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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鳴幽林,其聲喈喈。絲絲薄霧,縈繞林間,宛若仙境。天光漸漸透過雲層,穿過樹葉的間隙,照亮了林間小道。此時,汐雲才看清她們一直在粉色櫻花道上,她轉過身,迴望來時路,看到了一片櫻花叢,櫻花瓣上點點露水,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光芒。


    “太美了!”汐雲忍不住感歎道,她展開雙臂,感受著這份清晨的清新和美好,從小到大,她還沒有見過這麽唯美的場景。身為雲城人,她卻不知道還有這麽一個美妙所在。其實她不知的是,這片櫻花林已經存在許久,櫻花樹並沒有十分高,都被周圍的高鬆掩映住了,要是不身在其中,是無法看到這櫻花叢的真麵目,站在山下,人們隻能看到綠蔥蔥的鬆樹而已。因此,除了每界“賞櫻會”的與會者,其他人是難以目睹其麵貌的。


    走在前麵的蕭景瑜也停下了腳步,他迴身看著,沉浸在櫻花叢中的汐雲,心裏第一次有了一絲絲異樣的感覺,雖然,她穿著丫鬟的衣服,依舊遮擋不住那清麗可人的氣質,她身上有股子他不曾有的生氣,他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眼前滿心歡喜的人兒,內心從未有過的舒適。


    “陳兄,你看前麵不遠就到聚雅閣。”後麵傳來人聲,汐雲聽的真切,這不是她爹爹的聲音,怎麽在她身後了。來不及多想,她急忙拔腿往前跑去,蕭景瑜看著風風火火從眼前跑過去的汐雲,嘴角微楊,幸好此時小伊不在,要是被他看到準會目瞪口呆,他們家主子竟然笑了。


    為了避免跟來人有個正麵接觸,蕭景瑜也轉身往聚雅閣走去,這次這麽早上山,也是為了圖個清淨,他素來不喜與人交際。誰知,這途中會有變數,而且這個變數,說起來,他並沒與厭惡感,他向來對無端闖入他生活的人,都帶著深深地抵觸情緒。除了內心期盼見到的那個人,不知他是否真如他人所言在此山中。


    摒除雜念,蕭景瑜收拾好心情,繼續往前走去。


    身後剛剛發聲之人,正是柳任城無疑,那位同行人,就是廣陵書院院士陳仕林,他神色凝重小聲的問道“那件東西,柳兄可否處置妥當。”


    “自是當然,已放入七寶書塔內,陳老請放心就好。”


    “如此甚好。”陳仕林看著眼前這片燦漫的櫻花叢,有些許恍惚,不由地脫口,“希望一切都如這櫻花般陰朗。”


    柳任城看著漸亮的天空,眉目時而舒展,時而緊鎖。有些事,不是他們能左右的。原來,前幾日,陳仕林下榻在普光寺,柳任城便被邀去相談。


    那日廂房裏,等仆人們準備好茶點,便都被陳仕林遣走,兩人麵對麵坐在塌上,品起茶點來。


    “你我也有幾年未見,今日相見都已鬢生白發。”陳仕林捋著胡須,慢悠悠的說道。


    柳任城微胖的臉頰,揚起一抹笑意,“陳兄還記得我們曾經的京城鬥酒會。”


    “當然記得,我還記得為了能贏你,我可是差點被人抬出去,自從那日後,我便滴酒不沾了。”陳仕林微眯著眼,笑嗬嗬的說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閑話年輕時相遇時的總總趣事,聊了一會,門外傳來鍾聲,是僧人們晚課時間到了。


    陳仕林仔細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走到門口,又朝院子裏四顧了一下,見沒人,又折迴,走到床榻前,從隨身行李中拿出一個紫檀木打造的錦盒,沒有言語,將錦盒遞給了柳任城。


    柳任城臉上並沒與訝異的神色,隻是接過盒子,看著上麵有一把精致的小鎖,並且盒身貼著封條。柳任城心情有些沉重。開口道“這就是……”


    “是的,這就是密詔,還望柳兄謹慎安置。”至於盒內絹書上的內容,陳仕林未曾提及,柳任城也沒有多加詢問,將錦盒藏於繡內。


    “陳兄,如今皇上是否安好?”柳任城看著手中地錦盒,心內也是忐忑不安,像是有個不定時地危險在等著他。


    陳仕林見柳任城麵上有些愁緒,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安靜地隻剩下他們兩個唿吸聲,他壓低聲音說道,“實話跟你說,皇上近年來身體日漸衰微,恐不久於人世。朝中勢力盤根錯節,你且仔細這夏衍,離他遠些,此人雖不在朝中了,但是知悉朝中事,如今朝中一半官員,皆是他的門徒,此人城府極深,最是難猜。我到現在也沒弄清楚他的意圖。”


    柳任城點了點頭,便起身告辭離開。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將錦盒妥善安置好,這可是關乎家族命運。


    柳任城將錦盒藏於袖內,上了馬車,對著車夫說了聲,“去藏書塔。”


    趕車的是柳青,這個名字還是柳任城給他取的,他從汐雲出生便來了柳府,柳任城知道他身手不凡,少言寡語,也從無越矩的行為,便讓他跟在身邊。駛過熱鬧的街區後,車窗外開始慢慢安靜下來,不多時,馬車停了下來,柳任城知道到了。


    “你在此候著。”說完,柳任城朝藏書塔走去,他走到塔下,連敲了七下,門內有人也跟著敲了三下,他又敲了四下。隨後,拿出一把銅鎖對著鎖眼,開始開鎖,門內也響起來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哢噠,哢噠”幾聲響後,外麵的門朝外打開,裏麵的一道鐵門也朝裏打開。


    還沒等人看清,柳任城已經進了塔內,裏麵的門即刻關上了。


    柳青默默的坐在車上,臉上掛著淡然的表情,並沒有好奇的上前看,隻是坐在那裏。一雙鳳眼,在夜色中有些發亮,有時汐雲瞧著柳青也很疑惑,如此平凡的一張臉上,怎麽會有如此不平凡的一雙眼睛。


    等了一刻鍾,柳任城從塔內走了出來,他將外門依舊鎖好,便像沒事人一樣,上了馬車,說了聲,“迴家”。馬車轉瞬淹沒在黑夜中。


    在世人眼中,七寶書塔是柳家藏書樓而已,沒有人知曉它還是傳位密詔的藏身處。


    唐太祖蕭瑞深知曆朝曆代,因為皇儲的事,兄弟相爭父子相殘的事不少,所以改為密立儲君。但是為了能找到合適的密詔藏身處,蕭瑞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後來,索性他將密詔一分為二,一份藏在宮內,一份藏於民間,這也即使有人圖謀不軌,也會有詔書牽製。這個不傳之秘,隻有皇上和最信任的臣子知道。而選定柳家藏書塔,也是因為柳家世代藏書的名聲,正所謂燈下黑,藏在此處,無人能知道。


    這個秘密在柳家父子口口相傳,所以從無人知曉其事。從太祖始,柳家已經接了兩個錦盒,這是第三個,他也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到那個錦盒,在接到那個錦盒之時,使命感油然而生。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他心裏便有了一副重擔,稍有不慎,這可是滅族的災難。


    這個錦盒,也預示著當今聖上龍體恐有恙,新帝是誰,他也不知道,隻是希望一切能順利,不要橫生枝節方好。


    他們各懷揣著心事,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聚雅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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