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天下所望之地。


    州郡士族等候革變時。


    洛陽吏部頒布九品十八階官吏製度。


    並且,禮部擬文定下祭祀南北郊的日期。


    九月初五,意為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新製完成了最後一塊拚圖,讓天下人明白一府,六尉,六部的晉升途徑。


    隨著各府司完善。


    各州郡吊唁參禮的官吏,陸續到了洛陽。


    並州刺史丁原,徐州刺史曹操,豫州刺史駱俊,兗州刺史劉岱,以及四州大部分太守皆至。


    幽州劉虞,涼州耿鄙,因為道路阻隔,加上兵事緊迫,隻能通過監州尉訴諸原因。


    六月中旬。


    消息傳入冀州。


    魏郡鄴城,州牧府中。


    除卻征戰常山的董卓一係,出使黑山的審配。


    冀州文武皆因洛陽之事齊聚一堂,堪稱群星璀璨。


    謀士以許攸為首,下列郭圖,逢紀,辛評,辛毗,董昭,崔琰,陳琳……


    武將以淳於瓊,馮芳為主,下列張合,高覽,顏良,文醜,麹義,朱靈,高幹,高柔,潘鳳,蔣義渠等等……


    可怕的是,這些人隻是冰山一角。


    袁氏還有袁術,袁遺,袁胤,袁忠,袁敘……


    龐大的袁氏,散落冀州各郡,並渡河進入兗州奔走,將張邈,張超,橋瑁等人合縱連橫,打造成直麵陳國的壁壘。


    這就是四世三公的底蘊,失去豫州。


    他們還掌控整個冀州,大半個兗州,並在荊揚亦有布局。


    “子遠。”


    袁紹居於主位,揚起手中的密報,眉頭緊鎖道:“天下十三州,僅徐州曹阿瞞,豫州駱俊,並州丁原,兗州劉岱,以及四州部分太守至洛陽?”


    “是。”


    許攸立於堂下左側,篤定道:“據悉涼州刺史耿鄙,幽州牧劉虞,盡皆擬文張榜,吊唁憲宗孝烈帝,並訴諸難處不能入朝,兩州各郡太守皆有響應悼文;至於邦野之人還在路上,估計隻能趕上劉牧的登基祭祀之禮,”


    “主公。”


    郭圖起身恭敬道:“幽,豫,涼,並,徐,此五州劉牧深耕多年,且在孝烈帝臨朝之時便已經實控,聞三輔有兵事,加上我們雄踞冀州,才阻隔了兩州路徑。”


    “某知。”


    袁紹按劍起身,徘徊道:“典校六尉,六部二十四司,一府四司,宗正府,國子監,欽天監,還有內廷司禮監,尚膳監,尚衣監,常侍監,這便是新製所有府司監了?”


    “是。”


    許攸迴應道:“九品十八階,對照所有官吏品級,類比以前的秩比品級,不過刺史治民政,遵循六部政令頒布,州郡權柄皆由六部垂掌!”


    “好魄力。”


    “不愧是王太子。”


    袁紹止步看向眾人,沉聲道:“月前,王太子頒布祭文,使節行於各州郡,直言各州郡州牧,刺史,太守,各邦野之主,入洛陽吊唁憲宗孝烈帝,證他登基祭天,凡不至者,皆為不臣,王師必伐,爾等以為如何?”


    話音落下。


    偌大的廳堂,寂靜無聲。


    大漢新製,代表天子聚權於一掌之間。


    莫說是州郡,就連朝中的六尉六部,都隻有議政執行之權;兵事,政事,決策權都在劉牧的手中。


    以他的獨夫之性,言伐必用兵。


    “諸位。”


    “天下沒有常勝之人!”


    袁紹行至堂中,篤定道:“劉牧以六部垂掌天下,以中樞理政,門下議政,諫議諫政,以鎮國府軍政分立,掌兵者無財,掌財者無兵,世人皆可看出其性獨夫,隻要他敗一次,所謂的大漢萬勝,驃騎萬勝,便不存了,對嗎?”


    “主公英明。”


    逢紀,郭圖,辛毗等人恭維道。


    “主公。”


    許攸進言道:“某以為當遣兵馬屯於黃河沿岸,並遣將朝歌,籍此拒劉牧於冀州之外!”


    “不。”


    “不得擅動。”


    袁紹轉頭道:“我們要遣使洛陽,吊唁孝烈帝,更要恭賀牧天子登基!”


    “什麽?”


    逢紀,郭圖等人頓時一愣。


    淳於瓊連忙起身勸道:“國之大事,在祀與戎,若這個時候遣使去洛陽,必定使劉牧暴怒,還望主公忍一時之氣啊。”


    “嗬。”


    “你們啊。”


    袁紹轉身搖了搖手,目光銳利道:“不遣使,劉牧不會伐兵了?”


    “這……!”


    頓時,堂中文武一陣無奈。


    一封《代天勸主進王表》,徹底令冀州裂土。


    他們誰都知道,王師征伐遲早而至,隻是還未做好心理準備罷了。


    “遣使。”


    “是試探,亦是攻心。”


    “我們的戰爭早就開始了。”


    “劉牧穩坐洛陽,就是想要看看天下有多少不臣。”


    “可他卻不知,權力自下而上,劉姓是天下士族,是天下臣民所舉的共主。”


    “他想看有多少不臣,某便推一把。”


    “某要讓他在祭天地之日,崩碎兩戰累積的兇名。”


    “某要讓他明白,若無天下士族填滿糧倉,沒有貢舉西園的錢財。”


    “什麽王太子,什麽大漢驃騎,什麽牧天子,許以軍卒的利益,都是鏡花水月,揮之即散。”


    “故而,冀州遣使為攻心之策。”


    “若他敢問罪,便可以令邦野明白,大漢不再是大漢,臣民不服牧天子,十三州難治,曾經萬勝的大漢驃騎不在,壓不住亂局。”


    “若他忍下來,證明所謂的牧天子,隻是虛有其表,外強中幹,邦野難服。”


    袁紹行至上位,睥睨堂下一眾文武。


    大漢宗室與士族的戰爭,從光武帝開始就未曾停下。


    汝南袁氏選擇冀州作為換治之地,究其原因就是光武帝有負河北士族。


    自光武立朝,兩百年來每一次叛亂,幾乎都有冀幽士族的身影,亦是黃巾發源冀州,且無法被遏止的原因之一。


    既然劉牧想要以戰爭決勝負,那便讓大漢宗室見見什麽是郡望。


    一個生於陳國,長於洛陽的宗子,生來高高在上,未曾俯瞰州郡。


    初披甲便是黃巾之亂,遷司隸校尉,累為驃騎將軍,征討邦野西寇,北伐鮮卑。


    真以為死一個袁隗,死一個袁基,禁錮袁氏為官,汝南袁氏就散了?


    錯了,大錯特錯。


    郡望之族,百年積望,朝堂推公卿,州郡舉士人。


    奔走之士以千計;門客萬餘;佃戶,青壯數萬,數十萬;各族常年聯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密不可分。


    劉牧想要以軍卒,伐士族於州郡。


    必以大漢的天子之名,背負犁地屠城的千古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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