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顧霆昀突然衝了進來,對著蔡瀟瀟焦急開口:“已經有人追過來了,好像是厲澤軒的人!”


    江瑾柔聽到“厲澤軒”這個名字,一下子就傻眼了,她根本就顧不上自己身體的虛弱,強撐著站了起來,每扭動一下身體,她的傷口就錐心的疼痛!


    “霆昀,瀟瀟,求求你們幫幫我!我不能讓厲澤軒找到我!我不能再迴他身邊了!”


    “帶我走吧……求求你們了!”


    顧霆昀和蔡瀟瀟都是江瑾柔的大學同學,顧霆昀是海城顧家的繼承人,星辰娛樂集團執行董事,這次出差迷城,就是為了來談生意的,隻是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


    顧霆昀垂著頭,猶豫再三,開口:“走吧,我帶你從後門離開。”


    蔡瀟瀟頗為擔憂的看著江瑾柔,“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到了新的地方,記得給我來封信。”


    她眼淚汪汪地說完這句,又對著顧霆昀道:“顧總,就拜托你好好照顧小柔了,我留下來斷後,否則厲澤軒是不會放過她的!”


    “嗯。”


    顧霆昀簡單點了點頭,一點都不敢耽誤時間,和葉秋白一起,帶著江瑾柔,連夜離開了迷城。


    等到厲澤軒趕到的時候,整個小診所裏麵已經空空如也,一個人都沒有。


    厲澤軒眉頭顰蹙,雙手掐著腰,眼底浮現出一絲不為人知的深意,對著身後的人吩咐:“把蔡瀟瀟給我帶來!”


    厲澤軒雙眉緊蹙,渾身都散發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意,丟下這句話,他直接轉身就走。


    天空也在這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厲澤軒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隨著他迴到薔薇莊園,蔡瀟瀟也被帶到了地下室。


    蔡瀟瀟渾身都被雨淋濕,看上去就好像楚楚可憐的小鹿,她被幾個黑衣人按著跪倒在厲澤軒麵前,眼神中透露的堅韌卻讓厲澤軒忍不住想起江瑾柔。


    他雙腿交疊的坐在蔡瀟瀟麵前,宛如一個天生的帝王,他的冷眸剜在蔡瀟瀟臉上,冰冷開口:“說,江瑾柔到底去了哪裏!”


    蔡瀟瀟仰起頭,對著厲澤軒勾唇冷笑,“你不會再找到她了,永遠不會!”


    厲澤軒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刻會意,加重了摁著蔡瀟瀟胳膊的力度。


    “嘶—!”蔡瀟瀟一個沒忍住吃痛了喊了一聲,抬眸死死的看著厲澤軒。


    “厲澤軒,你又不愛她!你為什麽不放她走!她已經把骨髓和腎髒給你的白月光了!你還要怎樣!”


    厲澤軒看向她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帶她走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就是她的奸夫!”


    “奸夫?”蔡瀟瀟這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詞,她輕笑一聲,“厲澤軒,這麽多年來小柔對你怎麽樣你不知道嗎?奸夫兩個字,你是怎麽說的出口的,你的心是冰做的嗎!”


    “你知不知道你親手殺了你自己的孩子!”


    此話一出,厲澤軒整個人都傻了,他的眼神冰冷的可怕,冷冽的目光化作一把吧冰刀直勾勾的落在了蔡瀟瀟身上,他俯身看著她,“你說什麽?”


    他這鬼厲般的模樣著實把蔡瀟瀟嚇的不寒而栗,可她還是勾唇冷笑,“嗬,厲大總裁真的不記得那晚華雅酒店發生的事了嗎?”


    聽到這句話,厲澤軒整個人顫了一顫,瞳孔也瞬間放大,不可思議地看著蔡瀟瀟。


    “你說清楚點!江瑾柔的孩子是誰的!”


    蔡瀟瀟嘴角勾起一抹肆笑,“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厲澤軒就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放了蔡瀟瀟後,一個人狂奔到了醫院。


    直接找到了那個剛剛給江瑾柔藥流的醫生,著急的慌著她的手臂,“醫生,孩子的胚盤呢!”


    “我要做親子鑒定!”


    醫生一臉蒙,手上剛剛好端著的就是剛才江瑾柔的胎盤。


    她咽了咽口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拿著胎盤去做親子鑒定的事兒,她還是第一次遇見。


    “嗯……好。”


    “那你跟我來采血吧。”


    厲澤軒心懷忐忑的上前,采了自己的血液,疲憊的靠在牆壁上,這時,萬森來報:“厲總,沐小姐的手術已經做完。”


    “知道了。”厲澤軒深吸了一口氣,滿懷心事的去了沐如雪病房。


    與此同時的江瑾柔也已經在顧霆昀的幫助下來了海城。


    長途的跋涉讓江瑾柔身體更加不適,原本縫合的傷口也輕微裂開,顧霆昀趕快把她帶到醫院,經過葉秋白的搶救,江瑾柔才終於再次脫離危險。


    深夜,江瑾柔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警惕的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顧霆昀立刻欣喜的看著她,“你終於醒了!”


    江瑾柔微微側頭,映入眼簾的是顧霆昀那張白皙帥氣的臉龐。


    “我......我這是在哪啊?”她聲音顫抖,開口說了這麽一句。


    “放心,你在海城,沒人會傷害你了。”顧霆昀眉頭微擰,眉目間都是對她的心疼,真不敢想象幾年沒見,當時風靡整個學校的校花江瑾柔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顧霆昀,謝謝你。”江瑾柔嘴唇幹澀,喉嚨好似在火燒,咽的口水都是藥味。


    葉秋白拿著新的點滴瓶推開門,看著已經醒來的江瑾柔,長歎了一口氣。


    “江小姐,你的身體狀況很差,如果你要保住這個孩子,會要了你半條命!”


    葉秋白一點都沒有嚇唬她,江瑾柔原本就先天性貧血,造血幹細胞對於她而言有異於常人的功效,她不僅捐獻了骨髓,還是在藥流之後,她的母體已經得到很大虧損,想要補起來已經非常困難,如果再養一個孩子,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江小姐,我建議你身體恢複後,還是拿掉這個孩子吧,就算你命大能撐到孩子出生,你也有很大可能難產而死。”


    江瑾柔才剛醒來就聽到這句話,就宛如當頭棒喝一樣,狠狠地給了她一棒!


    江瑾柔眼眶逐漸濕潤,神情也空洞無比,她愛了厲澤軒那麽多年,她隻是想要一個迴憶,難道都是奢侈麽?


    她仔細思索了良久,終於還是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怕吃苦!隻想保住這個孩子。”


    葉秋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從醫這麽多年,見過不少傻女孩,像江瑾柔這樣的還是頭一迴。


    如果她不是顧霆昀的朋友,葉秋白也不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


    “好吧,我會盡力的。”


    顧霆昀看著江瑾柔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樣,心中一陣絞痛,在下午搶救江瑾柔的途中,他就已經聽說了不少江瑾柔的事,如果早知道江瑾柔會落到這個田地,他怎麽也不會讓江瑾柔嫁給厲澤軒。


    “你好好休息吧。”顧霆昀歎了口氣,心事重重的離開了病房。


    ......


    翌日清晨。


    厲澤軒在醫院等了一個晚上,整顆心都懸在嗓子眼,沒有放下來過。


    沐如雪的麻藥效果還沒過,至今未醒,可親子鑒定結果倒是在他的催促下,早早地出來了。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化驗室,接過鑒定報告。


    修長的雙手一直微微顫抖,額頭上直冒汗,青筋也一根一根凸起,內心掙紮了好久,厲澤軒才打開報告。


    隻見鑒定結果上赫然寫著【血緣度為99.99999%】


    厲澤軒整個人都站不穩了,報告從他手裏緩緩落下,筆直的身軀向後一倒,無力的靠在牆上,狹長的鳳眸裏滿滿的寫著不可置信。


    “怎麽會這樣!”


    他雙拳攥緊,“啪”的一聲重重的打在了牆壁上!


    他記得他在華雅酒店醒來的早上,明明就注意到了床單上的血跡,可是他根本沒放在心上,以為是酒店服務生沒換洗床單,為此他還怒斥了酒店的工作人員,沒想到他竟然和江瑾柔發生了關係......


    這一切都百思不得其解,江瑾柔為什麽會出現在酒店!


    厲澤軒腦海中閃過江瑾柔和蔡瀟瀟的通話記錄,明顯就是蔡瀟瀟讓她去的!


    他心思煩躁,腦海中一團漿糊,無盡的悔恨湧上心頭,這時,懷中的手機突然震動,厲澤軒未曾猶豫趕緊接了起來。


    “張嫂,夫人迴去了嗎?”


    厲澤軒語氣激動,顰蹙的眉頭早已出賣了他內心的情緒。


    張嫂也是一臉的焦急,舉著電話趕忙說:“少爺,剛剛我打掃夫人房間的時候發現了一封信,好像是夫人留給您的。”


    厲澤軒聽到這句話,瘋了一樣不管不顧的跑迴家中。


    原本半小時的路程硬生生是讓他縮短成了十分鍾,一路上也不知道闖了多少紅燈!


    厲澤軒大步爬上樓,看著那封信裏的內容:【厲澤軒,原本我以為時間久了我會讓你愛上我,是我錯了,這是我最後一次愛你了,我把承諾你的給你,你也放我走吧,就當報答你少年時對我的開導了,從今以後,我們兩不相欠。】


    厲澤軒顫抖著手讀完這簡單的信,字體鐫正秀麗,和她溫柔如水的性格如出一轍。


    床頭櫃上放著她偷拍過厲澤軒的全部照片,下麵壓著的是她已經簽好名字的離婚協議書。


    厲澤軒拿起來,一陣心痛,很快將協議書撕了個粉碎。


    “江瑾柔!我不同意!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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