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和阿碧見此,不由得嬌笑連連。


    這俏皮話說的不是地方呀,她才多大,又不是過壽。


    阿朱真挺開心,心說阿紫要是真能這麽規矩懂事就好了……


    哪怕是帶有目的性質的,她見了也很是感動。


    這可能就是當姐姐的滋味吧。


    素手一抬,拿起茶碗,一飲而盡。


    “味道不錯!”


    “要不要再喝一碗?”


    阿碧啐道:“你這丫頭也真是笨,喝了茶,再吃幾塊糕點豈不更美?”


    “是是,我這就去拿。”


    “不用了。”


    阿朱不跟她鬧了,找到完顏萍一說。


    很快,阿紫就拿到銀絲索,自顧自玩去了。


    有了這寶貝,阿碧後院裏養的大鵝可遭了殃……


    楊塵不在屋內,人在馬廄。


    他也是愛馬之人,以前都是租借,或者買來騎一段時間又賣掉。


    難得有一匹比較中意的馬。


    喂了些草料剛迴到院裏,隻見康敏帶著貼身丫鬟小翠過來了。


    “楊公子,這些天幹嘛去啦,真是讓人家好找。”


    “去辦點私事,怎麽了?”


    “這不,既然做了鄰居,還沒正式邀請你到寒舍做客。這次可不能推脫,因為我是為了好好感謝楊公子的救命大恩!你要是認為我別有用心,把阿紫叫上,這樣你總能放心了吧?”


    楊塵淡淡一笑。


    “瞧你這話說的,既然你準備好了酒宴,恭敬不如從命。我去跟她們知會一聲,你那邊下人廚子都招好了?”


    “一切妥當,隻要蕭峰不來找我的晦氣,在這兒揚州城生活還是挺滋潤的。”


    說著,康敏拋了個媚眼。


    “楊公子,我等你來喲!聽說你是海量,不多喝幾杯可說不過去。”


    隻見她扭著腰肢,帶著小翠迴去了。


    沒過多一會,楊塵帶著阿朱和阿碧上門做客。


    意外的是,遊坦之提早就過來了,看起來和康敏也認識。


    遊坦之發現阿紫沒來,一下急了!


    這和計劃不符啊!


    按照康敏的說辭,阿紫那麽一個鬧騰的人,肯定會來湊熱鬧。


    結果,大大出乎意料。


    遊坦之沉不住氣,脫口而出,“楊公子,阿紫姑娘怎麽不來?”


    阿朱笑道:“我這妹妹太鬧,之前和馬夫人也有點不愉快,就不過來添亂了。是我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傷還沒好利索呢。”


    “可是——”


    眼看著遊坦之要說說漏嘴,康敏急忙接過了話頭。


    “阿紫頑皮,那點不愉快我早就忘了,幾位快進屋!”


    在招唿客人時,康敏小聲對一旁的遊坦之道:“你且再等等,早晚的事。”


    遊坦之心神不寧地跟著進去了。


    落座後。


    自然少不了閑聊。


    康敏有意將楊塵安排在身邊的位置上。


    因為客人也不多,圍著一張圓桌坐下。


    小翠雖然是婢女,但也有上桌吃飯的資格。


    飯菜很豐盛,雞鴨魚全有。


    阿碧作為明麵上宅子的主人,說的多一些,可能也是三人來之前就商量好的。


    楊塵基本很少摻和話題,他是純純過來幹飯的。


    康敏聊起了當初在洛陽的過往。


    “我記得那是一個雨夜,楊公子還有幸在我的小築住過了一晚呢。那天晚上他可滋潤著呢,是不是啊楊公子?”


    康敏這要說破不說破的口氣,就是要楊塵沒辦法置身事外。


    “難忘的應該不止我一個人,馬夫人你不也是嗎?”


    阿朱好奇道:“那晚怎麽了?楊大哥下雨天還是晚上,你過去幹嘛?”


    “我也是陪別人去的。”


    “哦……”


    阿朱很聰明,沒有繼續問下去。


    反倒是康敏就等著了,傲嬌道:“哎呀,說起來真是不好意思,他陪著那人呢,阿朱姑娘你也認識的。”


    “是嗎?是誰?”


    “就是那位大理來的段王爺嘍。”


    “啊?那你們是……?”阿朱一下品出味道來了。


    康敏坦然道:“我和段王爺曾經有過一段情,當初他差點為了我,拋下王爺不做了呢。所以說起來,咱們都是自己人!”


    楊塵聽到這話,心說她這是下定決心抱上段王爺的大腿了。


    以前是秘密要保守,現在都不打算背人了。


    知道的人越是多,反而段正淳越不能扔下她不管。


    “當年我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紀,本以為今生無望,然而老天開眼,我夫君大元被人害死,而我和他正好是在之後才遇到的。他很會安慰關心人,依稀如當年,所以我們重新又在一起了,等明年開春,他就會派人接我去大理去生活。”


    康敏自顧自說著,不忘又加了一句。


    “如今我的處境很危險,背地裏也不知被誰盯上,從無錫輾轉到揚州,若沒有楊公子我早就死了。所以去大理,路途遙遠,要是能有個可靠有本事的人護送就完美了,奴家的性命可全仗著他呢。”


    說到這兒,她用餘光瞥著身旁坐著的楊塵。


    楊塵隻顧低頭吃魚,不接話茬。


    阿朱笑道:“既然有這層關係,段王爺必然很重視,會派得力的人來接你過去,說不定是他身邊的四大護衛,各個身手不凡。”


    康敏連連搖頭。


    “那四人本事還不夠,隻能算是二三流人物,我希望能有個一流的人保我周全。可那一流的人又在哪呢?”


    阿碧和阿朱也不接話。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不過這時候小翠張嘴了,“夫人,這人不難找啊。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楊公子本事高絕,為人又仗義信諾,就憑他跟段王爺的交情,若是對方在迴信中求他幫忙,應該不會推脫吧?”


    靠!


    這壞娘們,給段正淳寫信求援寫就寫吧,還把楊塵給捎帶上了!


    “楊公子,你表個態嘛。”小翠這個嘴替當的可真是夠格。


    “段王爺若是拜托我,那當然要辦。不過呢,也得分時候,看輕重緩急,眼下我師父的安危才是最要緊的事兒。”


    “對啊!是這個理。”康敏就等著這句話呢。


    “聽說李莫愁去了大理,這不正好順路嘛,明年開春你護送我過去,也能去尋師,一舉兩得呀!”


    原來,繞了一大圈,在這裏等著他呢!


    阿朱和阿碧想幫腔,一時間都找不到話頭。


    這說辭當真是密不透風,太能盤算了。


    “且再看看,說不定過不久我師父就迴來了呢。”


    康敏一聽這話,沒有一口否決,那就有戲。


    趕緊給杯子倒酒,捧起。


    “楊公子,日後恐怕又得辛苦你了,我先敬你一杯,不,三杯!”


    她也是嗨了,多喝了一些。


    楊塵也陪了不少,包括阿朱阿碧,也都喝了。


    隨後幾人又聊了一些別的趣事。


    可漸漸康敏發現不對勁了!


    算算時間,楊塵應該快醉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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