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姐!”男人拿著一遝資料出現在幾人麵前。


    “辛苦了,你可以迴去休息了。”梁沁微笑著接過文件複印件。


    男人離開,梁沁淡聲道:“正好,你毀掉的那些畫都已經被預定了,這是訂購合同的複印件。”


    她將合同遞給警察,警察邊翻看邊點頭:“嗯,上麵都清楚地寫了金額,你妹妹還是往少了報的。”


    “不可能!”梁雪一把奪過文件,看著看著她眼睛瞪大了,有氣無力地低喃,“不……這怎麽可能?”


    她對梁沁畫作價值的了解僅限於梁沁最早拍賣出去的那幅畫,誰能想到那些畫居然有這麽高的價值?


    “我沒錢!”梁雪脫口而出,她故意擠出兩滴眼淚,向警察賣慘,“我家破產了,我爸又生了病,醫藥費都出不起,哪賠得起這麽多錢?”


    警察沒被她的眼淚欺騙:“你現在能拿出多少?”


    梁雪一言不發,故作為難神色。


    警察擲地有聲,嚇得她身體微顫:“你毀壞人家那麽多東西還想一分錢不出?你想得挺美!不想賠錢那就坐牢!”


    “你沒錢,那陳鳳月呢?”梁沁慢條斯理地開口,“她最近不是傍上了一個外地來的富商嗎?她應該有錢吧?”


    梁雪還想垂死掙紮:“那是她的錢,跟我又沒關係……”


    梁沁冷笑:“你是她女兒,她會不管你嗎?”


    梁雪再也招架不住:“我打個電話問問吧。”


    再這樣下去她沒準真要坐牢,比起坐牢還是賠錢更好。


    陳鳳月一聽說她在警局,立刻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她提前準備了錢,在警察的見證下轉給梁沁,簽了調解協議書,領著梁雪離開。


    “你做什麽不好,幹嘛去招惹梁沁?”走在路上,陳鳳月忍不住數落梁雪。


    那些都是白花花的錢啊,她使盡渾身解數討好富商,好不容易攢下這些錢,結果一下就沒了,別提有多肉痛了。


    梁雪麵無表情地嘀咕:“一個傍大款的有什麽資格說我……”


    陳鳳月目光凝住了:“你說什麽?雪雪,你有沒有良心?我這麽做還不是為了你?你以為我暗中接濟你的那些錢是哪來的?難道是大風吹來的?那是我出賣色相低聲下氣討好別人換來的!”


    梁雪也火了:“我有要你那麽做嗎?你知不知道別人背地裏都怎麽說我的?都說我是婊子的女兒!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承受了多大的壓力?真要說起來我被抓到派出所還要怪你!”


    陳鳳月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沒想到她居然是這麽想的。


    一時間梁雪忘了這是在大街上,數落起陳鳳月的不是來。


    兩人吵得麵紅耳赤,引來許多路人圍觀。


    沒人注意到暗處有個男人悄悄拿起手機對準了她們。


    很快,陳鳳月和梁雪當街爭吵的視頻流了出去,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派出所的照片也被放到網上,很快有人扒出梁雪之所以進派出所是因為跑到梁沁的畫廊鬧事。


    這下全網都是對這對母女的聲討。


    “都是梁家人,差距怎麽這麽大呢。”


    “真是對極品,梁致行也不管管。”


    “嗬嗬,他敢管嗎?梁家都破產了,他現在一窮二白,隻能靠陳鳳月搞錢,這頂綠帽子人家沒準戴得很開心,要不都這麽久了他怎麽還屁都不放一個?”


    各種猜測都有,不知是不是被罵慘了,梁家人沒敢再露頭,梁沁也因此清淨了一段時間。


    “沁沁,你一定要小心李星淺啊。”


    名媛圈常規聚頭時,有人狀似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梁沁放下咖啡,眼底流露出疑惑:“李星淺?”


    “是啊,雖然她現在在國外,但隨時都有可能迴來,你要看好沈譽南,別被她搶走了。”


    “畢竟當年他們倆的事轟動一時,太有可能舊情複燃了。”


    麵對幾人看似擔憂的目光,梁沁神色如常:“謝謝提醒,不過沒影的事,擔心也沒用。”


    眾人立刻恭維她:“不愧是你,想得就是長遠。”


    梁沁淡淡笑了,“李星淺”三個字卻在她心頭紮了根。


    晚上,沈譽南迴來,梁沁不經意地發問:“李星淺是誰?”


    沈譽南脫外套的動作一頓:“你想起來了?”


    梁沁搖頭:“沒有。今天有人提到了李星淺,你們倆好像關係匪淺?”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沈譽南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你不用在意。”


    “是嗎?”梁沁麵露好奇,“她是什麽樣的人?”


    沈譽南眼底浮現出迴憶的神色,冷峻的表情也有了溫度。


    但他很快又恢複了堅硬的外殼,仿佛剛剛那一瞬間的柔軟隻是她的錯覺:“比起這個,還是去醫院看看。”


    梁沁拗不過他,還是去醫院檢查了一番。


    得知她記憶沒有恢複的征兆,沈譽南神色微鬆。


    第二天,梁沁在去畫廊前,先去了趟江城最大的商城。


    “您想買什麽?我給您介紹。”男裝奢侈品店的店員熱情地迎上前。


    梁沁環顧四周,店裏不光賣高檔男裝,還有相應的領帶、皮帶和袖扣等男人會用到的東西。


    “馬上就到我外公的生日了,我想給他買個生日禮物。”


    店員恍然,問了藍老頭的年齡,隨即將她領到放袖扣的櫃子前,給她詳細介紹起來。


    梁沁挑了半天,終於選中一款袖扣。


    她正想讓店員包起來,門外一道熟悉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


    透明的玻璃門外,很久不見的梁雪正親密地挽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臂談笑著過去,絲毫沒注意到梁沁就在離她不遠的店裏。


    梁沁有些意外。


    男人雖然麵生,但看他穿著非富即貴,估計是哪家的少爺,怎麽會跟已經落魄的梁雪在一起?


    總不可能是真愛。


    梁沁哂笑,她管梁雪幹什麽?她們一早就沒關係了。


    “這款袖扣麻煩幫我包起來。”梁沁招唿店員。


    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拿走袖扣,梁沁微微轉頭,李知月精致美貌的臉映入眼簾。


    “是你。”梁沁神色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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