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一整個下午都在中心亭觀湖,唯獨有人進屋韻一便從中心亭過來跟著進去,緊緊盯著進去的所有姑娘,又隨著人再出去。


    酉時,韻一從屋內將湯藥灌給白澤後,便等著膳食。


    沒多會送膳的婢女們抬著膳食緩緩而來:“小七,主子都好了幹嘛還要裝病?”


    小七嘟囔著:“我也不知道,反正瑄姐姐說了,這事不能讓夫人知道。”


    青煙好奇的開口:“主子一聲不吭帶迴個夫人,長老急得一夜沒睡,又不敢問,這夫人也不知道是何來頭。”


    小七:“咱們少主,放眼整個六界,那身家,那容貌....誰人不喜歡?那....”


    小七剛說著就看到韻一已經立於麵前,連忙噤聲,一眾婢女:“參見姑娘。”


    韻一本是餓了,看到婢女來送膳食連忙從亭中過來,誰知就聽到小七這番言論,越發覺得小七小小年紀就開始思春,更何況那白澤可是個登徒浪子,這不是害了小七嗎,想著想著眉毛都蹙在一處。


    小七嘴角無聲的微微抽搐了下,輕聲道:“姑娘...該用膳了。”


    韻一瞥眼觀察起小七,小七被看的心下發毛,手指將衣裙擰的皺巴巴的,韻一一看,扶額垂目,半響:“小七,子時你送要來就別進屋了。”


    “啊?姑娘....小七知道了。”小七有些莫名其妙的應了下來。


    一旁的婢女聞言都將目光看向小七,韻一見狀連忙開口:“小七最近太辛苦了,囫圇覺都沒睡好一個,正長身體的時候,不好耽誤了。”


    小七聽聞,心下感動,滿眼感激的看向韻一:“小七謝過姑娘。”


    一旁的婢女瞬間覺得主子平日裏寬厚,現在夫人也是個體恤下人的,心中正感慨自己命好,主家都是好人。


    白澤泡在浴桶中見韻一一直未迴,有些泡不住了,剛站起身,就聽到開門聲,連忙坐迴桶中又裝昏迷。


    隻見韻一踏著步子進來後,得意的開口:“病秧子,放心吧,今晚沒人來偷窺你了。”


    說罷伸手摸了下水溫,感覺水溫下去了些,連忙將一旁的熱水加了些進去:“你這身子怎麽這般柔弱。”


    轉身快步離開浴桶,轉向門外說道:“快給你家主子換熱水了。”


    門外的婢女應下,自從主子醒後,主子便不讓他們太頻繁進屋了,主子自己能用妖力將水溫提高,隻是為了不讓夫人起疑,時不時還是會進去換上一些。


    沒多時一眾婢女在韻一的監視下,將浴桶的水又換了換,寧瑄輕聲來到韻一身邊:“姑娘,該上藥了。”


    韻一跟著寧瑄去到床榻前,像之前一般,將韻一衣物褪去後,拿起藥膏,輕輕替韻一塗抹著。


    “瑄姐姐,小七今年多大了?”韻一平躺在榻上,露出滿是傷痕的後背。


    “迴姑娘,小七今日妖齡三十七,姑娘怎麽問起這個來了?”寧瑄用掌心的溫度將藥膏融化後輕輕撫上韻一後背。


    “要我說,瑄姐姐,你得注意些,小七這般年紀,老是在你家那赤裸的主子麵前進進出出的,到時候教壞了小孩子。”韻一連忙抬頭看向寧瑄。


    隻見寧瑄一臉茫然得停下手中動作:“姑娘,可是小七那孩子....做了什麽逾矩的行為?”


    “瑄姐姐,你是不知道今日小七那孩子,緊緊盯著你家主子那赤裸的身子.....臉色古怪的很。”韻一著急的說道。


    寧瑄一聽,鬆了口氣,繼續替韻一上藥:“姑娘,奴婢會多提點小七的。”


    “我看小七這孩子,心思單純,可別被帶歪了去。”韻一嘟嚷著。


    寧瑄幫韻一上好藥,將韻一的衣物仔細穿好:“奴婢替小七多謝姑娘,姑娘早些歇息吧,子時還要給少主喂藥呢。”


    寧瑄說著眼光不由自主的向屏風方向看去,屏風後的白澤此刻正在用妖力加熱浴桶中的水,生怕一會韻一又帶一群人來。


    “瑄姐姐,放心吧,按時將藥送來即可。”


    “那奴婢就先退下了,姑娘有什麽吩咐便喚我們。”


    寧瑄退下後,韻一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兩日搞得自己日夜顛倒,一時間竟睡不著,便拿出幻音靈琢磨起來。


    沒多時,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浴桶中的白澤聽到韻一輕微的唿嚕聲,緩緩從浴桶中起了身,穿上單衣,輕聲走到床榻邊。


    隻見韻一手中握著幻音鈴,側臥於榻上,那素淨的小臉氣色卻不太好,白澤席地而坐,左手輕倚著床邊腦袋耷拉在手臂上,目光中滿是柔情,看著在榻上沉睡的韻一。


    白澤嘴角不自覺的上揚,就這般靜靜地守護著,不敢發出絲毫聲響,生怕這一刻會突然消散一般。


    莫約多了一個多時辰,白澤看了看時辰,起身迴到屏風後,抬手間水溫再次上升,褪去單衣,繼續泡著靜待子時。


    子時,韻一又聽到小七稚嫩的聲音:“姑娘...姑娘...子時了。”


    迷迷糊糊中,見到小七,起身醒了醒想起白日裏這孩子那古怪的模樣,連忙抬起藥對著小七道:“快去休息吧,我自己去就行。”


    “是,姑娘。”小七欠了身便往外退去,有些不放心還迴頭看了看,韻一目光卻一直盯著小七,見小七一步三迴頭,心中又開始感慨,這孩子.....那麽小的年紀怎麽能有這種心思,世風日下啊!


    等到小七徹底退出後,韻一才端著藥去到屏風後,將藥放置小幾上,伸手探了探浴桶裏的水溫,嘟嚷道:“奇怪....什麽時候換的水?我睡的這般沉嗎?”


    想了想抬起藥,將白澤的臉揚起,開始灌藥:“說你什麽好,連病著還要禍害小姑娘!真是個登徒子!”


    韻一剛將湯藥灌下,白澤半闔的眼眸閃過一絲喜色,韻一轉身正準備將碗放於小幾上離開,突然間白澤猛的伸手,一把拽住韻一手腕,韻一嚇得驚唿起來,手中的空碗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白澤手上一用力,韻一身體失衡便被白澤拉入浴桶之中,“嘩啦”一聲,水花高高濺起,大量的水漫出浴桶。


    門外的奴婢聽到屋內好似什麽碎了的聲音,正欲推門而入,寧瑄開口:“無少主和夫人吩咐,不許擅入。”奴婢們又規規矩矩站好。


    韻一跌入浴桶,溫熱的水瞬間浸透了她的衣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迷人的曲線,幾縷發絲貼在臉頰上,韻一雙眼瞪的大大的,看著麵前有些得意的白澤。


    “你你你你!你做什麽呢!”韻一氣急,怒斥白澤。


    狹小的浴桶中,兩人目光交匯,白澤眼中竟是深沉的愛意,一張俊臉微微湊近韻一,在韻一耳邊輕語,聲音低沉而魅惑:“好媳婦,你說為夫禍害誰了?”


    兩人的臉龐近在咫尺,溫熱的唿吸聲輕輕拂過韻一的臉龐,而後白澤緩緩抬起手,輕輕撥開韻一額前被水浸濕的發絲,指尖有意無意劃過韻一臉頰。


    浴桶中,水微微蕩漾著,韻一看著白澤那充滿蠱惑力的眼神,瞬間雙頰緋紅,早已沒了剛才那氣勢,白澤的每一個字都仿佛在韻一心上加了一把火。


    白澤目光炙熱緊緊鎖住韻一,危險又誘惑感覺如同藤蔓一般,在韻一心底纏繞生長,幾乎要將韻一的理智吞噬。


    韻一猛的一驚,唿吸一口氣,像逃避般一頭悶入水中,水下一片模糊,再沒有了那曖昧的目光和撩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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