本晦澀的書籍上,看過類似的招式,不過當時沒看多少,就被管家帶走了。


    他依稀記得,書的第一章介紹,那種古怪的修行方式由叛離者所創,附帶一種魔氣,修煉的人會走火入魔,所以那修煉方式就被人們逐漸忘卻了。而今天卻在此地看到了,的確有點蹊蹺。


    楊修的一幕幕早就落入了秦川的眼中了。


    一天,天微微亮,楊修還沒起來,但秦川早就在離楊修住的茅草屋的不遠處修煉了起來。


    不一會,楊修就被外麵的動靜給驚醒了。他推開了茅草房的門,看見正在修行的秦川,內心一陣納悶。秦川不是總在亭子旁修煉嗎,怎麽今天跑到他這來了。索性也不想了,就靠在門旁看秦川修煉。


    秦川又練了一會,活動了一下筋骨,就走到了楊修旁邊。


    “小子,你這幾天總愛看我修煉,是不是也想讓我傳授你幾招?”


    楊修迴以一笑:“川叔,我都是個廢材了,您就不要取笑我了。”


    這幾天的相處,楊修已經與秦川的關係近了不少,對於這個救了自己的前輩,他還是很感激的。


    “哈哈,你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啊。”秦川笑道,但隨即又正色道“有些事還是要對你說。”


    “洗耳恭聽。”楊修答道。


    秦川楊修兩人來到了不遠處的竹林中,兩人相對而坐。


    “川叔,你說吧!”


    “好吧,我就不繞彎子了,我這次救你是有條件的……”


    “嗯,您說。”


    秦川看著楊修淡然地答道,就繼續說了下去,


    “這些天你也發現了,我的修煉方式與你所了解的不同吧,”


    楊修不答,泯了一口靈茶,表示默認。


    “實不相瞞,我的這種修煉方式是新創出來的?”


    楊修放下了茶杯,問道:“川叔自己創的嗎?”


    “不是我創的,乃是我門師祖創的。”


    “那不知您的師祖是何方高人?”楊修驚問道,沒想到還真能創出修煉方式 。


    “師祖在創出新的修煉方式時,就被天雷劈死了。”說到這,秦川歎了一口氣,以師祖才華和實力在當時可都是佼佼者啊,可天妒英才啊!


    楊修心中一驚,為什麽和自己在古籍中看到如此相似,莫不是…


    “那您師祖是不是在六百年前仙逝的?”楊修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秦川聽了,驚問,:“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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