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主臥走出來,陸梓辰來到了廚房,從冰箱的冷凍層取出一個冰袋,緩步來到了安月的臥室門口,此時的安月正背對著門躺在床上。


    “誰打的?”陸梓辰坐到了她的床邊,想要伸手去板她過來,沒想到安月聽到他的聲音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怎麽不敲門就進來了。”安月被他嚇了一跳,驚慌之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這是我的家,我為什麽要敲門。”麵對她的質問男人雙眉習慣性的微蹙,說的理所當然,“別讓我再問第二遍。”


    好吧,你說的對,你說的都對,這可不是你家麽!安月在心裏嘀咕著。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隻能低著頭懦懦的迴道:“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得。”她總不能說是自己今天又和渣爹撕了一場吧。


    “嗬~摔得,你知道騙人的孩子是什麽下場嗎?”陸梓辰猛地將臉貼近安月耳邊輕語。


    溫熱的氣流吹動著耳邊的碎發,她能很清晰的感受到臉頰燒了起來,完全不受控。這個男人好像會下蠱,心裏某處像是被觸動了一下,心跳驟然間加速。


    嘴唇輕輕一咬,眼神閃爍。


    正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控製不住地時候,一陣舒爽清涼的觸感貼上了左邊的臉頰,安月迴過神來,發現他正拿著一個冰袋敷在了自己的臉上。


    “謝謝陸先生。”臉上的羞紅未退,說這話的時候有種說不出來的嬌。


    見自己怎麽問這個小姑娘都不肯說實話,陸梓辰也懶得在管,拉起她的手放在冰袋上示意她自己拿好。


    他低低一笑,薄唇貼近她炙熱的臉龐嗓音壓低,帶著某種引誘的意味:“你要謝我的多了,現在指的是哪個?”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每一次唿吸都充滿了誘惑。


    兩兩對望,她覺得他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對而凝視時看不到底。


    空氣中開始凝結起一種微妙的氣氛。


    “我,我手機放在玄關沒拿進來。”安月有些控製不住自己,見他越靠越近自己的身體,整個人都開始慌亂了起來。


    隨便編了個理由,身體貼著陸梓辰的身側跑出了臥室。


    一股好聞的氣息隨著她的起身被帶起,甜甜的像是草莓小蛋糕的香氣,縈繞在陸梓辰的鼻尖很久都沒有散去。


    “嗬嗬~”陸梓辰凝視著她跑掉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抹玩味的戲謔。這種拙劣的借口也就她能想的出來。


    算了,還是不逗她了,本以為她是膽大,沒想到在沒喝醉酒的情況下,這個小姑娘還真是不禁逗。


    想到這陸梓辰站起身迴主臥室去了。


    安月躲在廚房不斷平複著自己幾乎快要跳出胸腔的心髒。


    須臾聽到主臥室的關門聲,安月這才躡手躡腳的返迴了自己的臥室。


    看著忽然空下來的房間,安月抿了抿唇,身體似乎還沾染著他的氣息,迴想了下剛才的畫麵,臉又燒了起來。


    返迴自己臥室後,陸梓辰撥通了周尋的電話。


    “少爺,您有什麽吩咐。”周尋第一時間接通了手機,隨時等著吩咐。


    “去查查今天發生了什麽事。”陸梓辰還是不放心,如果不是什麽大事自然不會怎麽問都問不出來,這個小姑娘有事瞞著自己。


    “好的少爺,我馬上去辦。”


    一道日光從窗格裏照進來,打在桌上的玻璃酒杯上,七彩的折光映射在桌麵,留下斑駁不全的彩虹倒影。


    段清野坐在酒店的床上,看著手中的二百塊錢被氣笑了,現在這世道還真是變了啊,自己堂堂段家大少爺就值這二百塊錢。


    想到昨晚和這個女人一起喝酒的是陸梓辰的女人,段清野從地上撈起自己的手機撥了過去。


    “我的陸大少爺做什麽呢?”段清野眨著一雙桃花眼看向窗外。


    “什麽事快說”依舊是那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迴複。


    早就已經習慣了他這臭脾氣,段清野起身走向房間內的吧台給自己倒了杯酒,“和你家媳婦一起喝酒的那個女人地址有嗎?”


    “一會發給你”說完這對方直接掛斷了電話。


    “切。”輕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段清野腦海中不停地迴味著昨晚的觸感,那如絲綢般順滑的皮膚,白的幾乎在黑夜中能發出光來。


    沉默片刻,磁性低沉的聲音從嘴邊溢出“怎麽可能放過你呢我的逃跑女孩。”


    當晨曦的第一縷光亮射進窗欞,安月睜開了雙眼,為了彌補昨天的錯誤,也為了感謝陸梓辰昨天給自己送冰袋,她決定今早給他做一頓早餐作為感謝。


    先跑進浴室快速洗漱一番,照鏡子的時候發現左邊臉頰上的傷已經好很多了,至少現在看著已經消腫了。


    將自己收拾幹淨後,安月拉開房門,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餐,她先將冰箱裏的牛奶拿出來倒進奶鍋熱上,隨後就開始點火,煎雞蛋做三明治。


    很快一陣陣香味從廚房飄散出來。


    每天的早上七點,陸梓辰都會準時從床上起來。不管是什麽季節,或者是前一天晚上睡得多晚,都不會打破這個規矩。


    可今天他卻是被一陣陣香氣弄醒的,打開主臥室的房門,陸梓辰就看到一個小小的背影在廚房忙碌著。慢慢的眼眶中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暖意。


    正看得出神,安月往杯子中倒牛奶時,滾燙的牛奶不小心灑到了手上,疼的她一哆嗦,差點將手裏的杯子扔了出去。


    迅速將手裏的杯子放下,甩了甩手。下一秒,一隻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拉著她快步走到了水池邊。


    “怎麽這麽不小心!”


    陸梓辰一貫冷冽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焦急與責備。


    俊朗的眉峰緊皺,小心翼翼的用涼水給她衝著手指,剛剛睡醒的他臉上還帶著絲絲的倦容。


    安月愣怔在原地,任由著他擺布著自己,手腕處傳來的溫熱觸感,像是藤蔓般蜿蜒至上,直至心間,從小到大除了母親,從來沒有一個人對自己這樣好過。


    陸梓辰見她不出聲,抬起頭去看她的臉,兩個人四目相對。


    感受到他火辣辣的目光,她的心跳不自覺的加快了許多,兩側的臉頰也開始發燙。燙到她覺得自己幾乎快要被融化。


    陸梓辰關上水龍頭,拉著她在沙發上坐好,自己轉身迴了房間,安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卻又已經迴來了,手裏還提著一個家用醫藥箱。


    陸梓辰小心的將燙傷膏塗抹在她的手上,冰涼的觸感讓安月忍不住向後抽了一下手。


    “是弄疼了?”


    “沒,謝謝你陸先生,我自己可以的。”安月匆忙的掃了一眼,就避開了目光。


    看到她這副害羞的樣子,實在有些忍不住,想要好好逗弄一下她。


    陸梓辰嘴角悄悄上揚,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又迅速壓了下去:“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之前強吻我的那個氣勢呢?去哪了?”


    “啊?我什麽時候強吻你了?”聽到他這麽說,安月整個人怔住,耳廓瞬間紅透。這個人一大早的在這胡言亂語什麽?莫非他說的是之前自己的那個夢嗎?


    見她嘴硬不肯承認,陸梓辰也不計較,隻當她是害羞不肯認,放下手中的棉簽,他的喉結輕滾,聲音也顯得沙啞:“那你自己塗吧。”


    說著鬆開了那白皙的手腕。


    為了避免尷尬,安月忙轉移話題:”陸先生,我做了早餐,你要不要試試?“


    “嗯,我先去洗漱”說完男人瞬間消失在臥室門口。


    “唿~”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安月深深唿出了一口氣,剛才太尷尬了,自己這是怎麽了,為什麽心跳的這麽快。


    安月啊安月,你要記住,如果違約了那就是100萬啊!她在心裏不停地給自己上著課,叮囑自己千萬不要亂想。


    兩人吃早飯的時候都默契的選擇了不說話,餐廳內隻能聽到兩個人咀嚼食物的聲音。


    “今天有什麽安排?”陸梓辰吃的很少,桌上的牛奶他並沒動,隻是將三明治吃完後拿起了盤子準備去水池邊洗淨。


    “今天要去花店。”安月看著他要去刷盤子,忙不迭的將剩下的三明治一股腦塞進嘴裏也起身去了廚房。


    “我來吧,你剛擦了藥不能沾水。”陸梓辰奪過她手中的餐盤放進了一旁的水池中。


    安月站在他身後,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愣了愣神。


    “一會送你。”剛刷完盤子的陸梓辰轉身就看到了看著自己發呆的安月,從她身邊過得時候用手敲了敲她的頭“發什麽呆,走了。”


    “啊?等等我。”揉了揉被敲痛的頭,安月這才晃過神,轉身飛快的跑進自己的房間,換好衣服拿了包,乖乖的站在客廳等他。


    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花店的門口,安月同他道了聲謝謝正打算開門下車。


    “你給我出去!”一道震耳欲聾的怒喊聲響徹天空,嚇得安月打了個哆嗦。


    “我先走了啊,有事!”匆忙的和陸梓辰說了聲,也不等他的反應,安月一個箭步衝進了花店。


    急慌慌的推開店門,就看到顧念媱正舉著一束玫瑰花砸向蹲在地上的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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