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探清府,靜謐而閑適,暖烘烘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下一片片金色的光影,將整個庭院裝點得如夢似幻。孟皓清慵懶地靠在椅子上,以手支頭,雙眼輕閉,正在享受這片刻的寧靜與休憩。他的麵容沉靜,唿吸平穩,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這份寧靜。探清府門外,一架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停了下來。車簾輕動,寧陽身著一襲粉色羅裙,如同一朵盛開的桃花,輕盈地跳下馬車。她的臉上洋溢著青春的活力,雙眸明亮如星,顧盼間神采飛揚。孟府隨行的侍衛早已在一旁守候,探清府的守衛見到寧陽,立刻整齊地抱拳躬身,齊聲說道:“參見殿下!”聲音洪亮而整齊,在府門前迴蕩。


    寧陽微微頷首,邊走邊輕快地說道:“免禮。”她的聲音清脆悅耳,如同山間的清泉,流淌在這寧靜的午後。說罷,她快步朝著清水樓走去,腳步急切而又帶著幾分雀躍,臉上始終掛著甜甜的笑容,仿佛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走進清水樓,寧陽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小憩的孟皓清。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嘴角微微上揚,躡手躡腳地朝著孟皓清走了過去,就像一隻偷偷靠近獵物的小狐狸。她的動作極為小心,生怕弄出一點聲響驚醒了孟皓清,然而,就在她剛走到跟前時,孟皓清卻突然淡淡地說道:“想幹什麽啊?”


    寧陽的小心思被瞬間看破,她不禁撅起了嘴,輕輕哼了一聲,嬌嗔道:“哼,無聊。”那模樣,就像一個被大人識破惡作劇的孩子,滿臉的委屈與不甘。


    孟皓清打了個哈欠,緩緩睜開眼睛,抬頭看向寧陽,眼中帶著一絲寵溺與無奈,問道:“你怎麽來了?”


    寧陽沒有迴答,而是直接橫坐到了孟皓清的腿上,然後像樹袋熊一樣環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說道:“我怎麽不能來?”說罷,她還像一隻撒嬌的小貓,靠在孟皓清的脖頸處,輕輕地蹭了蹭。她頭上戴著的各種發飾相互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其中有的甚至已經戳到了孟皓清的側臉,引得他微微皺眉。


    孟皓清“哎呀”一聲,連忙伸出一隻手抵住寧陽亂晃的頭,阻止她繼續“搗亂”。與此同時,他的另一隻手則迅速地把寧陽的雙腿往迴拉了一下,生怕她一個不小心從自己腿上掉下去。對於寧陽的這種撒嬌方式,孟皓清其實早就習以為常,每次寧陽這樣,他總是既無奈又覺得可愛。但他心裏也清楚,寧陽平日裏若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是不會輕易來探清府的。


    於是,孟皓清扭頭看著寧陽,臉上的笑意漸漸褪去,換上了一副認真的神情,輕聲問道:“有什麽事情嗎?”


    寧陽見孟皓清問起,這才從懷中拿出一個早朝的參本,遞到孟皓清麵前,說道:“今天我迴宮看母後,順便見了一下父皇,他讓我給你的。”


    孟皓清輕輕展開那份參本,紙張摩挲間發出細微的簌簌聲。與此同時,寧陽像隻頑皮的小貓,毫不在意地穩穩坐在他的腿上。她的手指靈活地穿梭在孟皓清的發間,一會兒將他的幾縷頭發繞在指尖把玩,一會兒又調皮地去輕輕揪一下他的耳朵,臉上洋溢著無憂無慮的笑容,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她無關,隻有眼前這份小小的“樂趣”。


    孟皓清的目光在參本的字跡上快速掃過,隨著閱讀的深入,他的眉頭逐漸擰成了一個“川”字,臉上浮現出疑惑與不解的神情。片刻後,他忍不住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詫異:“謙儒學院?好好的,設立這麽一個學院幹什麽?”


    寧陽停下手中的動作,歪著頭,看向孟皓清,臉上依舊掛著甜甜的笑,耐心解釋道:“我和父皇倒是聊了幾句。他說如今大尉女學子太少,想要改變這一現狀,就得這麽做。而且呀,父皇的意思是,東都選派的兩個學子,就讓你和文秀去。”


    “什麽?我去?”孟皓清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我好好的去那幹什麽?還有,文秀是誰啊?”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抗拒,顯然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安排毫無心理準備。


    寧陽重新擺弄起孟皓清的頭發,一邊玩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文秀是文芩的妹妹,也就是太子妃的妹妹。還有呀,父皇覺得這次大儒孔牧出山任教,是個難得的機會,想讓你去學學。雖說你武藝高強又有智謀,可多學些文臣的學問,充實充實自己,不也挺好的嘛。”


    孟皓清苦笑著,臉上寫滿了無奈:“一個月啊,我要去花都整整一個月。”一想到要離開熟悉的地方,去陌生的花都度過漫長的一個月,他心裏就有些不是滋味。


    寧陽卻依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道:“那怎麽了?去學一些詩詞歌賦,再鞏固一下四書五經,多好呀。而且我跟你說,我師父這次也去擔任先生呢,你又要落在他手裏咯。”說著,她還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到“張淩雲”三個字,孟皓清瞬間就懵了。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小時候在皇宮學堂裏,被張淩雲嚴厲教導的場景。那些被戒尺打手板、被罰站的記憶一下子湧上心頭,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個從小到大沒少教訓他的先生,如今還要在花都的學院裏和他“重逢”,對他而言,確實有些恐怖,那種藏在心底的膽寒,一下子又冒了出來 。


    孟皓清一聽這話,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手在空中連連擺動,語氣急切又帶著幾分孩子氣:“我不去,我堅決不去!你想想,我都二十歲了,還跑去和那些十七八歲的毛頭學子湊什麽熱鬧?和他們爭來爭去,像什麽話嘛。再說了,我小時候在皇宮學堂裏,學的東西可不少,詩詞歌賦、騎馬射箭,哪樣沒學?哪樣沒學好?我自覺已經夠全乎的了,實在沒必要再去遭這份罪。”他說得頭頭是道,眼神裏滿是抗拒,仿佛那謙儒學院是什麽龍潭虎穴。


    寧陽見孟皓清這般抵觸,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她輕輕湊近孟皓清,雙手再次環住他的脖子隨後晃了晃他的身子嬌聲說道:“哎呀,我的好哥哥,你就去學學嘛。這可是父皇親自交代我的,他對你未來寄予的厚望你又不是不知道,讓你去進修一下。你想想,去學學書法,修身養性,再好好鞏固鞏固四書五經,把老祖宗的學問吃透。還有那儒家六藝要是都精通了,以後你就是能文能武的大才,走到哪兒都讓人敬佩。”說著,她在孟皓清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口,臉上洋溢著甜甜的笑容,繼續撒嬌道:“去嘛去嘛,就當是為了我,為了洛一,為了趙將軍,為了南笙好不好?”那軟萌的模樣,讓人實在難以拒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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