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答滴答的落著,打濕了戰場上的一切,包括那些疲憊的士兵、斷裂的武器以及那些倒下的勇士。


    雨滴落在鐵甲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大自然在為這場殘酷的戰鬥默默致哀。


    慕淵的黑羽鬥篷在雨中顯得更加深沉,雨水沿著鬥篷的邊緣滴落,他的長劍靜靜地指向地麵,劍身上的幽光在雨中顯得朦朧而神秘。


    他的麵容被雨水打濕,卻依舊保持著那種冷靜和堅定,仿佛這場雨並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許祺安跪倒在地,雨水混合著他的汗水和血水,沿著他的臉頰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每一次唿吸都像是在與雨水爭奪空氣。


    他的手邊,那半截斷裂的長槍靜靜地躺著,槍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鋒芒。


    方忌收起了翅膀,它的身影在雨中顯得孤獨而淒涼。


    它落在許祺安的身邊,用那漆黑的羽毛輕輕觸碰著他的手臂,仿佛在給予他最後的慰藉。


    方忌的眼中閃爍著一種複雜的情感,它知道,這場戰爭的殘酷遠超它的想象。


    “小鴉…”嘴中呢喃著,忽的哽咽幾分,“我錯了嘛?”


    方忌沉默著,久久未語。


    見此,許祺安笑了,笑的那般大,那般大…


    戰場上的火光在雨水的衝刷下逐漸熄滅,隻剩下零星的火苗在雨中掙紮,最終也被無情地澆滅。


    士兵們默默地收起了武器,他們的目光在雨水中顯得迷茫和疲憊。


    他們看著自己的戰友倒下,感受著戰爭帶來的深深創傷。


    雨繼續下著,它似乎在洗滌著這片土地上的血跡和淚水,試圖抹去戰爭的痕跡。


    但那些深刻的傷痛,那些失去的生命,卻是雨水永遠無法洗去的。


    慕淵緩緩收起了長劍,他的目光在雨中巡視著戰場,他知道,這場戰爭雖然以他的勝利告終,但和平的道路依然漫長而艱難。


    他深吸一口氣,雨水混合著泥土和血腥味進入他的肺腑,他知道,這是戰爭的味道,也是勝利的代價。


    夜幕下,戰爭的火焰已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雨水的滴答聲。


    這場戰爭,將在曆史的長河中留下深刻的印記,而那些在雨中默默承受傷痛的人們,他們的故事將被後人傳唱。


    雨,滴答滴答地落著,打濕了一切,也打濕了人們的心。


    可本該結束的爭鬥,卻被突如其來的人打斷。


    一位蓑衣人突兀的出現在兩人間,微微抬起,展露出眼眸。


    “終於,見到你了!”說罷,身形一轉,猛的抓向方忌,“真是讓人驚訝,饒是這般,你還是突破到了二境。”


    慕淵神色陰沉了下來,早已收鞘的長劍再度出鞘朝著蓑衣人揮去,劍鋒劃破雨幕,帶起一道淒厲的劍氣,直指蓑衣人的要害。


    雨水在劍鋒的疾馳下四散飛濺,如同點點繁星在夜空中綻放。


    不料,這本勢如破竹的劍式在他手下,亦如孩童嬉戲。


    輕微用力,那由精鐵所製的寶劍便斷作三段,四散而去。


    “螻蟻!”


    說罷,抬手一道氣浪向慕淵襲來,那氣浪在雨中劃出一道清晰的軌跡,如同一條水龍,張牙舞爪地撲向慕淵。


    慕淵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他急忙側身躲避,但那氣浪的速度太快,力量太猛,他隻能勉強避開要害,卻被餘波掃中,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泥濘之中。


    方忌見狀,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它的眼睛在雨中閃爍著憤怒和恐懼的光芒。


    它撲扇著翅膀,不顧自身安危,向蓑衣人發起了攻擊。


    然而,蓑衣人隻是輕蔑地一笑,隨手一揮,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方忌擊飛,它那小小的身體在雨中劃出一道弧線,然後無力地墜落。


    許祺安掙紮著想要站起,但他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每一次嚐試都隻能讓他更加痛苦地倒下。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蓑衣人,眼中充滿了不甘和憤怒,但他的身體卻無法再聽從他的指揮。


    蓑衣人站在雨中,他的身形顯得格外高大,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這一切的輕蔑和不屑。


    雨水打在他的蓑衣上,卻無法穿透那層神秘的保護,他就像是這場雨中的幽靈,不受任何影響。


    “真是無趣。”蓑衣人冷冷地說道,他的聲音在雨中迴蕩,帶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方忌身上,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光芒,“不過,你的力量,我會好好利用的。”


    就在蓑衣人準備再次動手時,一道微弱的光芒在雨中亮起。


    那是許祺安,他不知從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再次站了起來。


    他的手中握著半截斷裂的長槍,槍尖雖然已經失去了鋒芒,但他的眼神中卻燃燒著不屈的火焰。


    “放開它!”許祺安的聲音雖然沙啞,卻如同雷霆般在雨中炸響。他的身體雖然搖搖欲墜,但他的意誌卻堅定如山。


    蓑衣人轉過身,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被輕蔑所取代。


    “你?不自量力。”他冷笑一聲,隨手一揮,一道氣浪再次向許祺安襲去。


    許祺安咬牙,用盡全力將手中的斷槍刺出,那半截槍尖在雨中劃出一道微弱的光芒,與蓑衣人的氣浪相撞。


    然而,力量的懸殊讓這場對決沒有任何懸念,許祺安再次被擊飛,他的身體在雨中劃出一道血色的弧線,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無法站起。


    雨,依舊在下,滴答滴答地打在戰場上,打在那些倒下的勇士身上,打在那些疲憊的士兵臉上。


    這場雨,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歇,它在為這場戰爭哭泣,也在為那些逝去的生命默哀。


    而蓑衣人,他的身影在雨中漸漸遠去,留下的,隻有一片狼藉和無盡的悲傷。


    上蒼之上,一束別樣的光亮映射,旋即猛的炸開,那本遮天蔽日的烏雲,被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幽幽月光。


    長廊自天穹之上綿延而下。


    蓑衣人蹙眉,仰起頭,瞧著一步一步緩慢而下的身影,眉頭蹙緊了些。


    一塊玉牌從中冒出,旋即便要捏碎,不料一個人影頃刻出現在其身前。


    “想走?”


    方忌睜開了眼,瞧著他,約莫三四十模樣的中年男子佇立其中。


    中年男子的麵容剛毅,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的身形並不魁梧,卻有一種山嶽般的沉穩,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與天地共鳴,氣場強大到連雨滴在他周身半尺之外便自行蒸發,無法近身。


    蓑衣人的臉色微變,他能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隻有金丹修士才擁有的氣息。


    他的眼眸在玉牌上停頓了片刻,最終還是收了迴來,眼神中閃過一絲凝重。


    “沒想到,這麽快就找過來了。”蓑衣人的聲音低沉。


    中年男子並未理會,隻是淡淡地掃了蓑衣人一眼,然後緩緩走向方忌,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


    “你不該來這裏。”中年男子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命令。


    蓑衣人的臉色更加陰沉,身體微微緊繃,準備隨時應對可能的攻擊。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蓑衣人冷哼一聲,他的手中開始凝聚起一股強大的力量,周圍的雨水被這股力量吸引,形成了一個旋轉的水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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