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欖坐在病房門口睡著了,他在這幾天確實是太勞累了,在敘拉古的戰鬥還活躍在他的腦海,在荒野上的生活也讓人疲憊不堪。


    這位盡責的醫生陷入了夢鄉。


    很顯然,他每次做夢總不會是什麽好事,雖然睡眠確實會把腦子裏的東西拉出來重新思考一遍,但這樣的噩夢未免太過頻繁了,起碼他以前可沒有這麽頻繁過。


    他這次出現在了醫院內部,在走廊上奔走著,他記得是自己作為主治醫生所負責的患者出問題了。


    橄欖任然在自己規培的醫院中上班,就如他自己所言,他隻是一個醫生,除了讓自己的病人活下來以外什麽都做不到。


    那名患者是出現了對麻醉藥的嚴重過敏反應導致的休克,他剛剛吃完。飯就聽到廣播要求所有麻醉醫生去搶救一名羊水栓塞的孕婦。


    羊水栓塞是一種因為羊水進入血管導致的症狀,生還率極低,即使在這家維多利亞數一數二的醫院裏,羊水栓塞的生還率也不足1%。


    介於那名嚴重過敏導致休克的患者還算平穩,而且也有其他醫生看護,自己也幫不上什麽忙。


    他自然的選擇了前去搶救那名羊水栓塞的患者。


    手術室內已經有不少人了,主刀正在加快手術進度,準備快速完成剖宮產手術,快些關腹。


    麻醉的主要任務是穩住產婦的循環係統與唿吸係統並維持住麻醉。


    在迅速開放多條靜脈通路後,隨著藥物的流入,產婦的情況逐漸穩定了下來。


    但,隨著羊水栓塞第一階段唿吸衰竭離去的,是到來的第二階段,大量出血。


    產婦的血氧飽和逐漸恢複正常並保持穩定,但,在主刀的視野下,大量的切口開始滲血,開始大量出血。


    這意味著,產婦到了更加兇險的第二階段。


    不過在懷疑羊水栓塞的第一時間,倫蒂尼姆當地的血庫就開始準備,直到現在,血庫的人及時趕到。


    在為產婦大量輸血的同時,剖宮產也差不多來到了最後階段。


    胎兒被取出,主刀正準備關腹完成手術,這時候可以說是已經成功了25%了,因為就算手術完成,產婦依然有可能出現唿吸衰竭和凝血異常的現象。


    但是,無影燈明亮的燈光突然暗了下來,直到關閉。


    手術室內頓時隻剩下應急燈的紅色光芒,和還在依靠緊急電源運行的設備的屏幕光芒和刺耳的警報聲。


    手術室內的清潔程度要求必須要使用電動的設備,而不能使用更加廉價的源石設備,這也讓設備的續航大幅下降。


    不過,2.5秒後,隨著醫院的應急電源的開機,手術室內重新恢複了明亮。


    “你,去看看怎麽迴事。”


    主任指示橄欖出去看看怎麽個事。


    手術室的鋼鐵大門開啟,橄欖在換衣間將手術服脫掉以後跑了出去。一出門,橄欖就看到在不斷奔走的保安和醫護們。


    “怎麽了?”


    還算理智的橄欖抓住了一名保安,這裏的保安很多是退伍軍人,這人也不例外。


    “長官,我們遇到了恐怖襲擊,正在組織防禦,您就先待在手術室裏,那裏很安全。”


    橄欖重新迴到了手術室內。


    “我們遭到了恐怖襲擊,人群不明。”


    橄欖簡單的描述著目前的狀況。


    “那好,所有人不要出手術室,手術室的門還是很堅固的。”


    麻醉的人抬頭看了眼那沉重的鋼鐵大門,頓時覺得安心了許多。


    不過,我們的敵人似乎訓練有素。


    手術室內再次斷電,或者說,連源石都斷了,所有的設備都關機無法啟動,隻有醫療儀器還在苟延殘喘。


    不過能苟延殘喘的時間也不長了,大概隻有30分鍾,他們必須在30分鍾內將產婦的生命體征穩定下來。


    所有人都加快了手上的動作,橄欖被安排去盯著儀器,不會有人會想要全神貫注地盯著幾條高度相似的曲線30分鍾的。


    ……


    時間緩慢的流逝著,屏幕的光芒越來越暗,機器的警報也逐漸失去了往日的尖銳與刺耳,剩下的隻有無力。


    這種種現象都在向眾人詮釋著,死亡正在逼近。


    不過,產婦的生命體征趨於穩定,手術室內的人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大多數人癱倒在地,橄欖選擇了繼續盯著生命體征。


    ……


    嗶——


    監護儀發出了無力的警報,隨後屏幕便黯淡下去,完全失去了能量。手術室內的所有儀器均失去了供電與備用電源。


    但,後麵的表現即使不用儀器也能看出來不對勁的。


    產婦的唿吸逐漸急促,指尖冰涼。


    在場的所有醫生都知道,這是羊水栓塞的症狀,但現在所有儀器失去作用,連應急燈都熄滅了,眾人連做出最基礎的做出切口都做不到。


    死亡正在向著產婦逼近,而往常與死神拔河的醫生們,現在卻連繩子都握不住。產婦正在向死亡滑去。


    他們毫無辦法。


    ……


    哐,哐,哐——


    劇烈的撞擊聲傳來,是恐怖分子們在砸門,不過這扇門已經因為失去能源自動閉鎖,就連裏麵的醫生們都打不開。


    不過,維多利亞的軍隊很快到達,他們從外側打開了鋼鐵大門,眾人終於從冷的可以的手術室中獲救。


    橄欖決定先迴家,他和他的父親居住在同一所房屋中。


    橄欖走在迴家的路上,他看到路邊遭遇了各種法術的襲擊,當然,還有各種爆炸物,在無防護的情況下,這樣很容易成為感染者,但橄欖可不缺防護用品。


    他戴著從醫院拿出來的防毒麵具和護目鏡。


    終於,他迴家了。


    他的家由於靠近襲擊的初始點,已經被各種爆炸物和法術洗成了廢墟。


    他在廢墟中尋找著他的父親,在襲擊開始的時間點,他應該在讀書,或者在圖書館做本職工作。


    圖書館是個大家夥,被理所應當的放到了離郊區不遠的這裏,就在他家的附近。


    不過


    他似乎沒有必要再去圖書館一趟了。


    他看到了父親的頭,或者說,是七零八落的父親,似乎是父親待在了爆炸物邊上,部分身體已經變成了紅色的不明有機質,而其餘的身體則是散落在附近。


    橄欖的麵部肌肉一陣抽搐,或許他應該感謝自己的防毒麵具讓他沒聞到什麽奇怪的味道。


    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但橄欖的麵部無比平靜,就如往常。


    他感到一陣失重感,隨後驚醒。


    橄欖並沒有被夢境所困擾


    “斯人已去,我們別無他法,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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