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蕩氣迴腸,頓時令大廳寂靜無聲。


    井月容臉上冷汗涔涔直下,喃喃說道:


    “葉……隊,方才都是……誤會,對,就是誤會。我現在就為兩位小兄弟辦理登記手續。”


    “您看……怎麽樣?是不是就不用勞煩趙隊長了。這種小事,麻煩趙隊長,多不好意思。”


    井月容小心翼翼地看了葉陰心一眼,看對方沒有反應,就準備轉身離開。


    “啪!啪!啪!”


    這時,突兀地響起一陣掌聲。一個年方二十七八的男子緩步走過來,身後跟著十多個人。


    “蔣世昌!”


    “居然是蔣世昌來了!”


    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通路。


    蔣世昌濃眉大眼,瞳如寒星,身著月白色開拓者製服。他身形孔武有力,威武氣派。此刻目視葉陰心,不驕不躁。


    “剛下來就看到這麽一出好戲,葉隊長好大的威風,對總部工作處的同誌唿來喝去!”


    葉陰心擰眉沉聲道:“蔣大隊長,這種小事犯不上你插手吧!”


    “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更何況總部的諸多工作都由一分部聯手協辦,怎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蔣大隊長是一定要插手了?”葉陰心生硬地置問。


    “分內之事何來插手一說。不過眼下我對事情一無所知,問還是要問一下的。”蔣世昌不緊不慢地迴應。


    蔣世昌到來後,井月容已停步,此刻聞言,一臉討好之意湊到近前,將之前的事情說了一遍,雖大致屬實,但井月容言語中的巧妙措辭,已經將責任都推卸到毛傑三人身上。


    聽罷,蔣世昌揚眉,頗有興趣地說:“這三人和保安隊的吳征動手了?”井月容麵露媚笑迴道:“蔣少爺,是的。吳征還在那。”說完指向尚躺在地上哼哼的吳征。


    “你,過來!”蔣世昌身後一人朝吳征喊道。吳征立即起身,徐步跑來。


    其實葉陰心方才的招式都有方寸,既讓吳征吃到苦頭,也不會受過大的傷害。吳征躺地良久,完全是看到事情鬧大,心中發虛,假裝傷重,借此逃離漩渦。


    “吳隊長?剛才井組長所說的可都是事實?”


    蔣世昌麵色陰滅不定。


    “是……是……”吳征低頭不與蔣世昌對視,吞吞吐吐地迴道。


    “可是……我都是照章辦事,是他們挑釁在先,我忍不可忍才出手的!”


    馬三寶怒聲揭穿他:“是那個董保安出言不遜,侮辱我們,我兄弟忍無可忍,事情才一發不可收拾。”


    “我隻問你,是也不是?還有葉隊長喊你住手的時候,你是不是沒當迴事!”


    蔣世昌沒理會馬三寶,笑吟吟地繼續問。


    “是……是,我當時氣昏了頭,沒……”


    “啪”一聲脆響,蔣世昌一巴掌將吳征扇飛出去,一側臉頰瞬間浮腫。蔣世昌突然變臉,寒聲說:“葉隊長作為外勤的隊長,職位高你多少級,你居然不聽命令,這是以下犯上!”


    “這次念你初犯,給你個教訓,下次再犯,決不輕饒。”


    蔣世昌的這番處置,令人群震動,紛紛出聲稱讚蔣隊長秉公處事,不徇私枉法。虎子看到吳征淒慘的模樣,都喊了一聲“好”。馬三寶總覺事情不會如此簡單,看蔣世昌的處事風格,殺伐果斷非易與之輩,心中惴惴。


    一巴掌扇飛吳征,蔣世昌再未多看一眼,目視葉陰心,輕笑道:“葉隊長,如此處理你可滿意?”葉陰心點頭迴道“滿意”。


    “葉隊長滿意就好,總部現在多有些不長眼睛的東西,也是時候清理清理了。”蔣世昌說的輕描淡寫,但很多人心中一跳,這句話後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腥風血雨了。蔣世昌不理眾人反應,話鋒一轉:“既然已經處理完了吳征,那葉隊長我們來聊聊那兩個荒野人的事吧。”


    “他們在開拓者總部無理取鬧,和保衛人員大打出手,這情節可不輕,總部必須有所懲戒,否則如何堵住悠悠眾口,開拓者的威嚴又何在?”


    葉陰心暗道“來了”,蔣世昌一番看似公正的處理,就是在這裏等她,故意堵她的嘴。


    “什麽叫無理取鬧?我的人辦理登記手續,被總部的某些人故意刁難羞辱,到頭來還要被扣一個‘無理取鬧’的屎盆子?真當我葉陰心是那麽好欺負?”


    葉陰心鋒芒畢露,雙目如含著一柄利劍,令人無法直視。


    “無規矩不成方圓。葉隊也不是新人,這道理不會不懂吧?”蔣世昌驚訝反問。


    “而且這兩個人,沒有身份信息卡,沒有推薦信。井組長拒絕登記,何來故意刁難之意?”


    “開拓者的規矩不用你教我!至於理由,剛才說過,我不想再重複。爽快地把事情辦了,我轉身走人,今日之事不再追究。”葉陰心直截了當挑陰。


    “登記是不可能的!這兩個人破壞開拓者總部秩序,要不羈押一月,或者杖責三十以示懲戒,葉隊長可以二選一。另外,還有附加條件,對於這種無視開拓者規矩的人,永不錄用!”


    蔣世昌寸步不讓,強硬地和葉陰心對視。蔣世昌身後十數人也紛紛圍攏上來。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艸!你們這群狗眼看人低的雜種,奴顏婢膝的衣冠禽獸。穿著人模狗樣,一肚子小人心機!”


    “如果開拓者就是這樣,虎爺我羞於你們為伍,你們求老子,老子都不迴來,老子寧願迴荒野上打獵。”


    “在荒野上,老子憑自己一雙手吃飯,吃的清清白白,踏踏實實。”


    “你……你……你……還有你……”


    這是虎子終於爆發了,罵人的話像蹦豆子一樣劈裏啪啦。他指指井月容,吳征,最後又指指蔣世昌。


    “一群什麽玩意!我呸!”


    “虎子,閉嘴!”馬三寶喝斷虎子罵人的話,但臉上絲毫沒有愧色,顯然他也覺得虎子罵的大快人心,隻不過他不願虎子激化矛盾,才出言製止。


    虎子一番膽大妄為的罵架,登時讓人群猝不及防,露出不快之意。


    “賤痞子,找死!”


    蔣世昌麵色一沉,寒聲道。話未畢,蔣世昌身形一閃,快的猶如殘影,直奔虎子而去。


    “天罡禹步”,馬三寶瞳仁一縮,正統的北鬥七星天罡禹步,而且速度之快,遠超馬三寶目力捕捉。


    拚一把,馬三寶身體前躬,雙臂舒展,身子猛然撲出。他的姿勢怪異,速度卻異常迅猛。原來情急之下,他使出了“五禽戲”中的虎撲。五禽戲據傳是神醫華佗根據百獸習態創造的養生功法,內含精妙武學。“虎撲”便是模仿老虎捕食的動作創造出來的招式,招式講究如猛虎撲食般迅猛如電。


    馬三寶連撲三步,堪堪在蔣世昌對虎子出手時截住他的攻擊。


    “砰砰砰!”拳掌相交之聲不斷。一轉眼,蔣世昌連出七八掌,初四掌,馬三寶尚能勉強接下,但他匆促迎戰,之前虎撲躍來,胸中一口氣已經用掉四五成,接下四掌又用掉大半,胸中一口氣幾乎用盡,氣力不生。但三寶不敢倉促換氣,貿然換氣,必然迎接蔣世昌雷霆一擊,登時就要被打趴在地上。


    後麵四掌便難以為繼,隻接下一掌,“砰砰”兩掌直接印在三寶胸膛。好在蔣世昌也是含著一口氣出手,前麵四掌被三寶卸了重力,餘下勁力不大,不過硬接下的兩掌也直接把三寶打得倒退不停,連帶身後的虎子,兩個人齊齊倒地,成了滾地葫蘆。


    這幾下兔起鶻落,幾乎眨眼之間,蔣世昌就站在原先虎子站的地方,而馬三寶和虎子滾倒在地。


    “以大欺小,不知廉恥!”葉陰心反應很快,口中喝罵一聲,身形倒退。


    “嘭”的一聲,葉陰心接下蔣世昌的最後一掌,由於葉陰心是含憤一擊,蔣世昌招式用老,“蹭蹭蹭”被葉陰心打退七八步。


    “蔣隊長!”


    “隊長!”


    “隊長!”


    一群人紛紛出言關切,蔣世昌伸手壓下眾人聲音,彈了彈衣襟,示意無礙,又對著葉陰心說道:


    “沒想到葉隊長功力又精進不少!恭喜!”


    “不用恭維,我知道不如你,適才不過占了天時地利的便宜。”葉陰心冷冷地看著他,又繼續說:“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恭候大駕。”蔣世昌的語氣不鹹不淡。


    毛傑扶起倒地的二人,詢問怎麽樣。


    虎子一臉餘悸地看著馬三寶:“寶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能不能管管你這張嘴,說話過過腦子。別人的嘴用來吃飯,你這張嘴是用來自殺的吧!”他們幾次都栽在虎子這張臭嘴下,真是應了“禍從口出”。


    虎子嘿嘿傻笑,問寶哥的傷怎麽樣了。


    馬三寶揉揉發疼的胸口,隻是皮肉傷,但還是翻著白眼,一臉嫌棄,想要和他遠遠保持距離。虎子自覺理虧,做一副奴才相,口中說:“小虎子給寶爺揉揉胸。”令三寶一陣惡寒。


    事態稍歇,蔣世昌又道:“葉隊,方才的提議不知你考慮地怎麽樣了?羈押和杖責,你怎麽選?畢竟是你看重的人,我等不好越俎代庖,免得駁了你的麵子。”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給我的人登記,今日之事就此作罷。”葉陰心毫不妥協。


    “不可能!”蔣世昌斷然拒絕。


    “看來蔣隊長今天是有意考校我的本事了?”葉陰心眼中露出犀利的眸光。。


    “看來你鐵了心要在總部鬧上一場。”


    “既然你想動手,我自然願意出手指點你幾招。”蔣世昌哈哈大笑,勝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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