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塵,待我武功大成後,定要討迴今日之辱!”


    緊跟著楊塵就聽到外麵有馬嘶聲。


    楊過已經騎著馬逃了。


    他倒是準備的充足,連馬都提前備好了。


    “不必追,讓他去吧。”黃蓉歎了口氣。


    她對待楊過的態度也很複雜。


    除之而後快肯定是不行,試想一下郭靖會是什麽反應?


    夫妻會鬧的不和。


    他就是太仁厚太厚道,哪怕自己吃虧也不能虧待了別人。


    真要動手除掉,黃蓉希望還是由自己來動手。


    楊塵若是取而代之殺了楊過,會給他招來很多麻煩,


    那她欠下的人情就更大了。


    “這次重傷,群英會上他應該是不敢再露麵了,也不知道歐陽鋒會不會也在附近……”


    楊塵想了想,提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去把馬牽迴來,過會就走。”


    黃蓉點點頭,她也擔心歐陽鋒會出現。


    少年時期就沒少跟這一位打交道,如今的歐陽鋒功力更為深厚,也更難惹。


    待楊塵將馬牽迴,套上了馬車,攙扶著黃蓉進去。


    短時間也找不到什麽好看的衣裳,黃蓉隻是簡單地換了一身村婦的衣衫。


    架不住人好看,素是素了些。


    “別看了,醜死了。”黃蓉趕他去駕車。


    “美得很,郭夫人若是醜,這天底下的女子就沒有美人了。”


    “油嘴滑舌!”


    “我可是字字真心,真是羨慕郭大俠啊,要是我楊塵早生它二十年,說不定你如今的稱唿得換成楊夫人了。”


    話中不免有輕薄之意。


    黃蓉啐了一口,拉下了車簾。


    “在這一路任你說鬧,沒有個規矩,迴到大勝關後,可不許再這樣輕浮胡來,聽到沒有?”


    “楊夫人有命,小的不敢不從。”


    “你!”


    黃蓉滿臉通紅,習慣了丈夫的老實巴交,忽然遇到一個頑劣放浪的,她以為自己會很討厭。


    可能是經過了穀中一事,到現在竟然接受了。


    不同的男子有不同的氣質和魅力,黃蓉也不覺得千篇一律是好事。


    “還不趕車!”


    “架!”


    楊塵笑著一抖韁繩,小紅馬撒開了四蹄在大道上撒歡馳騁,車速飛快。


    ……


    深夜。


    楊過孤身坐在破敗的土地廟中。


    身前的幹草上都是血跡。


    是他嘔出來的幾口血。


    有流民乞丐本來想進來湊合一夜,結果看到裏麵有人大口吐血,正在運功療傷,嚇得轉頭就跑了。


    “那楊塵怎會如此了得?本以為即便他在,苦戰數招也能敗他,萬獸山莊那次難道他是在藏拙?”


    楊過每次苦戰或是吃虧,事後都會複盤一下,分析緣由警醒自己。


    他傷的極重,已經可以確認對方邁入了大宗師。


    群英會本來想去攪局,將黃蓉推舉的人狠狠羞辱一番,眼下也是不可能了。


    他有些沮喪,但同時也在告誡自己:報仇哪是一時之事,很可能得三年五年,他還如此年輕耗得起!


    他相信自己日後一定大有可為!


    當要戒急,心急反而會壞事。


    外麵的風中忽然傳來一聲大笑。


    “哈哈哈,挫敗會讓你變得更強,有時也不全是壞事。我去過他們的落腳地了,果然早就走了,連一夜都不敢耽擱,是怕老夫親自出手吧。”


    “師父!”楊過大喜。


    歐陽鋒手持蛇杖就這麽大步走了進來。


    隻見這一位身材高大,高鼻深目,臉須棕黃,眼神如刀似劍,甚是鋒銳,語聲鏗鏗似金屬之音。


    西毒,王重陽死後,江湖上很多人都說五絕之中以他的武功為最。


    “別動,坐好了。”


    歐陽鋒大步走過來,查探了一下愛徒的傷勢。


    “你中了摧心掌的掌力,心脈受損嚴重,給為師說說當時的情形。”


    楊過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講了。


    砰!


    歐陽鋒大怒,抬手一下將旁邊的牆壁打出一個大洞。


    當他聽說,楊塵正麵破了他的蛤蟆功!


    楊過之敗,有種啪啪在扇他臉的感覺。


    即便不是同級別的,但超絕的武功是可以彌補不算太大的差距。


    楊塵此舉,豈不是小瞧了蛤蟆功,認為它當不得武林最一流的神功嗎?


    楊過躬身歉聲道:“師父,弟子學藝不精,辱沒了你老人家的名聲。”


    歐陽鋒一擺手,“不關你的事兒,能以如此短的時日練成這樣,你已經是鳳毛麟角了。隻是這楊塵也是百年才出一個,這小子竟然讓我想到了一個人……”


    “師父想到了誰?”


    歐陽鋒仰頭道:“就是全真教的掌教王重陽,人要是沒那麽早死就好了,當年病逝還耍了個詐,騙我前來搶奪九陰真經,結果還有一口氣在,以先天功施展一陽指,破了為師的蛤蟆功!”


    歐陽鋒來迴走了幾步,迴想當年不勝感慨。


    “王重陽可以破,用的是先天功和一陽指,他楊塵算什麽東西,摧心掌也當不得一流的掌法,和我所創的蛤蟆功相比還差得遠呢!你內力太薄弱,而他太強,非他的武功勝你,而是他的功力遠勝過你。”


    楊過默然。


    片刻後,他抬起頭,“師父,增長內力最是難辦,講究打熬,日複一日的磨洋工。這次黃蓉死裏逃生,我想沉澱一下,將武功再上一個台階,報仇我更想光明正大。”


    歐陽鋒對他這番態度是讚許的。


    受挫後重新振作,肯踏實沉澱下來,光是這一份心性就很難得。


    “增長內力也有一些別的門道,丹藥、神物,甚至掠奪別人內力的武功,走吧,這邊的熱鬧結束了,這個楊塵你不必管,他蹦躂不了多久了。”


    楊過一驚。


    “師父,誰要殺他?如今他的武功……相當了得,可不易對付。”


    “哼!他四處偷師,手段確實是夠多,是挺難殺的。但也得看看對手是誰,那個女菩薩可是指名道姓要他死呢,估計就快要親自找上門來了吧。”


    大歡喜女菩薩!


    楊過也聽到過這番傳聞,心裏竟有點不是滋味。


    他還想著,等日後親自來討還今日之敗。


    看來等不到那時候了。


    據說那個可怕的女人,連小李飛刀都奈何不得她。


    楊塵怕是很難翻過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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