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聚樓。


    寒夜舒舒服服喝完一碗熱羊肉湯,放下碗,擦了擦嘴,看著一旁的南冥一,“阿冥怎麽會過來?”


    南冥一突然出現在迴夢樓她就想問了,可是事情處理完後,她實在是餓了,隻想吃東西,不想說話。


    “我去國公府找你,他們說你去七公主府上了,我就沿著去七公主府的路過去,路過迴夢樓有京兆尹府的人,發現了你在裏麵。”南冥一輕聲給寒夜解釋。


    “王爺是來找我的呀,我就說哪有那麽多偶遇。”寒夜唇角勾起,舀了一碗羊肉湯放在南冥一麵前,“阿冥多吃點。”


    “嗯,特地來找阿卿的。”南冥一點點頭,嘴角不由上揚,端起羊肉湯一口一口地喝。


    “這個湯燉得好好喝。”寒夜雙手托著腮,盯著南冥一的側臉。


    “沐書,待會找掌櫃的把方子買下來。”南冥一抬眸吩咐了沐書一句,看著寒夜柔聲道,“阿卿還有沒有哪個菜特別喜歡的?”


    “還有這個酒醉雞。”寒夜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雞肉放在南冥一的碗裏,眼裏染上濃濃的笑意。


    “沐書。”南冥一點點頭,抬眸看了在另一張桌子的沐書一眼。


    “是,屬下都記住了。”沐書輕聲應道。


    “阿冥,暗香找到司佩兒的蹤跡了,”寒夜看著南冥一輕聲說道,“我讓她透露給官府的人了。”


    “嗯,阿卿想怎麽做便怎麽做,”南冥一點點頭,看著寒夜,溫柔地說道,“皇兄的事,他自己管,我們不操心。”


    “好。”寒夜笑著點點頭。


    用完膳,寒夜與南冥一牽著手往鎮國公府走,遠遠地便瞧見有一個人在鎮國公府門口徘徊。


    “小姐,王爺,你們終於迴來了。”林管家見到寒夜和南冥一,連忙迎了上來。


    “林伯伯,怎麽了?”寒夜疑惑地看著林管家,林管家這是在等他們?


    “小姐,安義侯和駙馬爺來了。”林管家走到寒夜身邊,壓低聲音輕聲說道。


    “安義侯?找大爺二爺去。”寒夜無所謂地拉著南冥一往國公府的大門走。


    “小姐,”林管家無奈地看著寒夜,繼續說道,“安義侯是來找小姐的,說請小姐去治病,國公爺說了,小姐若是不想搭理,就直接迴夜梨齋,不必去給國公爺請安了。”


    “治病?是解毒吧。”寒夜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淡定地牽著南冥一繼續往裏走,“林伯伯,去告訴安義侯,他外甥死不了。”


    說完,寒夜帶著南冥一繞到另一邊寒府去。


    中堂。


    “青鬆兄別著急,小五差不多也該迴來了。”鎮國公寒辰庭看著坐立不安的安義侯陸青鬆,淡定地喝著茶。


    “若是急,青鬆兄不如讓駙馬爺去太醫院請個太醫迴府中瞧瞧。”定遠侯寒辰知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平靜地說道。


    “這,這隻有令千金能幫得上我們了。”陸青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他們已經請了太醫了,太醫也說不認識這種毒,隻能拖著姚文的性命,要解毒看來隻能找洛神醫或者洛神醫的徒弟寒夜了。


    若他沒猜錯,毒就是寒夜下的,她不一定會搭理他們,於是他和阿衡先去了溫府找洛禾,可是洛禾直接說他老了不接診。


    實在沒辦法,他們隻能來鎮國公府找寒夜,可是寒夜也還沒迴來,他們隻好一直在國公府裏等著。


    “國公爺,駙馬,侯爺。”林管家走進中堂,朝中堂裏的幾人行了一禮。


    “小姐迴來了?”寒辰庭抬眸看著林管家,輕聲笑道。


    “迴來了,小姐和王爺一塊迴來的。”林管家笑著點點頭。


    “這,寒小姐和王爺呢?怎麽沒看見?”陸青鬆著急地朝林管家身後望去,眉頭微蹙,後麵空無一人。


    林管家轉過身看著陸青鬆,臉上帶著笑,輕聲說道:“侯爺,我們家小姐讓我轉達一句,侯爺您的外甥,他死不了。”


    陸青鬆臉色一斂,果然是寒夜下的毒,深吸一口氣,“敢問寒小姐可能一見?”


    他也知道姚文是何秉性,此事的確是姚文有錯在先,但若他們不來求解藥,姚文出事,他母親定是要哭要鬧。


    “小姐還有事,就不方便見侯爺了。”林管家語氣平緩地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打擾了,”見陸青鬆還想說些什麽,陸鈺衡拉住他站起身來,朝寒辰庭與寒辰知點點頭,“我們就先告辭了。”


    “好,我們就不送了,”寒辰庭與寒辰知也都站了起來,向陸鈺衡點了點頭,“老林,送送駙馬和青鬆兄。”


    “是,駙馬,侯爺,這邊請。”林管家點頭,笑盈盈地請陸青鬆和陸鈺衡離開。


    把陸青鬆和陸鈺衡送走以後,林管家迴到中堂,果不其然寒辰庭和寒辰知還在喝茶等著他,“國公爺,侯爺。”


    “小五和王爺哪去了?”寒辰知看著林管家輕聲問道。


    “到三爺府上那邊了。”林管家笑著答道。


    “行,大哥,要不要一起上老三那找點好酒喝喝?”寒辰知拂了拂衣擺,挑了挑眉看向寒辰庭。


    “好啊,”寒辰庭點點頭,也站了起來,“找老三討點酒喝。”


    寒辰庭和寒辰知找到寒夜時,她正靠在南冥一肩頭,看著寒辰闌、寒雋和南冥一喝酒。


    “有好酒也不叫上我們哥倆,不仗義啊老三。”寒辰庭和寒辰知也坐了下來。


    “這不是大哥二哥你們忙嘛,怎麽,走了?”寒辰闌戲謔地看著寒辰庭和寒辰知。


    “大伯,二伯,喝酒。”寒雋倒了兩杯酒,放在寒辰庭二人麵前。


    “走啦,”寒辰知接過酒杯,和南冥一碰了碰,看著挨在他肩頭的寒夜,“閨女,是不是該告訴爹爹和大爺,都幹啥了?”


    “我給安義侯的外甥下毒了,”寒夜手指卷著南冥一腰間玉佩的流蘇,淡淡地說道,“我和王爺,還一人刺穿了他一個手掌。”


    “咳咳,”聽到寒夜的話,寒辰闌被酒嗆了一嗆,“為什麽啊?”


    “長得醜,看他不順眼。”寒夜無所謂地聳聳肩。


    寒辰庭無奈地看著寒夜,而南冥一也並沒打算解釋,隻好看向後麵站著的未雨,“未雨,你和小姐一起出去的,你告訴大爺。”


    未雨看了寒夜一眼,見她沒有反對,心中怒氣一泄而出,“國公爺,侯爺,三老爺,你們都沒瞧見,那個安義侯府的表少爺見我們家小姐長得美就想上手,還想小姐給他跪下,跟他迴家給他做妾,真是豬油蒙了心,也不看看自己長得什麽醜模樣,哪裏配得上我們家小姐。”


    “哦?是嗎?”寒辰知眼中洇上幾分戾氣,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是啊,然後小姐就紮了他一刀子,接著王爺也來了,也紮了他一刀。”未雨崇拜地看著寒夜,小姐揮銀針和刺刀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


    “那毒死不了?”寒辰庭挑眉看著寒夜。


    “暫時死不了,應該會是每隔一個時辰痛半時辰,能不能撐下去不痛死就不知道了。”寒夜輕聲解釋,抬眸看向寒辰庭和寒辰知,“要不要給大爺二爺一點?我新研製的,具體效果我還不確定。”


    “小五給四哥一些。”寒雋給南冥一續上酒,今日寒夜這丫頭倒是不喝酒。


    “好,明日四哥迴來去我那拿。”寒夜點點頭,把自身重量都壓在南冥一身上。


    “可是難受?難受就先迴去休息。”南冥一低下頭,擔憂地看著寒夜。


    “夜兒不舒服?不舒服就先迴去。”寒辰知眉頭微蹙,看著寒夜輕聲道。


    寒夜抬頭看著南冥一,手指還拽著玉佩的流蘇。


    “未雨先陪阿卿迴去,我陪侯爺他們喝點。”南冥一揉了揉寒夜的腦袋,朝未雨看了一眼。


    “嗯,那我先走了。”寒夜點點頭,扶著南冥一站了起來,“大爺、二爺、三爺,四哥,我先迴去了。”


    “去吧,未雨,照顧好小姐。”寒辰庭點點頭,朝未雨交代了一句。


    “是,我會照顧好小姐的。”未雨點點頭,朝他們行了一禮,跟在寒夜身後便一起離開了。


    深夜,夜梨齋。


    發覺有人靠近,寒夜睜開了眼,在看清楚來人後,又閉上了眼,嗓音微啞,“還沒迴去。”


    “還疼嗎?”南冥一彎下腰給寒夜掖了掖被角,輕聲問。


    寒夜睜開眼,往裏麵挪了挪,裹著被子看著南冥一,委屈道:“不疼,難受。”


    南冥一看著寒夜臉上的小模樣,在她挪開的位置躺下,隔著被子把她抱在懷裏,手掌捂在她的小腹上,“睡吧,我陪你。”


    “嗯。”寒夜點點頭,窩在南冥一的懷裏安然睡去。


    南冥一低頭看著寒夜的睡顏,唇邊勾起溫柔寵溺的笑,直到窗扉透進晨曦的微光,才鬆開她,離開了夜梨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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