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夏玉臉色鐵青地放下手機,沈老夫人猜到了什麽,微微歎了口氣:“我都說了譽南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他不會同意的。”


    “媽,你就別管了,你不也同意他倆離婚了嗎?”


    沈老夫人神色惆悵:“梁沁是個好孩子,但公司不能放著不管。”


    “你想明白就好,譽南會想通的。”夏玉微微一笑。


    沈譽南沒把這個插曲放心上,一直加班到深夜。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他隻當是霍白迴來了,頭也沒抬,直到鼻尖飄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沈譽南抬頭,銳利的目光緊攫住李知月。


    李知月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放下夜宵就要走。


    她也是有傲氣的,幾次三番在他麵前吃癟,她再低聲下氣委曲求全也隻是丟李家的麵子。


    她不想像梁雪那樣死纏爛打,沒準她擺出這種高姿態反而會勾起他的興趣呢?


    李知月誌得意滿地轉身,等著他叫住她。


    但她都快出辦公室了,他也始終沒出聲,偌大辦公室隻能聽到筆尖在紙張上滾動的沙沙聲。


    他拿她當空氣麽!?


    李知月忍無可忍地轉身快步走到他跟前,眼底藏著強烈的不甘:“你是不是喜歡梁沁!?”


    沈譽南握著筆尖的手一頓,淡然否認:“不是。”


    “那你為什麽不肯跟她離婚娶我?我哪點不如她?”


    他不耐煩地皺眉,至少梁沁就不會問這種問題。


    “麻煩。”他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將涼薄表現得淋漓盡致。


    梁家雖然野心大,但好把控。李家的野心遠不止嫁進一個女兒那麽簡單,他不會給他們任何可趁之機。


    李知月仔細審視他的臉,難以置信地發現他說的是真的。


    哪怕他和那個梁沁朝夕相處好幾年,他也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


    這麽冷漠無情的男人,梁沁都拿不下他,她怎麽會天真地以為他會被她打動?以為他能給她幸福?


    李知月緩緩搖頭,失望的離開了。


    沈譽南麵無表情地收迴目光,低頭接著處理工作。


    與此同時,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女人走近別墅。


    “你是?”保鏢攔下了這個看著陌生的女人。


    女人甕聲甕氣道:“我是醫生的助理,他今天沒空,讓我給沈太太換藥。”


    保鏢不疑有他,放她進去了。


    女人輕車熟路地來到梁沁在的房間,對護工說:“我換藥要會時間,你一直照看沈太太辛苦了,去休息會吧。”


    護工麵露遲疑:“可是,先生讓我們寸步不離地守在太太身邊……”


    女人沒再讓她離開,嫻熟地給梁沁換了瓶藥水,又給她打了一針。


    “怎麽突然要打針了?”


    女人眼珠微轉,語氣自然:“哦,是能讓她更快蘇醒的藥。我有點渴了,你去幫我倒杯水吧。”


    護士起身離開房間。


    女人側耳聽著,聽到腳步聲完全消失,她眼神一變,往梁沁腰上狠狠掐了幾把:“讓你裝神弄鬼嚇唬人!”


    梁沁神色絲毫不變,罩在臉上的氧氣罩浮現白霧又很快消失。


    女人覺得無趣地撇撇嘴,一想到梁沁一個植物人還占著沈太太的名分她氣不打一處來,左右開弓狠狠扇了梁沁幾耳光。


    梁沁蒼白的臉上瞬間微微泛紅,隱約可見巴掌印。


    女人嚇了一跳,做賊心虛地趕緊離開。


    護工端著水和她擦肩而過,麵帶疑惑。


    沈譽南迴來後習慣性地去梁沁房間看了一眼。


    瞥見她臉上隱約的紅痕,他冷冷剜了護工一眼,聲音冷若寒霜:“怎麽迴事?”


    護工探過身去看,臉色蒼白:“這什麽時候出現的?明明之前還沒有的,不是我幹的,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問醫生助理!”


    “他做了什麽?”沈譽南眼神緊逼。


    “就是換了藥……給太太打了一針……”


    沈譽南快步上前滑下吊瓶開關,輸液管停止輸送。


    “叫醫生過來!”


    “助理?”匆匆趕來的醫生聽到這件事也嚇了一跳,“我根本沒有什麽助理!更不可能把這麽重要的事交給別人!”


    意識到自己釀下大錯,護工臉色更加蒼白。


    沈譽南沉聲開口:“那人換了藥還給梁沁打了一針,你檢查看看。”


    “總裁,這是事發時的監控。”醫生忙碌時,霍白把電腦屏幕轉向沈譽南。


    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很快出現在別墅門口,沒費什麽勁就進了梁沁在的房間。


    沈譽南眉頭緊鎖,目露沉思。


    這身影看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檢查完,醫生鬆了口氣:“不幸中的萬幸,吊瓶的藥水被換成了普通的葡萄糖,太太身體裏檢測出了鎮定劑的成分,看樣子這人是不想讓太太醒過來。”


    沈譽南冷眸微眯,這麽一來,範圍就更小了。


    次日。


    生產部主管一來車間,兩名警察就把他翻過去拷住了他的雙手。


    “警察同誌,我什麽都沒幹,你們抓我幹什麽?痛痛痛!”


    霍白將幾張監控照片拍到他臉上:“你收對家公司的錢,故意往生產線成品裏放假貨敗壞公司名聲,你被開除了,去牢裏後悔去吧。”


    照片散落一地,有主管和一男人在包間談笑風生的,有主管在車間鬼鬼祟祟四下張望的。


    鐵證如山,主管麵如死灰,徹底沒了掙紮的力氣。


    董事會上。


    “就算把內奸揪出來了,公司聲譽已經受損,怎麽才能挽迴?”


    眾人七嘴八舌地提了幾個建議,但都沒什麽可行性。


    沈譽南巋然不動,神色沉穩。


    “讓沈總營造一個深情人設怎麽樣?”


    四下無聲,所有人齊刷刷看向提議者。


    沈譽南目光也帶了一絲探究。


    “沈太太出車禍成了植物人,沈總還不離不棄沒跟她離婚,我覺得這件事炒作一下,可以讓沈總來挽迴我們公司的形象。”


    男人越說越激動,目光掃過眾人,想征求他們的讚同。


    眾人神色各異地低下頭,都不敢看沈譽南的臉色。


    這要是炒出熱度,公司形象是挽迴了,總裁可就和沈太太深度綁定了,以後總裁要離婚甚至另娶,輿論沒準會反噬得更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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