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一聲尖叫,梳畫從夢中驚醒,翻身坐起,隻見眼前帷幔羅帳,哪裏還有之前夢裏兇險的模樣。


    “你醒了!”


    一聲唿喚,讓梳畫如夢方醒,這時候,秦飛翎掀開帷幔,緩緩坐在床邊,伸出手,想要替她攏一下散亂的頭發,這時候,梳畫卻猛然轉身,啪的一聲,一巴掌抽在秦飛翎的臉上!


    秦飛翎愣了,梳畫也愣了。


    梳畫抬著手,又慢慢摸著秦飛翎臉上的紅痕,淚眼婆娑,盡是心疼之情,房間裏,有啜泣之聲響起,見她這番模樣,秦飛翎隻覺得自己的內心,仿佛比臉上還有疼痛百倍,他微微一笑,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抱歉,都是我的錯,但是現在沒事了!”


    聞聽此言,梳畫終於哭出聲來,兩行清淚順著她的臉頰滑落,秦飛翎伸出手,一把將最愛的女子摟入懷中,他眼含熱淚,雙臂用力,仿佛要把女子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梳畫終於停止了哭泣,她抬起頭來,雙手捧著秦飛翎的臉頰,一路尋來,輕輕吻上心儀男子的嘴唇,久久不願分開……


    “秦施主,你在麽?”


    元覺推門而入,沒想到撞個正著,梳畫驚唿一聲,瞬間羞紅了臉蛋,把他埋進秦飛翎懷裏。


    “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秦飛翎與元覺大眼瞪小眼,最後元覺訕然一笑,搖搖頭,帶上門退了出去。


    “沒事,他走了。”


    秦飛翎淡然一語,卻讓本自害羞的梳畫,頓時覺得更難見人,她抬起自己嬌柔的小手,輕捶秦飛翎的胸膛。


    “都怪你,我還怎麽見人!”


    秦飛翎哈哈一笑,一把握住梳畫的柔荑。


    “夫妻間行親密之事,就算他是佛祖,也管不著了。”


    梳畫見他作怪,頓時不依不饒,可秦飛翎捉住她的手,卻如何也不放開,兩人這時候抱在一起,耳鬢廝磨,一時間渾身燥熱,更加曖昧。


    “好了好了!”這時候,秦飛翎終於停下打趣,按住梳畫的肩膀,“元覺師傅這時候找來,自然有事找我,你且梳洗打扮,我去去就來。”


    說完,秦飛翎站起身來,打理一下衣衫,微笑著看看梳畫,轉身出了房間,這時候梳畫才細細打量一番周圍,隻見檀香器具,圓鼎香爐,又有“禪”高掛,原來這裏,是一間禪房。


    出了房門,秦飛翎抬眼觀瞧,隻見元覺正站在院子中央,見秦飛翎出來,這才迴轉過身,向著秦飛翎微微欠身施禮。


    “元覺師傅。”秦飛翎雙手合十,欠身迴禮。


    “秦施主,雖說你與秦夫人二人,意比金堅,情深伉儷,但這裏畢竟是我千禪宗佛宗古刹,還請秦施主與尊夫人能夠暫時忍耐,稍稍收斂一些。”


    雖然秦飛翎覺得元覺和尚似乎誤會了什麽,但此時的他卻不知道如何解釋,剛才一幕被對方看在眼裏,也著實讓他的話,變得沒什麽力度,於是也隻能點頭稱是了。


    “元覺師傅,你這時候特地過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找我?”找一個話題,秦飛翎趕緊把剛才的事情撇過。


    元覺點了點頭,看來正與秦飛翎所說一樣。


    “是不是,那幾個孩子出了什麽事情?”


    此時,林柒螢梨,再加上雀兒,三人如今都在千禪宗內致傷,若真是他們的事情,一時讓秦飛翎著急起來。


    “秦施主請放心,雖然的確是因為他們,但三人如今都並無大礙,我們千禪宗也一定會盡我所能,但是現在,要先請秦施主移步正院,由我師傅正遠大師親自與施主詳說。”


    聞聽這話,秦飛翎自然也就不再多問什麽,他點點頭,讓元覺稍候,又反身迴到房間裏,與梳畫簡單交代一下,這才跟著元覺,往千禪寺正院走去。


    ……


    千禪寺千年古刹,憑山而立,曆經千載風霜雨雪,無論是學識底蘊,還是聲名成就,都算得上是當世第一佛宗,又因為靠著武帝城,才讓這座古寺更加聞名於天下,便與那天師道,劍閣,合稱為天下正道之翹首,而且千禪寺向來以傳播學識宗法為己任,懲惡揚善,舍己渡人,追求的是佛宗信仰能廣傳於天下,並沒有太多爭名逐利之心,所以在世人心中,名聲更佳,地位也因此更加超然。


    走在山道上,兩側都是青木叢林,四處又有飛鳥走獸,穿梭於林間,大山靜謐,萬物祥和,果然是仙山寶寺。


    隻是秦飛翎心中掛念幾個小輩,此時並無太多心思欣賞,不知過了多時,山路盡頭,終於見到佛院潔淨透亮的琉璃瓦與紅色磚牆,原來,千禪寺的正院到了。


    千禪寺坐於山腰,地勢並不平整,除了正院之外,又有無數偏院,分立在左右,這些偏院大多作為客房、禪房以及練功房之用,大部分的設施,還是位於正院。


    正院之中不似偏院,人氣興旺,到處都可見千禪寺的僧人走動,他們禪衣佛袍製式相同,整齊劃一,行走間步履堅定而沉穩,身姿端正而挺拔,一看就是言教有素,果然有豪門大派的氣度與風采。


    見到元覺與秦飛翎,眾僧人皆站定行禮,謙遜而發自真心,如此性情,也讓秦飛翎動容不已。


    兩人繞過幾處禪房,終於走到一處大院之前,大院高牆豎起,中間院門敞開,兩旁高閣飛簷,頗具氣勢,中間橫一塊紅底金字的匾額,上麵寫著一趟梵文,秦飛翎並不認識。


    “這是是千佛寺的演武堂,我師父正遠大師,正在前廳等候!”


    元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秦飛翎先進大門。


    秦飛翎抬起腳步,跨過門檻,隻見演武堂前院,一片廣闊,腳下六邊形的青古地磚,每一塊都一樣,連接在一起,好無縫隙。兩側又有舒坦木樁草人,像是用來練習推擋與拳腳的靶子,隻是現在,院子中空屋一人,整個演武堂一片靜寂!


    “現在是早課的時間,演武堂的師兄弟們,此時都在禪機堂研習佛法禪境。”


    似乎看出了秦飛翎的疑惑,元覺稍稍解釋一句,說完,他抬手又做一個請的手勢,指向前廳。


    前廳的大門依舊敞開著,秦飛翎抬頭看去,隻見正遠大師,正端坐在廳中蒲團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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