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站了起來,身形挺拔,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謝晚凝,語氣微冷,“那你也最好祈禱,你是真的有點本事在身上。要我救你,可以。但你需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說到這裏,陸晏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譏諷弧度,眼角的笑意含著幾分戲謔,“或者,你也可以選擇以身相許,作為交換?”


    “你——!”


    謝晚凝氣的氣血翻騰,一股怒氣直衝頭頂,眼前更是一陣發黑,讓她不得不緊閉雙眼。


    想她謝晚凝,堂堂玄道宗一宗之主,如今流落這異界,竟落被一個毫無修為的毛頭小子給戲耍了!


    以身相許?


    許個屁!


    如果眼風能殺人,相信此刻陸晏辭已是被千刀萬剮了。


    感受到生命的迅速流失,謝晚凝運了運氣,卻感覺不到自己身上有一絲的靈氣。


    身體的格外虛弱,讓謝晚凝終於意識到,若是眼前的人就此轉身離去,那麽她真的會死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好。今日本尊心情好,便不與你小子的失禮之處計較。你我公平交易,今日你救我一命,應下你三個條件。”


    經過一番掙紮,謝晚凝最終還是做出了選擇。


    罷了,罷了!


    大女子也,能屈能伸,今日權當是虎落平陽遭犬欺。待她實力恢複之日,定要叫這臭小子嚐嚐苦頭!


    如此想著,謝晚凝緊咬牙關,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對陸晏辭道,“你這具身體被人下了死咒術,待我身體恢複,定然助會你化險為夷……”


    然而話音未落,謝晚凝便徹底昏死了過去。


    陸宴辭眉梢微挑,這女人剛剛不還挺威風的嗎?


    怎麽一下就昏死過去了。


    “喂?”陸宴辭伸手推了推她,卻感受到指尖一陣濕熱。


    他借著車燈才看清楚,竟然是血。


    看來這女人的確是快死了。


    他起身,想去車上拿手機撥通管家的電話,誰知才走到車旁,他便看到山腰處有十幾輛車整齊劃一地開下來。


    “大少爺,您沒事吧?”


    老管家率先衝下車,滿是褶皺的老臉上,充滿了擔憂。


    他跑到陸晏辭身邊,上下檢查著他的身體,見陸晏辭臉色發白,他忍不住心疼道:“您才剛大病初愈沒幾天,怎麽突然大半夜的跑下山了?您是不知道,老爺、太太還有大小姐都擔心壞了。”


    “我沒事福伯,不用擔心,就是地上的女人快死了,你們快把她帶迴去救治。”


    陸宴辭的視線落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謝晚凝身上。


    “啊…?”


    福伯一愣,他茫然的視線順著陸宴辭的目光望去,待看到地上滿身是血的女人,他不覺大唿一聲,“哎呀!大少爺,這…這是怎麽一迴事啊?”


    福伯以為是陸宴辭太久沒開車,手生,不小心撞到了人。


    於是他邁著年邁的老腿,趕忙上前查看地上的人是否還有氣息。


    幸好,還有。


    福伯才剛鬆一口氣,卻忽然驚覺地上的女人,竟然是那麽的眼熟,他不覺瞪大了渾濁的雙眼——


    “謝家大小姐,謝晚凝?”


    福伯遲疑的目光,緩緩望向陸宴辭。他眨了眨眼鏡,腦海裏一下子閃過了無數種可能。


    但最終,他堅定了最後一種——報複。


    謝家與陸家的婚姻,是早年間雙方父母定下的。


    三年前,大少爺怪病纏身,從此臥床不起。


    謝家那丫頭沒心沒肺,不但從來沒有來看過一眼大少爺,甚至還單方麵撕毀了婚約,轉嫁他人!


    大少爺對謝家丫頭向來用情至深,肯定一時接受不了,衝動之下才會殺人……


    但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大少爺背上命案。


    當即,福伯對身後的那群保鏢吩咐道:“快!把人抬上車,立即送去醫院。”


    “不。”誰知陸宴辭竟然出聲製止,他看了眼地上氣息微弱的謝晚凝,然後對福伯道,“送迴別墅醫院。”


    “啊?”福伯眨著眼睛,呆呆地愣了兩秒,明天陸晏辭說了什麽,“啊,好、好。我這就安排。”


    很快,十幾輛豪車在雨幕中疾馳而去。


    這時,一直躲在暗處的兩人才敢走出來。


    “是他,真的是他……”


    被拖拽出來的女人,因雙腿發軟而跌坐在地,她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般,目光呆滯,滿臉驚恐。


    “音音,你怎麽了?”


    見林挽音神情古怪,傅淩洲不覺皺起了眉頭,狐疑地問道。


    “他來了,怎麽辦?阿洲,我們怎麽辦啊?他就是個瘋子,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林挽音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嬌小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傅淩洲不解:“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看到他,竟像見了鬼似的,被嚇成這樣。”


    “他是陸宴辭啊!”


    想起這個名字,林挽音眼底的驚恐更甚。


    “你說什麽,陸晏辭?是南城四大家族之首的陸家長子陸宴辭?”


    傅淩洲指尖顫抖地指著汽車離開的方向,害怕地吞了吞唾沫,“也是五年前,為了謝晚凝將謝家逼入絕境,還將你丟進……!”


    “你閉嘴!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預想傅淩洲即將要說的話,林挽音整個人情緒瞬間失控,嗓音尖銳,帶著幾分癲狂!


    林挽音的反應,讓傅淩洲瞬間心如死灰,“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但又想起什麽,傅淩洲突然抓住林挽音的雙肩,“你不是說陸宴辭怪病纏身,形如死人嗎?他怎麽肯能會深夜出現在這裏呢?還恰巧帶走了謝晚凝的屍體。”


    “我不知道……”


    看著地上的那灘血跡,林挽音滿腦子都是當年陸宴辭將她丟進暗黑場所的模樣。


    “我害怕,我好怕,嗚嗚嗚……”


    “別怕,別怕。”傅淩洲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然後拉著林挽音往山下跑,“我們先離開這裏。”


    ……


    別墅


    陸宴辭迴到別墅時,陸父陸母都焦急地等在院門外。


    待親眼看到失而複得的兒子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們才敢相信,陸宴辭是平安無事的迴來了。


    “你這是去哪兒了啊。”


    看到兒子的那一瞬間,陸母的淚水怎麽也止不住。


    她跑上前,將兒子緊緊抱入懷中,失聲痛哭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媽都快嚇死了,以為你出事了,嗚嗚嗚……”


    突如其來的擁抱,讓陸宴辭整個人無措地站在原地。


    他原本想伸手推開,可看著陸母哭得如此傷心與難過,終究還是不忍心。


    看著陸家人眼中的擔心與害怕,他竟忍不住有幾分動容。


    終究,陸宴辭軟了軟幾分語氣,對陸母道:“媽,您別擔心,我隻是太悶了出去散散心。”


    他的視線望向同樣滿臉擔憂的陸父與妹妹陸時歆臉上,滿含歉意道:“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三年的時間,陸伯商已是兩鬢斑白,眼尾也爬滿了皺紋。


    如今的他,已不再是從前那個在生意場上叱吒風雲的陸會長了。


    而是一個為兒子的怪病操碎了心的老父親。


    就連眼角眉峰,都不如當年的鋒芒畢露。


    陸伯商麵色未露,但眼底的隱憂卻難以隱藏,“迴來就好,迴來就好。”


    這時,一名保鏢抱著謝晚凝下了車。


    在福伯的帶領下,那保鏢帶著人直接往後院的別墅醫院走去。


    陸時歆的眼角餘光撇到了,那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


    她心下疑惑,哥哥竟然帶迴來一個受傷的女人。


    不知為何,陸時歆腦海裏忽然閃過一道令她厭惡的身影。


    那女人,該不會是謝晚凝吧!


    按捺下心中的疑惑,陸時歆上前一步對陸宴辭道,“哥,這三年來,你被怪病折磨,爸媽也跟著心焦。如今他們身體大不如前,你好不容易醒過來,他們是真的承受不住再次失去你的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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