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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山海經》簡介


    《山海經》是一部內容豐富的中國遠古社會百科全書,內容涉及曆史、地理、民族、神話、宗教、動物、植物、礦產、醫學等。《山海經》包羅之廣,內容之奇詭,曆代書籍罕有匹敵。全書共約31,000字,分為十八卷,從卷一“南山經”到卷五“中山經”稱為《五藏山經》,從卷六“海外南經”到卷十八“海內經”稱為《海經》。兩部分合起來,總稱《山海經》。《山經》以五方山川為綱,記述的內容包括古史、草木、鳥獸、神話、宗教等。《海經》除著錄地理方位外,還記載遠國異人的風貌。全書記載了100餘個國家、近3,000地名、447座山、300餘條水道、204個神話人物、300多種怪獸、400多種植物、100餘種金屬和礦物。


    《山海經》的作者與成書年代,曆來眾說紛紜。自漢代以來,大致有三種說法:


    1.大禹、伯益說。大禹、伯益是距今4,000餘年,即公元前2,100多年前的人物。最早提出這一說法的是西漢時期的劉歆(後更名為劉秀)。他在《上山海經表》中說:“已定《山海經》者,出於唐虞之際……禹別九州,任土作貢,而益等類物善惡,著《山海經》。”接著,《列子》中記載說:“大禹行而見之,伯益知而名之,夷堅聞而誌之。”東漢王充在《論衡·別通篇》中說:“禹主行水,益主記異物,海外山表,無所不至,以所記聞作《山海經》。”《隋書·經籍誌》雲:“蕭何得秦圖書,……後又得《山海經》,相傳以為夏禹所記。”記述雖有差異,但認為《山海經》係夏禹或與之同時的伯益所作,卻成為曆來的普遍看法。


    2.出於眾人之手,作於戰國,成於西漢說。宋代朱熹在《楚辭辨證》中首先提出,中國古代神話集中於《楚辭》的《天問》篇中,《山海經》是根據《天問》而作。今人袁珂明確指出:“以今考之,實非出一時一人之手,當為戰國至漢初時楚人所作。除《海內經》四卷是作於漢代初年而外,其餘均作於戰國時代。”


    3.近代許多學者提出《山海經》作者的新假說。衛聚賢和蒙文通等人文認為,根據《山海經》書中地名、物名、神怪圖像以及稱“書”為“經”、“藏’等的說法,推斷此書很可能是從印度至中國各地的一路記錄。而這一記錄者是戰國時墨子的學生,印度人隨巢子。這又為《山海經》的研究,開辟了新的探索思路。然而,《山海經》的作者究竟是誰?仍有待新的論證。


    對於《山海經》的歸屬,曆代說法也不盡相同。西漢劉歆在《上山海經表》中把之看作是地理書。東漢班固在《漢書·藝文誌》中,把《山海經》歸入數術略形法家之類,看作是巫卜星相性質的書。西晉郭璞認為它是一部可信的地理文獻。後來的《隋書·經籍誌》、《舊唐書·藝文誌》、《新唐書·藝文誌》等史書都把《山海經》列入史部地理類。《辭海》“地理學”條目下雲:“中國最古的地理書籍有《尚書·禹貢》、《山海經》。”明代胡應麟稱《山海經》為專講神怪的書:“山海經,古之怪語之祖。”清代紀昀在《四庫全書總目提要》中,把《山海經》列入子部小說類。《提要》認為,“究其本旨,實非黃老之言,然道裏山川,率難考據,案以耳目,所及百不一真,諸家並以為地理書之冠,亦為未允,核實定名,實則小說之最古者爾。”茅盾在《中國神話abc》一書中指出:“《山海經》是一部包含神話最多的書”。魯迅在《中國小說史略》中,稱《山海經》為“古之巫書也”。


    二、《山海經》研究


    《山海經》堪稱天下奇書。對於《山海經》的研究,自西漢劉向開始,至今已有兩千餘年曆史。相傳到了西漢宣帝時,某地的一個石室塌陷,有人發現裏麵的石壁上刻畫著“反縛盜械人”的圖像,但無人知曉何意。大學者劉向指出這是“貳負之臣”。漢宣帝問他怎麽知道的,劉向迴答是在《山海經》上看到的。漢宣帝大驚,於是朝廷上下人人爭著閱讀《山海經》。現在流行的《山海經》是在漢哀帝元年(公元前6年)由劉向、劉歆父子帶領一批校書大臣校訂而成。至東晉初年,郭璞用文字、訓詁的方法,從玄學、神仙學方麵對其加以注解並完成《山海經》18卷定本,使《山海經》這一曠古奇書得以完整。


    南朝後梁張僧繇繪製了《山海經》圖,北朝後魏酈道元在注《水經》時對《山海經》一書征引闡發。此外,這一時期的地記、誌怪書籍大量征引並使用《山海經》的材料。唐宋時,《山海經》被視為地理書,北宋《崇文書目》將《山海經》列入史部地理類。這一時期,《山海經》作者“禹益說”受到了質疑。《通典》雲:“《禹本紀》、《山海經》不知何代之書,恢怪不經,疑夫子刪詩書後尚奇者所作,或先有其書,如詭誕之言必後人所加。”繼《通典》之後,尤褒更明確地把《山海經》“定為先秦之書,非禹及伯翳所作”。南宋時,《山海經》地理書性質的認定開始出現動搖。


    明代楊慎《山海經補注》1卷、王崇慶《山海經釋義》18卷,多從文學欣賞方麵闡發《山海經》的價值。清朝的吳任臣是繼郭璞之後對《山海經》做全麵整理的第一人。他的《山海經廣注》對曆代流傳的原文進行了全麵校正。清代乾隆時代的畢沅主要從文字學、音韻學、訓詁學、曆史學等方麵考訂經文。郝懿行(1757—1825)綜合吳任臣、畢沅兩家之長,對《山海經》文字、篇目進行考證,清除了經文流傳過程中出現的文字障礙,他所著《山海經箋疏》成為今天流傳最廣的高質量《山海經》注本。這期間編輯的《四庫全書》將《山海經》收入子部小說家類。在地理考釋方麵,吳承誌所著《山海經地理今釋》認為,《山海經》範圍超出當時國界,涉及朝鮮、日本、俄羅斯、阿富汗等鄰國。清代之後,顧頡剛、譚其驤是對《山海經》研究貢獻最大的學者。


    20世紀以來,從事《山海經》研究的學者逐漸增多,成果迭出。為適應《山海經》研究的發展形勢,1983年12月在成都舉辦了“中國《山海經》學術討論會”,有10多個省區的60多位學者參加。這是第一次《山海經》專題研究會議,標誌著《山海經》研究隊伍已經形成。1986年,四川省社會科學院出版社出版了論文集《山海經新探》,該論文集共收論文27篇,大致依照地理、民族、神話、科技、綜論的順序進行編排。據不完全統計,20世紀各正式學刊發表論題含有《山海經》或其篇目名的學術論文172篇,其中外國學者6篇。1980年和1985年,袁珂《山海經校注》、《山海經校譯》先後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1991年徐顯之《山海經探原》由武漢出版社出版。


    進入21世紀以來,《山海經》研究出現了高潮,人們運用多種手法,從《山海經》文本的整理與校注,到其作者、成書年代、篇目、版本、圖文的關係、價值及其地理範圍等各方麵展開了全麵研究。國內學界連續完成了多部研究《山海經》專著:如丁振宗《破解——古中國的x檔案》(中州古籍出版社2001年7月),馬昌儀《古本山海經圖說》(山東畫報出版社2001年9月)和《全像山海經圖比較》(學苑出版社2003年8月),王紅旗《經典圖讀山海經》(上海辭書出版社2003年8月),郭郛《山海經注證》(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4年5月),張步天《山海經解》(香港天馬圖書有限公司2004年7月)、《山海經概論》(香港天馬圖書有限公司2004年10月),葉舒憲等著《山海經的文化尋蹤——“想象地理學”的東西文化碰觸》(湖北人民出版社2004年4月)。


    國外學者對《山海經》的研究也開展得如火如荼。早在1839年,法國國立東方現代語言學院首任漢學講座教授巴讚(a


    t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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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louisbazi


    )曾專門撰文考察其宇宙結構學。1892年,荷蘭學者古斯塔夫·施勒格爾(gustavschlegel)研究了《山海經》描述的古代氏族部落。1922年,英國人愛德華·t·魏爾納(edwa


    dt.c.we


    e


    )出版了《中國神話與傳說》(myth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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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探討了《山海經》中的鬼神現象。1939年,美國教授伊博恩(be


    a


    de.read)在《本草新注》(chi


    esemedic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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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mthe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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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mu)中引用了《山海經》數據。20世紀70—80年代,美國學者約翰·威廉·史福勒爾(joh


    williamschiffele


    )著書籲請學界關注《山海經》在民間草藥、傳奇人物和神話領域的貢獻。意大利學者利卡多·弗拉卡索(r


    aa


    dofcasso)則在1988年探討了《山海經》書中的性別主題和插圖。


    三、《山海經》的影響


    1.《山海經》與科技


    《山海經》既記載了古代科學家的創造發明,也有他們的科學實踐活動。例如,關於農業生產,《海內經》載:“後稷是播百穀”,“叔均,是始作牛耕”。《大荒北經》載:“叔均乃為田祖。”關於手工業,《海內經》載:“義均是始為巧倕,是始作下民百巧。”關於天文、曆法,《海內經》載:“噎鳴生歲十有二。”《大荒西經》載:“帝令重獻上天,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噎,處於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次。”諸如此類的記載不勝枚舉。有一些自然現象的記載尤其珍貴,這在其他書中是看不到的。如《海外北經》載:“鍾山之神,名曰燭陰,視為晝,暝為夜,吹為冬,唿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裏。在無晵{上啟下月}之東。其為物,人麵,蛇身,赤色,居鍾山下。”現在,許多學者均認為,《山海經》記載的是北極地帶半年為晝,半年為夜的極地現象,隻不過是古人無法解釋這種現象,於是就用神話來解釋。這種記載無疑是寶貴的科學資料。此外,從《山海經》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古人對大地的探測活動。《海外東經》載:“帝命豎亥步,自東極至於西極,五億十選九千八百步。豎亥右手把算,左手指青丘北。”《中山經》說:“天地之東西二萬八千裏,南北二萬六千裏。”這些記載,數字未必確實,但已反映出中國古人的探測活動。


    2.《山海經》與地理


    當代曆史地理學家譚其驤指出:“《五藏山經》在《山海經》全書各部分中最為平實雅正,盡管免不了雜有一些傳聞、神話,基本上是一部反映當時真實知識的地理書。”據譚先生研究,《山經》共寫了447座山。這些山中,見於漢晉以來記載,約有140座,占總數的三分之一。其中對晉南、陝中、豫西地區記述得最詳細正確。這是研究我國古代地理的寶貴資料。《山經》往往以山為綱,以首山起,依次記敘山名、水名、距離、風俗、物產、藥物、祭祀、巫醫等,這些又是研究其他學科的寶貴材料。在《海經》中,記載了一些諸如結胸民、羽民國、厭火國、貫胸國、不死民、反舌國、三首國、長臂國、三身國、一臂國、奇肱國、丈夫國、巫鹹國、女子國、軒轅國、白民國、長股國、一目國、大人國、君子國、無腸國、誇父國、黑齒國、玄股國等奇異的國家和民族,雖然這些國家和民族並非真有,隻存在於傳說中,但有一定的地理學和民族學價值。


    3.《山海經》與礦產


    《山海經》在物質資源分布的篇幅中,對於礦產的記載尤其詳細,提及礦物產地300餘處,有用礦物達100餘種。因此《山海經》在礦物學分類上有突出貢獻。撰寫《中國科學技術史》的英國人李約瑟說:“《山海經》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寶庫,我們可以從中學到許多古人的礦物知識。”


    4.《山海經》與醫學


    《山海經》記載的醫學史料、藥物知識,對研究中醫藥學的萌芽和演化尤為重要。據統計,《山海經》載錄的藥物數目,動物藥76種(其中獸類19種,鳥類27種,魚龜類30種),植物藥54種(其中木本24種,草本30種)礦物藥及其他7種,共計137種。與《詩經》不同的是,《山海經》所收載的藥物有明確的醫療效能記述。如《西山經》所載的杜衡,“食之已癭。”《中山經》所載的榮草,“食之已風”。《山海經》還記載了許多具有預防保健作用的藥物,如《中山經》記載的青耕鳥,“可以禦疫。”《南山經》記載的水族鯥,“食之無腫疾”。《山海經》還記載說有的藥物具有滋補強壯作用,如《南山經》所載的祝餘“食之不饑”。《西山經》所載的櫰木,“食之多力”。此外,《山海經》中還說有些藥物具有美容玉肌作用。如《中山經》所載的荀草,“服之美人色”。《中山經》所載的天嬰“可以已痤”。


    《山海經》記載了包括內科、外科、眼科及預防醫學的50餘種疾病的症狀,有的被後世中醫典籍所采納。如癘、癰、癉、瘕、痔、癬、瘺、蠱、瘧、癭等,已成為中醫學的專用術語。針灸學是中華民族對世界醫學獨特的創造與貢獻。針灸的起源很早,是我國先民從砭石療法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山海經·東山經》說:“又南四百裏,曰高氏之山,其上多玉,其下多箴石。”所謂箴石,不僅是原始的外科醫療工具,也是我國針灸術的萌芽。從石砭、骨針、竹針到青銅及鐵針,針灸工具的進化隻是標誌著生產力發展的水平。《大荒北經》還記載了氣功療法。說:“繼無民,任姓。無骨子,食氣,魚。”文中所說的食氣,指的就是氣功導引。


    5.《山海經》與神話


    《山海經》以描述各地山川為綱,記述了許多當地的神話傳說。其中《精衛填海》、《誇父逐日》、《共工怒觸不周山》、《女媧補天》、《後羿射日》、《大禹治水》、《黃帝擒蚩尤》等神話傳說,反映了中華民族的英雄氣概,因而早已成為全民族的精神財富。《山海經》裏麵的神話分為幾類,主要有創世神話、部族始祖神話、洪水神話、戰爭神話以及發明創造神話等。古代中國神話的基本來源是《山海經》。


    6.《山海經》與宗教


    《山海經》書中展示了許多巫師的宗教活動。如《山海經》中,每一小節的後麵,都記載有對某係列山神的不同禮典,不僅有如魯迅先生所說的“禮神之物多用糈(精米),與巫術合”,禮典中還有什麼“幹舞置鼓”、“雄雞瘞之”、“合巫祝二人舞”、“[耳申]用魚”……等等,不外都是巫師祭祀時的景象。如諸山山神,有鹿身八足蛇尾者、鳥身龍首者、龍身鳥首者、羊身人麵者、龍身人麵者、豕身人麵者、人麵三首者,奇形怪狀,種種不一,或是動物形體的拚湊,或是半人半獸的組合,顯現了原始宗教自然崇拜的特色。在《山海經》的神話中,不僅可以看到巫師的活動,也可以看到古代民族的信仰、崇拜等。在《山海經》中,存在著大量神奇動物的記載,這些動物主要是鳥、獸、龍、蛇之類,它們往往具有神奇的力量。這些動物很可能就是古人的圖騰崇拜。


    7.《山海經》與曆史


    《山海經》中的神話傳說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的是曆史。雖然由於具有濃厚的神話色彩,其真實性要大打折扣,但是,它們畢竟留下了曆史的影子。把幾條類似的材料加以比較,有時可以看到曆史的真實麵貌。例如,《大荒北經》中黃帝戰蚩尤的記載,剔除其神話色彩,我們可以從中看到一場古代部落之間的殘酷戰爭。又如,《大荒西經》中記載了一個黃帝的譜係:“黃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處若水,生韓流。韓流擢首、謹耳、人麵、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顓頊。顓頊生老童,老童生重乃黎。帝令重獻上天,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噎,處於西極,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大荒西經》這個譜係具有傳奇色彩,具有神譜的性質,但是,它與《大戴禮記·帝係篇》、《史記·五帝本紀》、皇甫謐《帝王世紀》基本相同。


    8.《山海經》與文學


    《山海經》是古代口傳文學的成文紀錄,對後世文學影響非常巨大。例如:《淮南子》與《列子》對誇父的記載,皆源自《山海經》。莊子“莊周夢蝴蝶”的寓言是受《山海經》神話啟發寫就而成。屈原“天問”、“招魂”、“九歌”、“離騷”與《山海經》的神話故事多所雷同。東晉大詩人陶淵明曾一口氣寫下《讀詩十三首》,留傳至今。其中的第一首詩就表達出他讀《山海經》後快樂興奮的情緒和通曉天下的效果:“俯仰終宇宙,不樂複何如。”浪漫詩人李白的名篇《夢遊天姥吟留別》、《蜀道難》、《梁甫吟》、《北風行》等均使用了大量的神話傳說,與《山海經》有密切聯係。李賀和李商隱也在詩中大量運用《山海經》的神話象征和隱喻。


    魏晉以降的小說,幹寶的《搜神記》所誌之怪,幾乎是《山海經》神話的脫胎。唐傳奇如《柳毅傳》脫胎於《山海經》陵魚(人魚)的演化。產生於明代的章迴小說《封神演義》和清代的長篇小說《鏡花緣》、《聊齋誌異》書中的故事素材和藝術構思多取《山海經》,作者的想象力也多受《山海經》的啟發。明吳承恩《西遊記》孫悟空、豬八戒等人、神、獸雜糅的形體是《山海經》變化神話的運用。李汝珍《鏡花緣》的奇聞異事和41個奇異邦國則是《海內外經》遠人異國的改寫。


    近代戲劇《牛郎織女》、《白蛇傳》、《嫦娥奔月》等莫不取材脫胎於《山海經》神話。幼年時的魯迅對《山海經》愛不釋手,把它視為“最為心愛的寶書”。對給他買到《山海經》的保姆阿長,懷著永遠的感激之情。《朝花夕拾》中《阿長與》一文,就是為了紀念這位使他讀到《山海經》的保姆而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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