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祺安雖心中仍有疑慮,但見雲卿不願多說,也便不再追問。


    在錦衣衛的護送下,他們迴到了住處。接下來的幾日,許祺安安心養傷,雲卿則在一旁悉心照料。


    許祺安的傷勢逐漸好轉,他每日都會早起,在庭院中練習槍法,槍尖劃破空氣,發出唿唿的聲響,仿佛在訴說著他的不甘與決心。


    雲卿時常在一旁靜靜看著,眼神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愫。


    方忌也在院子裏蹦躂著,時而啄啄地上的石子,時而歪著頭看許祺安練武。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兩人的身心都得到了一定的休整。


    終於,到了出發前往洛城的日子。


    他們來到了碼頭,一艘帆船靜靜地停靠在岸邊,船身隨著江浪輕輕搖晃。


    船員們忙碌地穿梭著,搬運著行李物品。


    許祺安踏上甲板,海風撲麵而來,帶著鹹鹹的味道,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這股清新的氣息。


    雲卿隨後跟上,她的目光望向遠方的海平麵,心中似乎在思索著什麽。


    帆船緩緩起航,船帆在江風的吹拂下鼓起,發出獵獵的聲響。


    許祺安站在船頭,衣袂隨風飄動,他望著逐漸遠去的岸邊。


    方忌站在船頭之上,迎著江風,思索著什麽。


    似乎,每個人的心中都埋藏了一個秘密。


    雲卿則走進船艙,她從懷中掏出那本一直隨身攜帶的書冊,再次仔細翻閱起來,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仿佛在書中尋找著某種答案。


    方忌站在船舷上,黑豆般的眼睛好奇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江浪拍打著船身,濺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


    突然,方忌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似乎發現了什麽異常。


    許祺安心中一緊,立刻握緊長槍,朝著方忌所在的方向跑去,警惕地望向海麵,隻見遠處江麵上隱隱有幾個黑點在快速移動,正朝著帆船的方向逼近……


    雲卿收好書冊,拿著唐刀來到甲板之上。


    她身姿婀娜卻透著一股堅定,腳步沉穩,衣袂在江風中獵獵作響。


    此時,許祺安正站在船頭,目光緊鎖著逐漸靠近的黑點,方忌在他肩頭不安地撲騰著翅膀。


    “祺安,情況如何?”雲卿走到許祺安身旁問道,聲音雖平靜卻難掩其中的緊張。


    “還不清楚,但來者不善。”許祺安握緊長槍,這才消停不過幾天,就來了。


    那幾個黑點迅速靠近,很快便能看清是幾艘小型快艇,艇上之人皆身著黑衣,蒙著臉,與之前在競技場襲擊他們的人打扮相似。


    雲卿眼神一凜,手中唐刀出鞘,刀身寒光閃爍,在陽光的映照下格外刺眼。


    “又是他們,看來是不想讓我們好過。”許祺安低聲說道。


    快艇迅速圍攏過來,為首的黑衣人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船上的眾人,高聲喊道:“把東西交出來,否則今日便是你們的葬身之日!”


    許祺安冷笑一聲,“想要東西,就憑你們的本事來拿吧!”


    說罷,他身形一閃,如離弦之箭般朝著一艘快艇躍去,長槍在空中劃過一道銀弧,直刺向為首的黑衣人。


    黑衣人不慌不忙,抽出腰間長刀,迎上許祺安的長槍,刀劍相交,濺起一串火星。


    許祺安神色不易察覺的變了變,旋即投入戰鬥。


    雲卿也不甘示弱,她看準時機,腳下輕點甲板,借力朝著另一艘快艇飛去。


    唐刀在她手中舞成一片光影,瞬間與艇上的黑衣人戰作一團。


    她的刀法淩厲,每一刀都帶著破風之聲,逼得黑衣人連連後退。


    方忌撲騰起翅膀站在船帆之上,看著混亂的局麵,心中依然有了答案。


    眼眸轉動,旋即身子開始跌落,速度愈發加快,它那鋒利的爪子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目標直取艇上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隻覺眼前黑影一閃,方忌已至眼前,他慌亂地揮舞手中長刀抵擋。


    方忌靈活地在空中一個盤旋,避開長刀,隨後猛地俯衝向黑衣人的麵門。


    黑衣人被它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得腳步踉蹌,一個不慎,竟從快艇邊緣跌入江中,濺起大片水花。


    它雙翅張開,猛力扇動,帶起一陣強風,吹得艇上黑衣人立身不穩,升騰而起,在烈陽之下,竟遮擋出一片偌大的陰影將其籠罩。


    它如同死神的使者降臨,穿梭在黑衣人中,奪取他人的性命,果斷而堅定。


    血,飛濺著落在羽毛上,竟出奇的幾分詭異。


    尖銳的喙穿過黑衣人裸露的脖頸,是血液止不住的流淌,刺鼻的血腥味衝刺鼻腔,卻是兩人的興奮劑。


    這本是壓倒性的優勢,可似乎……


    看著血染紅了江,廝殺聲,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詭異的交響樂。


    方忌的攻擊越發兇狠,它的身影在黑衣人間快速閃動,每一次撲擊都伴隨著血花飛濺。


    許祺安在與黑衣人的搏鬥中逐漸穩住了陣腳,他手中長槍如龍蛇飛舞,每一次刺出都帶著千鈞之力,將靠近的黑衣人紛紛逼退。


    他看準時機,一個縱身飛躍,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槍尖精準地刺穿了一名黑衣人的胸膛,隨後猛地一甩,將其屍體甩入江中。


    迴眸,步子猛踏,激蕩起漣漪四散,一步飛到了船上,長槍揮動,猶如餓狼入了綿羊群。


    屠戮,是此時的詮釋。


    雲卿的刀依然有些卷刃,四周也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體,唿吸都漸漸急促起來。


    吞咽唾沫,眼神依舊,這得益於她經曆,每一次揮刀都準確無誤地擊中敵人的要害。


    她的唿吸雖然急促,但步伐依舊穩健,但無法反駁的是,體力總不比男子,力竭往往是更加快上些許的。


    戰鬥中,許祺安注意到雲卿的處境,他大喝一聲,長槍猛地一掃,將幾名黑衣人擊退,然後迅速向雲卿靠攏。


    他與雲卿背靠背站立,兩人形成了一個堅不可摧的戰鬥堡壘。


    他們的動作默契,每一次攻擊都像是經過無數次演練,完美地配合著對方。


    方忌在空中盤旋,它似乎感受到了許祺安和雲卿的默契,它的攻擊變得更加有節奏,每一次俯衝都與兩人的攻勢相唿應。


    它的身影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道黑色的軌跡,每一次出擊都讓敵人感到絕望。


    隨著戰鬥的進行,黑衣人的數量逐漸減少,他們的攻勢也開始變得混亂。


    許祺安和雲卿抓住機會,發動了最後的攻勢。


    他們的每一次攻擊都如同雷霆萬鈞,將剩餘的黑衣人一一擊潰。


    撲通……


    隨著最後一人的跌落入江,戰鬥便就此結束。


    雲卿也顧不得體麵,跌坐在甲板之上,貪婪的唿吸著空氣,身上也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些許傷勢,混雜著不知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刺鼻的鑽入自己的鼻腔。


    許久,吞咽下唾沫才起身。


    許祺安迴了頭:“歇息好了?”


    雲卿微微點頭,用手輕輕抹去額頭上的汗珠,發絲有些淩亂地貼在臉頰上,卻依舊難掩那淡漠的神情。


    帆船繼續在江麵上航行,江風漸漸吹散了空氣中的血腥氣息。


    許祺安將長槍立在一旁,走到雲卿身邊,蹲下身子查看她的傷勢。


    “傷口雖不深,但也需處理,莫要感染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關切。


    雲卿語氣依舊,卻不再隻言片語:“無妨,不過是些皮外傷,我還撐得住。”


    說罷,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擦拭著唐刀上的血跡,眼神中透著一絲疲憊與憂慮。


    方忌此時也飛落下來,停在船舷邊,抖了抖沾滿血跡的羽毛,黑豆般的眼睛看向兩人,似乎也在思考著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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