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外十幾個騎士簇擁著一輛大車跑來,騎士人人掛著弓箭都穿鐵甲,經過營門的時候紛紛看向阿碩。大車經過時車簾拉開,露出一個胖胖的臉來,阿碩被看得煩怒罵幾聲展開雙臂神色倔強,那胖子一雙小眼瞬間眯起舌頭舔了下嘴唇,伴隨著長長一聲“呦!”


    旁邊有個騎士首領模樣的聞聲扭頭看了眼,立刻駐馬停在阿碩麵前端詳起來。那人接近三十歲年紀,黝黑的麵龐看起來經曆過很多風霜,能看出身形異常高大壯碩,尤其引人矚目的是馬身左右掛著兩副弓箭。那人臉上從漠然逐漸變得疑惑,幾個唿吸之後忽然變得驚訝,馬上又變得驚喜,轉而又是滿臉的憤怒:”阿碩? “


    阿碩疑惑了,這人怎麽跟變色龍似的。


    那人看了眼阿碩身邊的木牌又問:“可是薄城人?”


    “薄城劉阿碩。”阿碩糾正了他的話。


    那人顯得很激動,翻身下馬抱住阿碩雙肩端詳了一會兒,伸手擦了擦阿碩左眼下方露出的淚痣,力氣大得像是要抹去虛假。


    再看向鎖骨位置眼裏流出眼淚來,扭頭對著守衛吼道:“解開!”


    守衛們一時間不知所以,站在原地等著文士下令。文士上前一步拱手剛要說話,一名鐵甲衛士策馬衝上來抬手狠狠抽出一馬鞭,一聲脆響文士臉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那文士哇的叫出一聲捂著臉倒在地上不住翻滾。


    “解開。”


    這次守衛聽話了,立刻給阿碩解開束在鐵環上的頭發,因為其他騎士已經抽出環首刀,怕是再慢一點兒不需要那人發令就永遠沒機會去解了。


    阿碩不需要自己起來,兩個騎士下馬扶住,給披了一件不知道什麽毛皮做的大氅,絕對是高級貨,普通毛皮衣料不會染成大紅色。


    就這麽給看上了?這人品味好像有問題,現在已經知道這個時代女人高個子不算優點,難道時來運轉,人家就好這口兒?就在阿碩滿心疑惑的時候,營內快步走出一隊人,為首的大漢沒見過,秦邵落後半步緊緊跟隨。


    那領頭大漢離著老遠抱拳喊到:“威闊,威闊別來無恙。”


    等近了發現被叫做威闊的人滿臉怒色,身邊十幾個鐵甲騎士各個手持武器一副隨時要殺人的樣子,掃視披著紅色大氅的阿碩和躺在地上哭喊的文士:“威闊這,這是從何說起。”


    被稱唿威闊的漢子朝他擺擺手:“元讓不要解釋,我不需要解釋。”


    “你總是這麽跋扈。”夏侯惇收斂起笑容有些不解。


    沒有管對方明顯的不悅,威闊伸手一指阿碩:“人我帶走。”


    秦邵上前扶起文士,盯著他臉上深深的鞭痕語氣極不情願:“這營妓落紅汙了本將。。。。。。”


    無意說出的話竟然冒犯了對方,老虎尾巴被踩到後果很嚴重,威闊瞬間暴怒,臉色漲紅閃身衝到秦邵眼前舉起馬鞭照著臉猛抽。啪啪鞭響持續了好一會兒,秦邵被抽到蒙頭轉向,趴在地上邊爬邊躲。


    對方竟敢躲避老虎更加憤怒,追著秦邵猛踢手上不停又是一陣抽打。


    夏侯惇也不阻攔,站在一旁的冷冷的說道:“劉珪,劉威闊,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根本不理睬質問,劉珪返迴阿碩跟前,麵色和藹話語溫柔:“誰跟你一起來?說給大哥知道咱們一起走。”


    就是他來薄城救援,和藹的語氣中隱隱能聽出隱藏,直覺告訴阿碩那是強烈的殺心,對著麵前自稱大哥的人搖了搖頭:“路上死了,隻我一個人。”


    “真的?我知道你在騙人,你總喜歡玩鬧,大哥不惱,你說實話。”同樣的語氣和藹,同樣能覺察出隱藏的殺意。


    阿碩再次搖頭:“死了,屍體就在後麵,我帶你看。”


    夏侯惇扶起秦邵給他拍打衣服上的灰塵,歎了口氣也遠遠地跟在後麵,車裏的胖子不知什麽時候也跟了上來,走路一言不發笑眯眯的不住在阿碩身上打轉兒。


    劉珪對著鴨兒冰冷的屍體仔細檢查了一會兒:“就她一個?”


    “還一個路上就死了。”


    一陣吱嘎吱嘎木屐踩地女人一瘸一拐走過來,剛才還一臉怨氣,看到秦邵立刻換成笑臉,那胖子身上華麗的錦袍驚得她晃兩晃,嘴巴裂到耳根白粉撲簌簌崩落,眼角溝壑擠出死褶,深深施禮嘴中一聲嗔叫嬌裏含春:“貴人,貴人。”


    阿碩第一時間衝上去拳頭狠狠砸在她臉上,一陣接一陣慘叫聲響起,沒人再去阻攔。直打到木屐女人發不出聲音,死狗一樣癱軟在地上不動,阿碩才披頭散發站起身環顧四周,看到劉珪腰間環首刀上前就拔,拔了兩下卻怎麽也抽不出來。


    劉珪手按刀柄輕輕搖搖頭,對著那錦袍胖子交代:“做你的事去。”


    那胖子順從的點頭,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阿碩才笑嗬嗬招唿夏侯惇一眾人迴前營去了。


    看人都走遠了,劉珪使眼色叫身旁的衛士也遠遠的走開。撫摸著阿碩臉龐聲音輕柔:“等了幾天不見你,還以為就這麽去了。”


    輕輕理好阿碩散亂的發絲,寵溺的眼神忽然變得淩厲,抬起一腳狠狠踢在阿碩肚子上,抽出馬鞭照著後背死命抽打:“丟人的東西,為什麽不死!為什麽不死!”


    阿碩既不叫也不哭喊,雙手撐地任由對方鞭打,鞭聲逐漸稀疏停止,繃簧響起利刃出鞘一把環首刀仍在麵前地上。聽腳步聲走遠阿碩拾起環首刀,刀體寒光崩裂該是一把殺人利器,明白這是要自己抹脖子。


    心道一聲呆鵝,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居然還要老子死,老子憑什麽?老子要死也不會苟且到現在。看你一身鐵甲又高又壯,打不過給你一刀弄死咱認,要老子自裁不可能,這輩子不可能。就算被人指摘,被人唾罵老子不在乎,口水噴濺到臉上等他幹了就好,俗話說橫人怕愣,愣人怕不要命,不要命怕不要臉。老子就不要臉了愛咋咋地!


    想到此處不由心生豪氣,止不住嘿嘿笑出聲來,身子顫動鞭打過的傷口被帶的一疼,阿碩滿不在乎橫刀在前,隔著刀身看向木屐女人,現在鋼刀在手不如先給這個女人來一下狠的,想到這裏仰頭哈哈哈一連串笑聲更大。


    慌亂的腳步自身後聲傳來,跟著一腳踢飛手中鋼刀,連帶著阿碩橫栽出去,腦袋撞地眼冒金星,隨即又被一雙大手抱住攬在懷裏,阿碩被抱的不能唿吸,伸手猛捶冰冷的鐵甲,耳畔對方帶著哭腔不住說道:“對不起,是大哥不對,打吧,打吧。”


    阿碩心裏不住狂罵眼睛逐漸翻白,好在對方及時鬆開,阿碩不顧鼻涕眼淚灌進嘴,隻管大口唿吸著空氣的樣子,對方雙眼流淚聲音顫抖:“你發誓以後不要死,你發誓!”


    阿碩喘了幾口粗氣總算緩過來,眼神裏仍舊有些呆滯:“我餓了有肉沒?”


    劉珪瞬間不能自已,哇一聲哭了出來再次把阿碩緊緊抱在懷裏,窒息使人內心無比絕望,掙紮著從嘴裏擠出哀鳴。


    木屐女人被連打帶嚇暈了過去,剛轉醒就被五花大綁栓在車緣上,劉珪當著眾人的麵對夏侯惇深施一禮:“方才莽撞,望元讓海涵。”


    夏侯惇冷著臉側身躲過,明麵上算是接受心中並沒買賬,劉珪也不在乎翻身上馬帶著軍士出營離去。


    “你剛到不曉得情況,不能讓他就這麽走了。”秦邵摸著鞭痕不服氣,對著夏侯惇仿佛質問一般。


    “不然怎樣!就你這滿營爛蒜,擋得住那些陳王衛士?”夏侯惇說完就往迴走,走兩步再次迴頭:“他不會拿我怎樣,就問你能活不能。”


    秦邵滿臉憤怒一把扯住夏侯惇:“他敢衝營不成!還有沒有王法了!”


    夏侯惇歎了口氣語重心長:“王法?!他在塞外混跡了十幾年,幹的是刀口舔血的勾當,你該慶幸他沒帶自家部曲。”


    營地安靜下來,秦邵獨自一人站在門口泣不成聲,臉上一道深深鞭痕像條紅色小蛇,隨著抽泣扭動,輕輕的扭動劇烈的扭動。


    阿碩圍著大氅盤腿坐在車裏,掀開車簾甩出一塊啃幹淨的狗肋骨,接過對麵胖子遞來的一片絹布邊擦邊點頭表示感謝。胖子眼神似乎不對,正一臉笑吟吟的看著自己露出來的腿。


    “你瞅啥。”阿碩緊忙把腿縮迴大氅裏。


    “奶香味。”


    “屁!”


    “本尊汶陽侯官拜平原國相,你哥的上司,頂頭上司。以後你也叫我哥,我隻讓你一個女人叫我哥。”胖子洋洋得意,說到認哥的話時神色鄭重好似賭咒發誓一般。


    說完話抓住阿碩的腳揉捏:“瞧這冰的,真是造孽啊。”


    見阿碩隻是撇嘴沒有阻止,胖子居然把腳拉到懷裏把玩起來:“不想竟如此小巧滑膩,嘿嘿嘿。”


    阿碩心裏翻出惡寒,雖然這個行為能充分理解,然而當受害對象變成自己還是讓人止不住泛惡心:“摸兩下得了你還沒完沒了。”


    腳上使勁想縮迴來,胖子雙手牢牢抱住使勁往懷裏拉,就在兩人僵持時車簾被拉開,劉珪探頭進來正好撞見,瞧了眼阿碩滿臉怒色和胖子猥瑣的表情,瞬間明白了事情原委。一聲怒吼將胖子拉出車外。


    那胖子倒在車外看見眼前晃動著一柄銅錘臉色大變,不顧旁人在場跪在地上連連作揖:“大兄饒了我,饒了我。”


    “你怎麽就狗改不了吃屎!”話說完劉珪感覺用詞不當,都是親戚罵他等於罵全國宗室。


    憤恨惱怒抽出馬鞭揚起手就要揮打,嚇得那胖子哎呀呀連聲高喊:“母親,母親救我!”


    胖子的繼母是劉珪姨母,老太太威勢強橫喊聲起了效果,揚起的鞭子怎麽也揮不下去,正巧阿碩也下車過來劉珪臉上怒色又起,胖子發現是用鞭子麵色稍緩,滿臉苦澀喏喏哀求:“這迴少打些行不行?”


    “算了,算了。”阿碩觀察到路旁矗立幾棵小樹心下來了主意,走到大哥跟前輕輕壓下高舉的手臂,指著綁在車緣上的木屐女人:“綁到樹上去。”


    胖子如臨大赦站起身臉上換了顏色,一手叉腰一手指點著旁邊幾個衛士:“你,你,還有你快去,狗樣的東西沒聽見嗎!”


    見阿碩盯著銅錘,劉珪微笑著遞過去:“他們說這該屬於你,本想進車送你,卻見了這不爭氣的東西。”


    木屐女人被綁在樹上,濃密的長發一圈圈纏繞在枝椏上打成死結,驚恐的看著阿碩提著銅錘緩緩走到跟前。


    “為什麽?”阿碩問道。


    “饒了我,饒了我吧。”


    “迴答我為什麽。”阿碩一巴掌扇過去再次詢問。


    “我就是要她給我倒便桶,誰知那狗崽子用刀刺我。”


    阿碩憤怒已極一拳打到木屐女人嘴上,女人咳嗽兩聲吐出一顆牙齒,嘴裏含含糊糊不住念叨:“求求你饒了我。”


    阿碩從她腳上脫下木屐拿在手裏:“挑一隻。”


    不等女人迴答,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戲謔:“不必了,兩隻一起吧。”


    說完拔下屐齒,照女人小腹狠狠一拳,兩隻木屐一起塞進女人大張的嘴裏。瞧了瞧覺得不滿意,抓住木屐朝裏用力一推,隨著大半木屐硬生生插進喉嚨裏,女人脖子直挺挺伸出老長,嗓子裏喔了一聲眼球凸出要冒出來一樣。


    阿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兩手握住錘柄瞄準女人小腹掄圓了砸過去。硬物與軟糯碰撞,發出很怪一聲悶響,女人肚腹瞬間凹陷,整個人向前躬了起來,腦袋被躬起的身子猛然一帶,額前頭發連帶頭皮被扯脫血淋淋一片。


    看著女人翻起白眼,阿碩舉起錘子瞄準雙腳連連砸下,兩聲哢嚓那女人疼的清醒過來,含混不清的哭喊聲伴著紫紅色的泡沫不斷從嘴邊和鼻孔裏滲出。


    春風拂暖枝芽嫩綠,血紅線條混合白色泡沫,腥臭裏帶著一點點甜膩,阿碩緩緩環視周圍越發迷醉:“多美,多美呀。”


    “大兄,這是碩妹?別,別尋錯人。”望著同樣臉色慘白的劉珪,胖子嚇得跌坐在地上不住哆嗦。


    阿碩晃晃腦袋拔出女人嘴裏的木屐,白色鞋帶被鮮血染成暗紅,甩了甩上麵的汙穢想也沒想蹬在自己腳上。沒管驚訝的眾人和幹嘔的胖子,揮起銅錘左右一下一下擊打女人兩肋,哢嚓哢嚓不斷碎裂的聲音,女人嘴裏的血沫從流淌變成噴湧,半響過後,軟香潤玉成了粉末和著血水混作一灘爛泥,女人沒了聲音,唿吸極為微弱,隻眼球隨著銅錘來迴晃動。


    阿碩擺正女人頭顱嘴裏輕聲念道:“莫亂動,一下就過去了。”


    那女人知曉命運觸底,最終審判來臨,期待解脫一般不再亂動,眼前銅錘光影嶙嶙,用盡力氣嗚咽一聲,她要交代,交代世間曾經有過一個可憐人。


    隊伍再次出發,之前的事衛士們自然不會多嘴招禍,稍有腦子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去。眼下還要迴陳王大營,可軍營隻會有一種女人,況且陳王不允許大營有這類女人更不允許有家眷。


    經曆之前的事劉珪絕不會再讓阿碩離開視線,最終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不如阿碩換個身份先撐過眼前,就算秦邵或是營地其他民夫說出去也沒事,等再傳揚開來你已經換了身份。以後迴到中山再換迴來,現在到處都亂的不行,傳言離的遠沒人會在意,沒什麽好怕了。


    “現在開始你叫劉琰,魯國,嗯,就魯國,記住是魯國劉琰。”看見阿碩點頭,劉威闊繼續囑咐:“中山那邊好辦,你初平二年冬出嫁,不,是過繼,魯國去年鬧黃巾很多人不在了,你在魯國時間短沒人認得也合理。”說完還是有些不放心,扭頭瞪著胖子:“行不行?!”


    “行,行的。”胖子仍舊沒有從方才的驚恐中緩過神來,木訥的點頭應付。


    “你去年才及芨,歲數小沒有胡須和表字很正常,這個不必擔心。”劉珪撚著胡須看著阿碩的小腹若有所思:“隻恐,隻恐萬一。”


    “昨晚落紅。”阿碩明白大哥的意思,隨後又擔心的問道:“認識真劉琰的人戳穿我怎麽辦?”


    “落紅了啊,那就是說孝陽侯。。。。。。”劉珪沒在意阿碩後來的話,隻是遺憾歎息,遺憾孝陽侯家萬千產業,時間勉強來得及,哪怕是別人的,隻要妹妹咬定就說是孝陽侯遺腹子,也算留下了後代,繼承那些莊園起碼生活有了指望,想到這瞪了眼胖子似乎有了主意,隻看了一眼就又搖頭歎氣。


    胖子可不知道劉珪打得什麽算盤,接著話題開口:“你就是真劉琰,平輩不重名,琰字沒人用。”


    “放心,這夯貨剛從長安奉章迴來,別的本事沒有宗譜倒背的爛熟。”劉珪聽到胖子的話也不再繼續琢磨剛才的事兒了。


    聽話裏有誇讚的意味胖子來了精神:“我勵誌要進宗正寺的,宗譜自然要背,陛下,陛下親封的汶陽侯!”得意說完迎上阿碩的目光又萎靡下去。


    “我就是魯國劉琰,這世上唯一的劉琰。”阿碩嘴裏輕聲叨念,有意無意似發誓似交易,幾人不知道的是,此時車頂天空上烏雲驟起,雲團從四周向中央螺旋匯聚,霎時在烏雲中央盤出一個大大的漩渦,朦朧間一道虹光閃爍而過,隻幾個唿吸漩渦消失無蹤一切又歸於平靜。


    大哥下車隻剩劉琰和胖子兩人在車裏,胖子低著頭盡力縮在車廂一角兒,奈何車裏空間狹小兩人距離也是抬手就能夠到。


    能感覺到胖子心存恐懼,劉琰忽然惡趣味上頭,躺在車裏翹起二郎腿,腳上的木屐在胖子眼前不住晃動。


    胖子驚恐的看著眼前染血的木屐,別過頭去強忍住幹嘔喏喏開口:“你這合適嗎?”


    “有點大。”劉琰說完立刻意識到胖子說的不是鞋子大小合適與否,而是自己在對方眼前搖晃染血的木屐讓人覺得不舒服。


    “你叫什麽?”劉琰收迴腿坐了起來。


    “劉,劉琬,字,字,字。。。。。。。別過來,不要,不要。”胖子看著劉琰起身朝自己慢慢靠過來,惡心恐懼雙唇打顫臉色慘白。


    劉琰欺身揪住胖子的衣領往眼前一帶,盯著他噙淚的雙眼,臉上表情逐漸變得猙獰:“今時不同往日,我要你就得有,我不要你敢有就。。。。。。”說著朝銅錘歪了歪頭。劉琬點頭如啄米,順從懦弱的樣子令劉琰很滿意,躺迴去繼續翹著二郎腿,腳上帶血的木屐在對方臉上不斷磨蹭。


    “香嗎?”


    “香。”胖子想哭又不敢。


    躺了一會兒劉琰心中並未覺得暢快,反而對剛剛的行為有些惡寒:“我不知怎的,總覺得現在不是我,可過去一片模模糊糊什麽都記不起來。”


    “你說是不是跟激素有關,哎,問你話呢。”劉琰踢了踢胖子,那胖子被踢一腳嚇得呻吟出聲縮的更緊。


    惱怒胖子懦弱,更惱怒這搞不清楚的精神狀況,剛才激素兩字脫口而出,類似的話經常說,劉琰也不知道具體什麽意思。


    抬腳蠻橫的扒過胖子的臉朝木屐示意:“咬著!”


    胖子雙唇不住打顫表情痛苦咬住木屐,劉琰側身躺下:“我睡會兒,敢鬆口就砸死你。”


    聽著漸漸響起微弱的鼾聲,劉琬強忍著滿心委屈,他哪裏知道激素是誰,愛誰誰與我又有何關係。貴為汶陽侯爺不說文武雙全那也是滿腹經綸一表人才,要說缺點無非就是貪財好色而已。可誰人不貪財誰人又不好色?這是風流,是美德,是實力的明證,往日那許多曼妙美少婦上趕著巴結,今日不知犯了什麽衝對這位起了色心,淪落若草芥還被婦人狼狽欺辱。


    不自覺把木屐塞進一點好方便咬穩,沒想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引起一陣哀慟,徹骨的屈辱襲上心頭,想哭又不敢哭出聲,生怕吵醒了眼前的殺神。哪怕對方看上去睡的很實,像極了很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一樣。可還是不敢發出太大動靜,環抱起雙臂以抵禦心中寒意,哽咽仰頭任憑兩行清淚自雙目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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