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邊才剛剛泛起魚肚白,那淡淡的微光如輕紗般,溫柔地給世間萬物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紗衣。


    方忌便早早地起了床,他的眼眸中透著清醒與沉靜,昨日的種種經曆還如同電影畫麵一般,在腦海裏清晰地放映著,有了昨天的經驗,他今日便沒再像昨日那般跟著楚昕一同前來。


    他獨自坐在房間中,屋內靜謐得能聽見自己均勻的唿吸聲,稍作休整後,他整了整衣衫,帶上麵具,步伐沉穩而有力,如同帶著風一般穩步走向了比試的場地。


    方忌來到場地前端坐,剛一迴眸,便看見楚昕恰巧抵達。楚昕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宛如春日裏綻放的花朵,柔和且溫暖,眼神中透著關切,仿佛一汪清泉,清澈又真摯,開口問道:“如何?昨天休息得好嘛?”


    方忌微微點頭,輕聲應道:“一般。”


    他的聲音雖輕,卻透著一種淡然,畢竟對於已經達到金丹境的他來說,休息確實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事了,隻是長久以來習慣了每日的些許調整罷了。


    他的目光隨即投向了遠處的高台,那高台在晨曦的映照下顯得越發莊重,心中惦記著昨日的對決結果,不禁問道:“昨天的對決公布出來沒?”


    楚昕緩緩地在一旁坐下,衣袂輕輕飄動,迴應道:“這次,我們對決仍然是九流的,算不得難事。”


    方忌微微皺眉,兩道眉毛像是被微風輕輕撥動的柳葉,心中不禁思索著:“為什麽老是九流的?”


    楚昕看著前方,耐心地解釋道:“因為我們是九流的宗門呀,而且就你一個人參賽,等到了後麵,自然會遇見其他宗門的人。”


    方忌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活動了下脛骨,關節處發出輕微的聲響,就像開啟一場戰鬥的前奏,輕鬆地說道:“行,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隻聽高台之上,一聲洪亮的聲音宛如洪鍾大呂般宣布出天劍宗的名字。


    方忌隻覺眼前再度一花,身形瞬間便如鬼魅般來到了擂台之上。


    他抬眼望去,看著眼前這位女子,心中頓時有些錯愕。


    隻見這女子不過十八左右的年紀,麵容還透著些許青澀,卻竟然已經達到了金丹初期的境界,隻是她的氣息略顯不穩,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看樣子應該是才剛剛突破不久。


    隨著倒計時的開始,那倒計時的聲音每響一下,都仿佛敲在方忌的心尖上,讓他的心也莫名地緊張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那氣息在胸腔中緩緩流轉,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像是要把所有的躁動都壓入心底。


    隨著開始的聲音響起,女子毫不猶豫地一步踏出,腳下如生風一般,如猛虎下山一般朝著方忌迅猛衝來,帶起一陣唿唿的風聲,好似要把方忌瞬間吞噬。


    方忌見狀,不禁蹙起些許眉頭,眉心處微微隆起一個小疙瘩,心中暗自思忖:身為金丹,為什麽還是喜歡這般肉搏?難道不應該是學點法術什麽的?


    盡管心中疑惑,但他的反應卻絲毫不慢,抬手間,一道光芒閃過,一柄散發著寒光的長劍瞬間出現在眼前,那劍身猶如冬日裏的冰棱,透著刺骨的冷意,穩穩地抵擋住了女子的招式,隨後他微微用力,一股強大的力量便如洶湧的波濤一般,將女子推飛了出去,女子的身形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方忌身形如柳葉般輕盈地飄動,衣擺隨風舞動,好似一幅靈動的畫卷,迅速地幾步便來到了女子身前。


    他手中的長劍揮舞起來,劍勢綿延而不絕,似波似浪,層層疊疊地朝著女子攻去,每一劍都帶著淩厲的風聲,仿佛要把周圍的空氣都割裂開來。


    這迴風撫柳的身形類功法,在方忌的施展下,威力十足,那劍影如同編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若無其他特殊手段,定然是極難招架。


    看著女子有些吃力地抵擋著自己的攻擊,方忌心中一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開口問道:“你們宗門就你一個金丹?”


    那話語帶著幾分疑惑,在空氣中迴蕩。


    女子喘著粗氣,胸脯劇烈起伏著,狠狠瞪了方忌一眼,眼中似要噴出火來,卻並未迴答,而是抬腳再度不顧一切地衝來,那架勢仿佛要拚個魚死網破。


    方忌一邊靈活地躲避著女子的攻勢,身姿敏捷得如同林間跳躍的小鹿,一邊繼續說道:“明明是親傳弟子,難道就沒有一本像樣的功法給你修煉嘛?”


    顯然,這話語似是刺激到了她,隻見她手中法訣快速掐動,手指如靈動的蝴蝶般飛舞,刹那間,擂台之中便多出了諸多藤曼,那藤曼翠綠欲滴,如靈蛇一般朝著方忌瘋狂襲去,扭動著身姿,仿佛要把方忌緊緊纏住。


    方忌心中微微一驚,隨即反應過來,暗自思索著:這女子修煉的是木係功法?似乎,木係功法大多是以治療為主的吧?怎麽她用來攻擊也如此兇猛?


    當藤條觸及他的身軀時,卻仿佛遇到了克星一般,瞬間就如同萎靡的草,在烈日下失去了生機,又像膽怯的貓,遇到了可怕的天敵,畏畏縮縮了迴去,軟塌塌地癱在了地上。


    方忌看著女子,心中暗自判斷,這大抵是沒戲了。


    他輕輕抬手,帶動起劍刃,些許,一片羽毛緩緩浮現,那羽毛潔白如雪,在空中慢悠悠地打著轉兒,看似輕盈無比,實則如箭般朝著女子衝去,速度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


    方忌看著羽毛飛出去的方向,目光專注而深邃,隨後默默收起了長劍,那長劍歸入劍鞘,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隻見那羽毛如破竹之勢,穿過了女子的層層防護,那些防護在羽毛麵前就如同薄紙一般脆弱,旋即精準地落在了女子身上,緊接著便如炮彈般,隨著一聲轟響,女子倒飛了出去。


    本以為勝局已定,不料擂台之上,藤條瞬間升騰而起,如繩索一般拉扯住她的腳環,那藤條緊緊地纏著,企圖不讓她脫離擂台,好似在做最後的掙紮。


    方忌見狀,抬手一點,指尖閃過一道耀眼的雷霆之力,瞬間貫穿藤條,那藤條像是被火燒過一般,瞬間斷裂,化作一堆灰燼,女子也隨之落在了擂台之外,狼狽不堪。


    她狼狽地將裙邊壓了壓,臉上展露出了深深的怨恨,那怨恨仿佛能凝結成實質,死死地盯著方忌,咬牙切齒地說道:“你......”


    那聲音帶著不甘與憤恨。


    方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中透著一絲憐憫,就像看著一個倔強卻又無力的孩子,些許,迴了頭,不再看她。


    此時,看台上早已是議論紛紛。


    “本以為同為金丹,能好一些,沒想到還是壓倒性勝利,還好,我去壓了天劍宗贏,1:1.5”


    一位觀眾興奮地說道,臉上洋溢著收獲的喜悅。


    “這家夥,簡直妖孽,看其年紀也不過十八出頭,就學了不下三種功法。”


    另一位觀眾驚歎不已,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不可思議。


    “學功法並不罕見,罕見的是有功法,看他模樣,三本都不低於玄階。”


    一位老者捋著胡須,讚歎道,那胡須一顫一顫的,滿是對晚輩的欣賞。


    “三流宗門,再沒有資源,但功法仍在。”


    眾人紛紛點頭,對方忌的表現讚歎有加,那讚歎聲如同潮水一般,在整個場地中湧動。


    方忌站在擂台之上,靜靜地等待著比賽的最終結果,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般,不料片刻之後,傳來的卻是對方認輸的消息。


    他微微鬆了口氣,那一直緊繃的肩膀也隨之放鬆下來,舒展了下脛骨,隨後便緩緩退出了擂台,腳步帶著一種輕鬆與從容。


    楚昕在台下看著,臉上露出了幾分滿意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暖陽,輕聲說道:“好了,接下來便是要第二場了,希望你能做好準備。”


    方忌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那點頭的動作帶著一種堅定,便轉身離開了競技場,隻留下一個漸漸遠去的背影,卻仿佛依然帶著擂台之上的光芒與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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