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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氣氛一陣沉默,一條一條緊急消息通告傳來,送來,打開,燒毀不斷循環。地上的女孩就這樣跪著,而那位開信者則是高高在上的坐著,對女孩腳上的傷,破爛不堪的衣物視而不見。


    白露城的大部分兵力都已投入前線,大殿中的這對父女好像是最後兩人散發著苟延殘喘的氣息。冰冷無情安靜的隻剩下女孩沉重的唿吸聲,以及殿外不斷傳來的嘈雜聲,整齊而又洪亮,它們的每一次都如重錘,狠狠的打在女孩心裏。


    是愧疚嗎?


    ……


    天空之上


    覆蓋著白露城的陣法開始發生動靜,從另一邊再到另一邊,不斷有火焰落下如同一場大雨,映照在人們的是絕望、恐懼,火焰一點點的侵犯。來自凡間的人們麵對這場本不該讓它們承受的災難。


    “父親…”女孩重重的磕了個響頭,她不知道父親在思考什麽,但她應該去了。


    “讓我去吧”女孩接著之前未說完的話。


    信封安靜的落在地上,但微風又將它吹入火中,離開手中之後,那雙眼睛毫無生機。


    “取消一切反擊計劃,所有軍隊投入預備狀態。”


    聲音很小,但沒有重複第二遍,因為他知道聽的到,手上的信停止了拆封,筆墨也隨意的放在案麵上,一聲令下後,周圍安靜的可怕,嘈雜聲也漸漸的停止了,這是說給全城人聽的。


    坐著許久的身體緩緩的起身,他是用那種君臨天下的目光看著自已,女孩身體不停顫抖。隻見蘇寒羽冷冷的望向自已,聲音沉重且有力。


    “交出…道胎”


    蘇寒羽緩緩的開口道,這句話在他心裏反複練習,直到真正出口時才感覺到輕鬆無比。


    說完後,從黑暗的角落走出四位銀甲男子,其中兩人抓住女孩的雙手,將女孩毫不客氣的帶離大殿,對此蘇寒羽沒有說什麽。


    “再見了,父…蘇城主”女孩哭泣道,淚水奪眶而出,似是不忍或是告別。雙手被緊緊的拽著,剛才的話語他們聽到了,但並沒有反應。


    還在高位上的蘇寒羽聽到那聲蘇城主眼角不自主的流出一滴眼淚,還在女孩很小的時候就趴在他身上,親切的喊著他。那顆淚珠如同刀刃一般切開了那張絕情的臉。


    看著女孩越行越遠,化為黑點,天邊的陣法傳來碎片的破裂聲。


    天空中,太陽正在緩緩的下降。


    “這是新一輪的開始還是又一輪黑暗。”


    “如果她能活著,便活著吧。如果她死了,那希望她活的更好。”


    ……


    ……


    沒有人知道這位妖孽是怎麽來到白露城的,自書種與劍胚出世以後道教就一直處於弱勢,內部紛紛出現不安的表現,但從那時之後,出現一個預言:


    “當聖女降臨,對於白露是福也禍。”


    沒有人知道福何時到來,但禍已經搶先一步到來。


    ……


    小殿之上,蘇寒羽看著天空中飄散的桂花,今年的桂花明顯少了很多,香味也淡了許多。


    而在殿之下李顏仰頭冷冷的望向這位城主,這個時期的蘇寒羽沒有人敢與之對視,但她除外,因為她是蘇寒羽的妻子。


    此時殿外正在進行建設,岀現大麵積植樹活動,畢竟少了桂花的白露城終究不是白露城,人們都沉入在重建的活動中曾經活下來的喜銳已經消失無蹤,而在小殿之中一場對視絲毫不輸給外麵的嘈雜。


    “這是一場福禍相依的災難,而且我不得不交出去”


    “因為那個毫無根據的預言?”李顏冷笑道:“你明明可以阻止她出城!”


    “顏,對不起…”蘇寒羽低頭道:“我知道得不到你的原諒,但請你理解,那個預言會成真的,白露會興盛。”


    “理解?理解個屁!”李顏直接罵道:“你就是個膽小鬼!自從幾年前遇到那個穿白衣的人,你讓我憑什麽理解你。”


    “仙…”蘇寒羽剛想開口,就被李顏打斷,他也沒有繼續開口。


    “十年前你聽信了那個假劍士的話,七年前你將她找到,將她從平靜安祥的村莊帶走,現在你又暴露她在外界的身份”李顏越說聲音越大,整張臉通紅:“她就是個物品”


    蘇寒羽沉默不言,他承認這些事確實是事實,此刻他麵對李顏的拆穿與罵聲。


    “你怎麽知道那個劍士不是懷著另一種心思?你怎麽知道他是不是在利用你?”李顏看著一言不發的蘇寒羽,內心怒火更旺盛了:“你知道,你一手主導的災難所謂的福禍相依隻是你的想法,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


    “蘇城主,你讓我怎麽理解?”李顏指著殿外道:“你就不怕整座白露城都被利用?或者我也被利用了…”


    “不是的!”蘇寒羽喝道。


    聽到喝聲,李顏無力的放下手臂,竟無聲的哭了起來然後癱坐在地上。


    “其實我說這麽多隻是因為你把她送給了那些惡魔”李顏開口道,聲音中還帶著沙啞。


    看著李顏無力的坐在地上,蘇寒羽不知道該如何。


    “我不知道她會不會活下去,但她不屬於這裏,也不屬於那座小村莊”蘇寒羽緩緩的開口道:“福終究會來的。”


    “或許吧,我累了”說完這句後,李顏轉身離去,留下一道倩影,蘇寒羽腦海中迴憶起那身白衣:“這算什麽仙!”


    隨著腦海中的那道白衣漸漸的浮現,蘇寒羽有些累了。


    “你該得到的,會得到的”


    說完那身白衣緩慢的離去,留下一句沒你什麽事了。


    蘇寒羽聽後自嘲道:“我好像什麽都失去了…”


    ……


    ……


    大災難後的三個月,白露城的守衛戰後。災後的重建工作緩慢的開始,白露城的副城主言臨洮全麵接管了整座城,在麵對其他的惡意勢力中,白露城麵臨差點破滅的危機,但一股神秘的力量都將其化解,對此那個預言便開始流傳,白露城不知不覺被一個教派庇護,白露城隱隱有成為周邊城中之首的預兆。對此,已經退位的蘇寒羽沒有什麽反應。


    謠言傳遍,許多人紛紛入城並取得了資格,有的人參軍,有的人做起了商販,隻因為沒有人敢再入侵白露城,他們可以好好活一段時間了。


    舊的護衛隊被撤銷,新的城政開始改寫,入城居住資格的條件被提高。


    城民的生活條件直線上升,但麵積並未擴大,據說這是前任城主提出的要求,這也導至入城被迫停止,就在現任城主打算繼續請求擴張的時候,一個消息傳遍整座城-李顏離開了白露城


    在掛滿女孩照片的閨房,留下了一封信,房間裏的桂花已經枯了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換過了。


    沒有人知道她什麽時候離開的,已經很久沒有來過,就連在周圍守著的衛兵也不知道,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前城主!”


    屋外蘇寒羽緩緩的走近來,看著走廊邊的桂花樹若有所思,將周圍的人叫走,便獨自坐在樹下,現在城內還開著的桂花樹很少了,反正人走了,早去,晚去都一樣。


    蘇寒羽知道他自己不敢去看,唯有看著這棵樹才有少些心安。


    黃昏時節,蘇寒羽在屋內找到了一個法器,這些法器很稀有,至少她要的到,這已經準備了很久。


    蘇寒羽走出屋外望向一個方向,他好像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女子正朝某個地方行走,她不知道她會去那,走到那裏就去那裏。


    算了,隨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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