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菊與丈夫田有根都出身於北方的農村家庭,兩人的家在一個縣,距離不遠,經人介紹,兩人覺得雙方還算合適,沒過多久就結了婚。程芳菊和田有根家境都比較貧困,兩人也都沒上過幾年學,程芳菊小學文憑,田有根小學沒畢業就輟學了。兩人結婚後,都一直在老家靠種地為生。


    種地的收入不高,日子過得比較緊俏,但也能勉強糊口。婚後兩人育有一女一子,但小兒子出生的時候就發現患有先天性心髒病,這給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為了能多掙些錢給小兒子看病,程芳菊和丈夫商量,農閑時,讓丈夫到鎮上廠裏打工,程芳菊一人在家照顧孩子。


    在家懶散慣了的丈夫,無奈之下隻好同意,在鎮上的機械廠找了個工作。但是幾個月過去,程芳菊隻見丈夫帶迴來幾十塊錢,在程芳菊的追問下,丈夫田有根才承認,自己染上了賭博的惡習。


    程芳菊也曾想過與丈夫離婚,但是看到一雙兒女,又狠不下心,隻得勸丈夫迴頭。她找來了公婆和父母一起勸丈夫,丈夫隻得保證以後不再賭博。為了能讓丈夫徹底放下賭博,也為了多掙點錢,程芳菊跟丈夫商量,兩人一起到外地打工,孩子先讓公婆給帶著。沒出過遠門的田有根開始還不同意,他不想背井離鄉,不想離開自己的安樂窩。但在有一次,找親戚朋友借的錢還不夠兒子的醫藥費時,田有根才下定決心外出打工。


    兩人來到了離家千裏之外的一個南方城市打工。兩人在同一家廠裏幹活,程芳菊年輕、勤快、幹活麻利,幹完自己分內的活,還經常幫忙,很得老板和老板娘的賞識,而丈夫田有根卻整天偷奸耍滑,熱的時候找涼快的地方休息,冷的時候就起來走走。老板和老板娘都看在程芳菊的麵子上,也不跟田有根計較。


    程芳菊也看不慣自己丈夫的做派,經常在私下裏提醒他,讓他幹活勤快點,別讓別人說閑話,可是丈夫覺得,廠裏那麽多人,又不隻自己一個人偷懶,沒什麽大不了的。雖說兩人小矛盾不斷,但是工作也還算穩定,半年下來兩人也攢了點錢,程芳菊也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程芳菊在女工占少數的廠裏,長相算是出眾的,幹活又勤快利索,很多男人都會對她高看一眼。有人也會找機會去程芳菊的崗位上找她搭話聊天。有一個名叫張濤的工人,到程芳菊那裏去的最多,偶爾還會帶點吃的給她,當然不隻是給程芳菊一人,連她旁邊的工人也有份,但是大家心知肚明,張濤主要是向程芳菊獻殷勤的,自己隻不過是沾了她的光而已。


    人多嘴雜,不乏一些愛說閑話的人,偶爾有些閑話也會傳到丈夫田有根的耳朵裏。由於之前程芳菊早就在丈夫那裏打過預防針,說張濤年紀小,把當姐姐,張濤經常找她聊天就是想讓她幫忙介紹對象,讓丈夫不要聽信外麵的閑話,為此,程芳菊還讓張濤到自己與丈夫居住的地方來喝過酒,讓張濤自己跟自己的丈夫說清楚。田有根也相信妻子的為人,並沒有跟妻子為此事鬧矛盾。


    “張濤,你咋還去招惹人家有夫之婦呢?你不怕人家田有根揍你啊?”工友蔡東青問張濤。蔡東青跟張濤一起租的房子,所以兩人關係要比其他同事好點,蔡東青稍微年長幾歲,三十歲出頭,但也還是單身漢一個,平時兩人經常一起喝酒聊天,所以,他也不想看著朋友陷進坑裏。


    “老哥,實話告訴你,我還真有點喜歡芳菊姐,但是,就像你說的,人家已經結婚了,並且老公就在身邊,我也不能怎麽樣,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也隻能看看,就像詩裏說的‘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張濤在自己哥們兒麵前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我看你啊,還是早點死了心吧,離程芳菊遠一點,別到時候越陷越深,不能自拔,到時候難受的還是你自己。”蔡東青提醒道。


    “哎......我也聽說了,芳菊和她老公經常鬧矛盾,說不定他們倆哪天就離婚了呢。”張濤眼睛裏露出期待的眼神。


    “哥們兒,不是我說你啊,天下那麽多單身好姑娘,你咋就看上那個已經結婚生子的大嫂呢?”蔡東青一臉疑惑的問道,內心其實還有點羨慕。


    “我也說不上,我就覺得她長得好看,平時待人也好,反正就是心裏有她。”張濤邊喝著酒說道。


    “那你有沒有問過她,她喜不喜歡你啊?”蔡東青湊近了,笑嘻嘻的問道。


    “還沒有,這個我還不好意思問。”張濤不好意思的說道,他也希望自己不是單相思,如果程芳菊真的對他有點意思,他覺得再多點付出也值得,就怕自己是空等待一場,還落下個第三者插足的罵名。


    其實,程芳菊內心還是很享受張濤的跟隨和追求的,因為自己從沒有體會過被愛的感覺。當年她跟丈夫田有根婚前並不像普通戀人那樣談過戀愛,可以說兩人隻是為了結婚而結婚。用程芳菊的話就是,她對田有根沒有感情,既不喜歡也不討厭,沒有感情的婚姻注定不會走的太遠。


    張濤喜歡程芳菊,程芳菊在眾多女工中長相出眾是一個原因,最重要的還是在他與程芳菊聊天的時候,程芳菊會有意無意的向他透露自己的婚姻不幸福,丈夫對她不好,自己想要離婚的念頭。導致了張濤有種錯覺,認為他就是那個解救程芳菊的英雄,他可以給程芳菊幸福。


    畢竟程芳菊還沒離婚,還是有家庭的人,張濤對於程芳菊的惦記就是一種偷竊的心理,就如同一個賊惦記別人家的東西的賊。本不是自己的,為何想要據為己有呢?而程芳菊則是在牆頭花枝亂顫的紅杏,正在等待一個合適的人,那個人不期而至了,她就會跳出圍牆來。人,貴在自尊、自愛、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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