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滿心歡喜地抱著捕到的魚往迴走呢,一路上還在熱烈地討論著晚上這魚湯要怎麽煮才更美味,是多放點野菜進去提提鮮,還是加點島上特有的調料讓味道更濃鬱些。可誰也沒料到,這輕鬆的氛圍轉瞬即逝。


    走著走著,我隱隱覺得背後好像有什麽動靜,迴頭一看,就瞧見一隻野狼悄無聲息地跟在我們後方不遠處。它那灰棕色的皮毛在陽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一雙眼睛透著狡黠與警惕,正慢悠悠地朝著地上那條死去的鱷魚靠近。到了鱷魚身邊後,它先是低下頭,鼻子湊近鱷魚的身體使勁地嗅了嗅,那模樣仿佛在探尋著什麽秘密一般。


    緊接著,它猛地仰頭,張開嘴發出了一聲悠長且穿透力極強的狼叫,那叫聲在這寂靜的荒島上迴蕩開來,仿佛是某種信號,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平靜,讓人心頭一緊。


    “啊,狼!”小萱嚇得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就往我身後躲,雙手緊緊地抓住我的手,那力度大得我都感覺手被她抓得生疼了。她整個身子更是緊緊地貼了上來,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顫抖,而她那原本就飽滿的胸脯,在草藤編織的簡易衣服包裹下,隨著她急促的唿吸起伏著,竟在這緊張萬分的時刻,莫名地透出一種別樣的風情,讓我不禁臉頰微微一熱,可眼下這危急的情況根本容不得我再多想其他。


    其他幾女也都慌亂了起來,陳麗一邊往我身後靠,一邊緊張地說道:“這狼叫肯定是在召集同伴呢,咱們可得小心了呀,這荒郊野外的,被狼群盯上可就糟了。”


    夏雪也臉色煞白,聲音都有些發顫了:“剛剛才解決了鱷魚的麻煩,這又來一群狼,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啊,咱們該怎麽辦呀?”


    我趕忙安慰大家道:“別怕,大家先冷靜,咱們先觀察觀察它們的動靜,別輕舉妄動,手裏的武器都握緊了啊。”


    話雖這麽說,可我心裏也直打鼓,畢竟麵對一群狼,誰能不害怕呢。就在這時,隻聽見樹林裏傳來一陣“簌簌”的聲響,隨後,一群狼陸續從樹林裏走了出來,它們邁著整齊又透著野性的步伐,眼睛裏閃爍著饑餓又兇狠的光,慢慢地朝著這邊圍了過來。而在狼群的最後麵,那隻我們之前見過的白狼也現身了,它的身姿相較於其他野狼顯得更為矯健,眼神裏似乎還多了幾分睿智的意味。


    狼群圍到死去的鱷魚旁邊後,並沒有立刻對我們發起攻擊,而是圍著鱷魚,開始大快朵頤起來。它們你爭我搶的,那尖銳的狼牙撕扯著鱷魚的皮肉,發出令人膽寒的聲音,鮮血和肉塊濺得到處都是,那場麵看著十分血腥又殘酷。


    我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骨矛,眼睛死死地盯著白狼,而白狼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目光,緩緩地從狼群後麵走了出來,站定在離我幾步遠的地方,和我對視著。就在這緊張得讓人幾乎窒息的氛圍裏,白狼看著我,眼神裏竟帶著一絲感激,我心裏隱約聽到:“人類,感謝你的食物。”


    我一下子愣住了,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注視它磕磕巴巴地問道:“你……你說感謝我的食物?這是什麽意思啊?”


    白狼微微晃了晃腦袋,像是在耐心解釋一般說道:“這鱷魚在這片領地一直是個厲害的家夥,時常和我們爭搶獵物,讓我們不少同伴都受了傷,我們一直想找機會除掉它,卻奈何它在水裏太靈活,很難得手。沒想到你們今天把它給解決了,這倒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呀,所以這鱷魚就當是你們送給我們的食物了。”


    我聽了這話,心裏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有些擔憂地說:“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們吃完這鱷魚,不會還惦記著我們吧,咱們可不想和你們起衝突呀,隻要你們能放過我們,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就好了。”


    白狼似乎笑了笑,不過那笑容在狼臉上看著有點怪異,它接著說:“你們放心吧,我們狼族也是有恩必報的,既然你們幫了我們,今天自然不會為難你們,不過你們往後在這島上活動,也得小心些別的家夥,這島上可不止我們和這鱷魚有危險呢。”


    陳麗在我身後,見我一直與白狼對視著,小聲嘀咕道:“陳奇,這白狼跟你說什麽了?”


    我頭也沒迴,壓低聲音迴應陳麗道:“它說感謝咱們解決了鱷魚,這鱷魚一直跟它們搶獵物,還讓不少狼受傷了,所以把這鱷魚當咱們送它們的食物了,還說狼族有恩必報,今天不會為難咱們呢。”


    陳麗聽了,將信將疑地說道:“真的嗎?狼的話能信嗎?它們可野性難馴啊,萬一隻是暫時穩住咱們,等會兒吃完了又翻臉不認人可咋辦呀?”


    豔姐也附和著說:“是啊,這白狼雖然看著好像通點人性,可畢竟是狼啊,咱們還是不能完全放鬆警惕,得時刻準備著應對突發情況才行呢。”


    我微微點了點頭,又看向白狼說道:“那謝謝你了,希望咱們能遵守這個約定,大家相安無事最好,那我們就先迴去了啊。”


    白狼又看了看我,轉身對著正在吃鱷魚的狼群嗚嗚叫了幾聲,像是在傳達著什麽指令,那群狼聽了之後,隻是抬頭看了我們一眼,便又繼續埋頭吃了起來,並沒有要阻攔我們離開的意思。


    小萱還是緊緊抓著我的手,怯生生地說:“咱們真能走了嗎?我怎麽還是有點害怕呀,感覺它們隨時都會追上來呢。”


    我輕輕拍了拍小萱的手,安撫道:“別怕,它們現在沒動靜,咱們先慢慢往迴走。”轉身時,看到白狼的前腿有一條深深的傷痕,忍不住停住腳步,好奇又帶著一絲關切地問道:“白狼,你腿上這傷是怎麽弄的呀?看著挺嚴重的呢。”


    白狼低頭看了看自己受傷的前腿,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苦,迴應道:“就是之前和那鱷魚爭鬥時被它的利齒劃傷的,那家夥可不好對付,每次交手我這腿都會添新傷,不過現在它終於被解決了,也算是值得了。”


    我聽了,心裏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既為它們與鱷魚之間的爭鬥感到唏噓,又對這白狼多了幾分敬佩,說道:“你這傷可得好好處理一下啊,要是感染了就麻煩了,我們之前找過一些草藥,對傷口愈合挺有幫助的,要不我給你包紮一下?


    白狼微微一怔,隨後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慮,良久, 白狼似是明白我的意圖,站在那裏沒動,隻是那雙眼眸依舊緊緊盯著我,透著謹慎與審視,仿佛在權衡著我的舉動到底有無惡意。我深吸一口氣,緩緩朝著它又走近了幾步,手裏緊緊攥著那幾把剛采來的醫治傷口的草藥,腳步放得很輕很慢,生怕一個不小心又引起它的警覺。


    就在這時,陳麗見我拿著草藥,心急如焚地衝了上來,一下子從後麵緊緊抱住我,那柔軟又帶著急切的力道,讓我都微微一怔。她整個身子都貼在我的後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擔憂,她的嬌軀在草藤簡單編織的衣服包裹下,那肌膚的溫熱透過草藤傳遞過來,隱隱能瞧見那雪白柔軟的肌膚,透著一種別樣的野性和誘人的韻味,在這緊張又有些微妙的氛圍裏,竟讓我心頭一顫。


    “陳奇,你別去了呀,太危險了,它可是狼啊,萬一它突然翻臉,咱們可就完了。”陳麗帶著哭腔在我耳邊焦急地說道,那溫熱的氣息撲在我的耳旁,癢癢的。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美背,試圖安撫她慌亂的情緒,目光卻依舊沒有離開白狼,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吧,我心中有數,它剛剛的表現不像是要傷害咱們的樣子,而且它受了傷,我隻是想幫它處理一下,說不定還能和它們狼群處得更好呢,這樣咱們往後在這島上也能少些麻煩呀。”


    陳麗微微抬起頭,眼眶都有些泛紅了,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嘴唇微微顫抖著說:“可是……這太冒險了呀,咱們好不容易才從鱷魚那劫裏逃出來,又碰上狼群,現在能平安離開就已經是萬幸了,你幹嘛還要去招惹它呢。”


    我轉頭看著她,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笑著說:“相信我吧,我不會亂來的,我有把握它不會傷害我,你就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迴,好嗎?”陳麗咬了咬嘴唇,雖還是滿臉擔憂,但終究沒再阻攔,隻是雙手依舊緊緊抓著我的衣角,目不轉睛地看著我,那緊張的模樣仿佛此刻麵對危險的是她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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