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主而戰,為自己而戰!”艾薇爾不知道哪句話觸動了在場的鎮民,他們紛紛唿喊著,舉起手中各式的武器,響應著艾薇爾的號召。


    瑞爾看著這一幕,不由地有些失神,在他眼中。


    立於眾人之前,身著一襲華美修女長袍的艾薇爾滿臉肅穆,似乎與那個駕馭巨鷹,身著鎧甲的女孩身影漸漸重合在一起了。


    雖然性格上有不同之處,但無一例外都是很要強、很善良的孩子,我擇徒的眼光確實不錯。瑞爾自我認同般地給自己點了個讚,絲毫沒考慮命運主角這一檔子事。


    艾薇爾一番激勵士氣的講話之後,亞丹出來,事無巨細地將眾人的任務分派下去。


    眾人也是帶著感激和敬畏的眼神看著亞丹。


    畢竟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人,在剛剛輕描淡寫地施展出漫天的槍影,將密密麻麻地怪物戳成了骰子。


    然後下一刻,眾人默默在心中懺悔,說亞丹先生,我們並未任何褻瀆您的意思,容貌隻是天生,而能力則是後天養成。


    因為世界法則的不同,亞丹在童話世界,隻是一個強上一點的一階超凡者,並沒有那種等同於讀心的恐怖權柄,否則祂的表情也許會很精彩。


    給眾人分派好了任務,由於主的賜福,所有鎮民都相當於一階的水平,因此並沒有根據傳統的老弱病殘,而是輪換製。


    因為亞丹也不知道這場戰鬥要持續多久,祂隻知道隻有將虛空的力量徹底驅逐,戰鬥才算落下帷幕。


    祂抬頭看了看天,心想也許在那裏,主正在與虛空的意識做著較量。


    祂深吸一氣,雖然按理而言,此地的戰果無論如何,都根本無法影響最頂層的博弈。


    但打贏這場局部戰,多救一些人,也算是彌補曾經的一些遺憾吧。


    許是感覺到大戰將臨,眾人紛紛有些沉默,即使是滿心激昂,想要證明一番的丹尼爾為首的一眾年輕人,此時也感覺到心中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突然,一個綁著布條,用塞子塞住的老銅壺出現在他麵前。


    丹尼爾抬頭一看,是一個年齡和他相仿的提燈人,一樣有些青澀,但氣勢渾然不同。


    丹尼爾像是一隻尚未出過巢穴的雛鷹,而那位提燈人,已然是一頭身經百戰的雄獅了。


    “你好,看你有些累,要來點嗎?”那位小提燈人晃了晃手中的銅壺。


    丹尼爾猶豫了一下:“謝謝,但我還未成年,不能喝酒。”


    “想什麽呢?”小提燈人笑了一下,“這是果汁!如果讓城主知道了我戰鬥之前喝果汁,我會死的很難看的。”


    看著眼前之人嬉皮笑臉地說,丹尼爾心中情緒莫名一鬆,笑著衝他感激地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銅壺,拔掉塞子喝了一口。


    隨後他瞪圓眼睛,腮幫子鼓起,然後小提燈人將他嘴巴捂住,示意他小聲點。


    好不容易咽下,丹尼爾驚愕地說道:“這不就是酒嗎?”


    小提燈人將食指豎放在嘴唇上,衝他狡黠一笑:“我這不是往裏麵加了水果嗎,怎麽不算果汁?”


    你小子...丹尼爾伸手指了指他,哭笑不得。


    經此一役,兩人關係拉近不少。


    “我叫丹尼爾,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莫頓。”他迴答道。


    “好的莫頓,能給我講一講你的故事嗎?你們真的是被主拯救之後,安置於祂的神國之中的人類嗎?”丹尼爾有些好奇。


    莫頓神色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仁慈的主將我們從那個永遠無法醒來的噩夢中喚醒,並且給予了我們一片廣闊的世界繁衍生息。


    即使是為主戰死一萬次,都無法還清祂的恩情。”


    丹尼爾認同地點了點頭。


    “話說,你們這個世界是怎麽樣的?”莫頓有些好奇。


    我們的世界?丹尼爾想了想,最後說道:“從前沒有希望,每日都是單調而重複的死氣沉沉,拚盡全力卻看不到向上的希望。


    漫天惡意永遠籠罩著這裏,冷漠、扭曲、隱藏的瘋癲是這裏的主基調......”


    “聽上去有一種另類的恐怖。”莫頓縮了縮腦袋。


    “但主改變了這一切。”丹尼爾語氣唏噓,“祂拯救我們,正如祂拯救你們。


    祂的神父,也就是瑞爾先生,哦,他在這場災難發生之前就不知道哪裏去了,否則一定領你去見見他。


    你知道嗎?他是我見過最博學的人,似乎從來沒有問題能夠難倒他。


    你敢相信嗎?他好像隻比我大上幾歲,卻如同一個真正的大人,小鎮上所有人都信服他的話。”


    “聽上去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不知道和我們的亞丹城主比怎麽樣?”莫頓撓了撓頭。


    “那肯定是瑞爾先生更厲害。”丹尼爾挺起胸膛,煞有介事。


    “你胡說,沒有人比亞丹城主更偉大!”莫頓立刻還嘴。


    兩個少年朝著對方狠狠瞪過去,目光交匯,似有火花劈啪。


    周圍的人則是嘴角帶笑地看著這兩個富有活力的年輕人使勁爭辯。


    也不知道大戰過後,還能留下多少麵孔......


    教堂之內,同樣有一場矛盾,或是爭論正在上演。


    “亞丹先生,為什麽不讓我出去同大家一起戰鬥。”艾薇爾不滿地看著眼前阻攔著自己的高大身影。


    “抱歉,艾薇爾小姐。”亞丹搖了搖頭,“你是虛空力量的容器,我們誰也無法預料,如果你貿然接觸虛空,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我們不能賭。”


    艾薇爾也同樣歎了口氣:“亞丹先生您說的不無道理,但我們不能違背先前所講的。”


    她明麗的眼眸看著亞丹:“這是一場需要集結所有人的力量,才有可能度過的災難。我在這裏安穩躲藏,完全對不起各位在外麵拚命戰鬥的人。


    萬一,就差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戰勝這場災難呢?”


    艾薇爾懇求著,繼續道:“而且主的典籍之中,有關於靈性力量的介紹,原諒我曾以為這也許並不存在,但如今目睹大家身上那股溫暖而柔和的力量,那應當就是靈性。


    讓我有了更深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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