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此話一出,江瑾柔直接呆住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迴話。


    “誤會?”


    她眉頭微微皺起,真不敢想象,這個照顧了自己這麽久的人,竟然會站在那個魔鬼身邊。


    “張嫂,你沒開玩笑嗎?我誤會他?”


    張嫂當然明白江瑾柔的意思,她指了指旁邊的花圃,意味深長地開口:“夫人,自從你走之後,少爺每天都在細心整理這些花朵,而且親字照料,就是因為這是你最喜歡的花。”


    江瑾柔有些失神的看著被細心嗬護的勿忘我,這曾經是她最喜歡的花種。


    可如今看著它們鬱鬱蔥蔥的樣子,實在是有些諷刺。


    她眸光驟冷,仿佛曾經那些孤寂的歲月又一幕幕爬上腦海。


    “嗬,這些花又能代表什麽呢?”


    “代表我一直在等你迴來。”厲澤軒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出現在了她身後,這溫柔而又磁性的聲音,差點讓江瑾柔整個人都淪陷。


    她陡然一怵,神差鬼使的迴過頭,那張帥的慘絕人寰的臉瞬間映入了自己眼簾。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厲澤軒,你又想玩什麽鬼把戲?”


    “離婚協議書呢?”


    厲澤軒直勾勾的看著她,那雙墨眸裏滿滿的都是深情,溫柔的好似要滴出水來,這是江瑾柔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眼神。


    “江瑾柔,我們重新開始吧。”


    在江瑾柔消失的這段時間裏,他把江瑾柔那15年來寫的日記,全部都看了一遍。


    他從來不知道會有這樣一個女人深刻的愛著自己,又從蔡瀟瀟那裏得知江瑾柔捐贈的全部過程,他實在是後悔至極。


    開始隻是占有欲,可慢慢才發現,江瑾柔在他心中變得不可替代。


    江瑾柔看著他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厲澤軒,你瘋了吧?”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厲澤軒,心中頓時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她失去的可是腎髒和孩子,還有那麽多年的青春,如今難道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可以全部既往不咎嗎?


    這不可能!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


    江瑾柔輕蔑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觸景生情還是怎麽的,她的眼眶竟有些濕潤。


    “厲澤軒,知不知道你這種糾纏前妻的行為很掉價?”


    她雙手環抱在胸前,麵色冷清,濕潤的眼眶讓她整雙眼睛看起來清澈無比。


    厲澤軒眼神微動,明顯閃過一絲不悅。


    “我說了,我不會和你離婚。”


    江瑾柔情緒已經變得十分激動,她實在是受夠了,一次次的戲弄,一次次的愚蠢,她不是厲澤軒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木偶,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厲澤軒,你究竟還想讓我在你身上浪費多少時間?”


    “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玩弄我,你當真以為我是你的玩物嗎?”


    厲澤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愣神,看著她憤怒的臉,他心中也沒由來的一陣不舒適,明明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如今在她眼中居然這麽不值一提。


    他一直都是那個跺跺腳都可以讓整個迷城陷入死寂的厲澤軒。


    他不能訓與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


    “江瑾柔,注意你的措辭,我這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不喜歡我的話說兩遍。”


    話語一畢,他根本不給江瑾柔反映的機會,直接一把將她攔腰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走進了他們曾經的婚房。


    厲澤軒一下子把床上那些桂圓紅棗幹全部甩到地下,把江瑾柔放在床上。


    因為力度過於大,江瑾柔整個身體都陷進了柔軟的席夢思裏。


    根本就不等他反應,厲澤軒直接壓了上去。


    死死的禁錮住江瑾柔的雙手,雙眼猩紅的可怕,“江瑾柔,沒有人能拒絕我。”


    他言語冰冷,帶著一種至高無上的命令口吻,江瑾柔本能害怕。


    她緊咬著雙唇,臉色冷得十分可怕。


    那雙美的驚心動魄的眸子裏混滿了恨意!


    “厲澤軒,別讓我恨你!”


    厲澤軒根本就聽不進去這樣的話,不顧一切的俯身對準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這個吻霸道而綿長,一路長驅直入,仿佛吸吮著江瑾柔嘴角的每一絲香甜。


    江瑾柔腦海中立刻湧現出曾經的模樣,在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厲澤軒也是這麽不管不顧,這麽霸道。


    她無法忍受!


    江瑾柔雙手都被他死死的禁錮在頭頂,動彈不得,隻能使勁渾身解數咬破了他的嘴唇。


    霎那間,血腥味在他們兩個唇齒之間彌漫開來,濃烈的血腥味讓厲澤軒不得不停下來自己的動作。


    他雙眸冰冷,仿佛一把冰冷的利刃,就這麽滑落在江瑾柔的臉上。


    “江瑾柔,你就這麽反感?”


    江瑾柔緊咬著嘴唇,眼神無比的堅定,還夾雜著許多的憤恨。


    “沒錯,我討厭你,我恨你!”


    “我嫌你髒!”


    江瑾柔字字珠璣,每一個字都深深地刺痛著厲澤軒的心。


    厲澤軒恢複理智,鬆開江瑾柔,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走吧。”


    江瑾柔坐起身,瞥了他一眼,冷冽開口:“厲澤軒,等著法院傳票吧。”


    江瑾柔丟下這句話,快速離開了這裏。


    隻是在下樓的那一瞬間,那張熟悉的臉,再次映入她的眼簾。


    是沐如雪。


    沐如雪看到她慌裏慌張的模樣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把目光鎖定在她鎖骨邊的紅痕時,她那雙眼睛瞬間布滿了紅血絲,眼底的恨意迸發而出!


    直接一個健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江瑾柔,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江瑾柔現在一看到這張臉,胃裏就一陣翻滾,如果不是因為沒有吃晚飯,她恐怕要吐出來了。


    她挽唇一笑,居高臨下的睥睨著沐如雪。


    “這句話怕是要我問你吧。”


    “你別忘了我是這裏的女主人,你算個什麽東西?”


    沐如雪聽到這句話立刻攥緊了拳頭,眼底流露出來的是滿滿的憤恨。


    “江瑾柔,你個消失了五年的人,還有什麽資格說出這樣的話?”


    江瑾柔勾唇一笑,如果不是沐如雪提醒自己,她可能都忘記了,薔薇莊園,可是當年她和厲澤軒結婚的時候厲爺爺給她的。


    現在這個莊園的房產所有權是她江瑾柔所有。


    “笑話,這整個莊園都是我的,我沒有資格誰有資格?”


    話語一畢,她就挑了挑眉,不屑的看著沐如雪。


    “倒是你很奇怪,大晚上闖進我的地盤,是不是應該告你私闖民宅呢?”


    “你!”沐如雪看著她這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心中就直冒火!


    一個沒忍住,竟抬起手,朝著江瑾柔的臉上落下去。


    可是手還沒有碰到人家的臉,就被江瑾柔一把抓住,“啪”的一聲,反手打了一巴掌。


    沐如雪本來想反抗的,但是這巨大的動靜已經引起了厲澤軒的注意。


    看到出現在江瑾柔身後的厲澤軒,沐如雪一下子就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中飽含著淚珠。


    那楚楚可憐的姿態還真是我見猶憐!


    “阿軒……”


    她哽咽著開口,厲澤軒立刻走到他們倆個人麵前。


    “你怎麽了?”


    厲澤軒眉頭微皺,那雙沉入潭水般的眸子麵無表情地盯著她,沒有一點點的感情,好像還有點無奈。


    沐如雪心中落差感更大了,她率先掠過江瑾柔,站到了厲澤軒身邊。


    半撒嬌似的抱著他的胳膊,哽咽開口:“阿軒,你看她,她居然打我!”


    沐如雪語言不知道我多麽的楚楚可憐,為的就是博取厲澤軒的同情。


    然而還沒等厲澤軒開口,江瑾柔就率先迴頭勾唇冷笑,“沐小姐,自我防衛而已。”


    “你時時刻刻都在裝柔弱,我還真想知道你不柔弱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


    說完這句,江瑾柔饒有興味地打量著眼前的厲澤軒,雙手環抱在胸前,慵懶開口:“曆少,你的眼光就這麽差?喜歡這種嚶嚶怪?”


    厲澤軒臉色一陣鐵青,不自覺地將靠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了推。


    “這個時候你怎麽來了?”


    他並沒有因為江瑾柔冷冽的言語而責備,反而是在質問沐如雪!


    沐如雪簡直驚呆了,這和五年前的場景完全不一樣。


    明明之前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就是在這麽一霎那,他竟然會因為江瑾柔來質問自己?


    沐如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瞪大的雙眼,但還是不能夠表現出半分不滿。


    隻能把委屈的情緒咽了下去,然後開口:“阿軒,我隻是想來看看你,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你了,我……我真的很想你。”


    江瑾柔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沐小姐現在連裝都不裝一下了嗎?你可別忘了你是個瞎子,怎麽每次都能這麽精準的抓住厲澤軒呢?”


    江瑾柔此話一出,沐如雪臉上一陣心虛,剛好被眼前這個男人捕捉到。


    “阿軒,不是這樣的,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沐如雪迴過頭,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好像根本不能夠確定江瑾柔到底是在哪裏。


    “江小姐,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你了!你到底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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