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如水的月光透過半掩的窗欞,輕柔地灑落在屋內。陳錦初與孟皓清雙手相牽,四周一片寂靜,唯有彼此的唿吸聲交織。直到窗外的喧囂漸漸隱去,整個世界仿佛都沉睡了,陳錦初才微微側頭,輕聲問道:“怎麽了,益合?”


    孟皓清笑著緩緩說道:“我沒吃飯呢,走!咱們去膳房開個小灶。” 話音剛落,他便緊緊拉住陳錦初的手,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陳錦初嘴角微微上揚,癟嘴一笑,眼中滿是寵溺,趕忙跟上他的步伐。


    二人很快來到了膳房。孟皓清環顧四周,膳房被打掃得一塵不染,器具擺放得整整齊齊。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暖意,孟府的家丁們向來做事認真負責,著實讓他欣慰。他的目光落在灶台上,上麵擺放著不少新鮮的食材。孟皓清轉頭看向陳錦初,溫柔地問道:“洛一,你想吃什麽啊?”


    陳錦初歪著頭,思索片刻後說道:“那就吃碗陽春麵吧。” 孟皓清點頭應下,隨後二人便忙活起來。孟皓清熟練地拿起鍋具,點火燒水,陳錦初則在一旁細心地準備著蔥、蒜等調料,有條不紊地切著,每一個動作都透著嫻熟。


    不多時,兩碗熱氣騰騰的陽春麵出鍋了。麵條筋道,湯頭鮮香,翠綠的蔥花點綴其上,讓人看了就食欲大增。二人坐在膳房的椅子上,開始大口吃著麵。


    陳錦初吃了幾口,放下筷子,抬頭看著孟皓清,神色認真地說道:“益合,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啊?”


    孟皓清正吃得專注,聽到這話,緩緩抬起頭,看了一眼對麵的陳錦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略顯牽強的笑容,說道:“沒有啊。”


    陳錦初白了他一眼,佯裝生氣道:“少來!別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嗎?自從從霧野迴來,扳倒了崔炎,也沒見你真正開心過,這可不像你平日裏的樣子。”


    孟皓清聞言,放下手中的碗筷,輕輕歎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憂慮。他看著陳錦初,滿是感慨地說道:“要不說這輩子我最愛我家洛一呢,總是這麽懂我。哎,自從梁州事件之後迴來,我這心就一直懸著,沒踏實過。今天未時,有一夥人潛入了東都,他們各個身手不凡,我的幾個探子都死在了他們手上,現在這夥人仍然在逃。”


    孟皓清夾起一筷子麵,緩緩放入口中,咀嚼咽下後,神色凝重地說道:“我心底總有種預感,此事絕非表麵這般簡單。自我們從霧野歸來,我便一直與二虎保持書信往來。他在信中提及,奇州在多年前就悄然藏匿著一支前朝隊伍,一直潛伏在暗處,行蹤詭秘。所以,我嚴重懷疑,今日堂而皇之地潛入東都的,極有可能就是這股神秘勢力。”


    陳錦初聽聞,秀眉微蹙,滿是疑惑地說道:“前朝?可前朝那些妄圖興風作浪的餘孽,太子殿下不是早在多年前就徹底清理幹淨了嗎?怎麽還會有漏網之魚?”


    孟皓清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透著一抹憂慮,說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還有件事,你千萬記住,別和南笙提起。二虎前些日子在奇州偶然間碰到了一個行蹤詭異的生麵孔。據他給我詳細描述的模樣,我敢斷定,那人便是許慕春。”


    “許慕春?”陳錦初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滿是詫異,“她又跑去奇州做什麽?她向來行事詭譎,這次去奇州,背後必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孟皓清長歎一口氣,無奈地說道:“哎,我也實在摸不透她的心思。我一直暗中派沈丘密切調查她的一舉一動。沒想到,竟發現她似乎在修煉一種極為邪門的功夫。這種功夫殘忍至極,居然需要用人命來供養。如此一來,許多事情便有了合理的解釋。俞州百姓喪命,恐怕就是淪為了她修煉邪功的犧牲品。倘若當年不是二皇子及時插手,恐怕梁州百姓也難逃厄運,盡數會被她奪走性命。”


    陳錦初聽聞,不禁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瞬間閃過一絲驚恐。她似乎想到了什麽,欲言又止。


    孟皓清見狀,連忙問道:“怎麽了?洛一,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麽?”


    陳錦初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聽我師父曾經說過一種功法,極其陰毒邪惡。那種功夫是以活生生的人作為祭品,通過殘忍的儀式,將祭品的生命力轉化為自身的內力,從而大幅提升自身的氣息。整個修煉過程血腥殘暴,令人發指。用活人供養之後,還要經曆一個艱難且危險的融合過程。一旦壓製不住這股邪惡的力量,便會走火入魔,萬劫不複。以人為祭,以身為器——焚煞籙。”


    孟皓清微微後仰,整個人慵懶又有些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追憶與感慨,緩緩開口道:“若是時光能夠倒流,迴到往昔那般歲月該有多好啊。那時候,每日不過是例行公事去上個早朝,處理完那些繁瑣的事務,滿心期待地迴到家中,靜靜等候著你像隻活潑的小鹿般,偷偷跑來與我相見。那時的日子簡單純粹,不必為如今這些紛繁複雜、亂七八糟的事情而憂心忡忡。”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自嘲,繼續說道:“人生有時候就是這般無奈,很多事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從我蘇醒的那一刻起,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著,一步一步,身不由己地被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身處這風雲變幻的局勢中,看似風光無限,實則諸多無奈。相比之下,我倒是更渴望能與你過上平凡又甜蜜的日子,與你一起,生兒育女,享受天倫之樂,造我們的小人兒。”


    陳錦初原本正靜靜聽著,聽到最後一句,瞬間瞪大了雙眼,那模樣好似受驚的小兔子。緊接著,一抹紅暈如晚霞般迅速爬上她的俏臉,她嬌嗔道:“少在這裏胡說八道,誰要和你造小人兒呀,你就會打趣我。”


    孟皓清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寵溺的笑容。他輕輕挑眉,而後緩緩起身,腳步輕柔地走到陳錦初的身後。他靜靜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陳錦初,眼中滿是深情與眷戀。


    隨後,他溫柔地從後麵環抱住她,動作小心翼翼,仿佛擁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他將頭輕輕靠在她的肩膀上,臉龐在她細膩的脖頸處輕輕蹭來蹭去,如同一隻親昵的貓咪。他微微湊近她的耳邊,聲音低沉而溫柔,像是怕驚擾了這一刻的美好,小聲說道:“我對你,從來都不懂得遮掩,對你,我就是毫無保留的偏愛。”


    說完孟皓清像變戲法一樣把手張開讓陳錦初看到自己手上有那條紅色衣襟,那是當時陳錦初為他包紮傷口,從新娘裝上扯下來的,孟皓清一直帶在身上。


    陳錦初低頭看著孟皓清手中的東西,然後伸手摸了摸靠在她肩膀上的孟皓清的臉,她閉上眼睛說道:“不必耿耿於懷,在那天洛一就已經嫁給你了,在那天你就已經娶了洛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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