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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巫泠鳶及時趕到,要是再晚一秒,法斯莉婭的葬禮恐怕今天寄過來得安排上了。


    當十幾個守衛一擁而上時,“封廷寒”表情有短暫的錯愕。


    法斯莉婭見狀急急忙忙躲到巫泠鳶身後,可憐兮兮地喊著,“救我……”


    巫泠鳶雖然將她護在身後,卻並沒有順著她,而是好奇地問:“你做什麽了?”


    法斯莉婭一臉無辜:“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麽,我在醫院睡得好好的,上將他突然跑進來掐我脖子。”


    巫泠鳶若有所思地看著法斯莉婭,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她隻是奇怪,法斯莉婭什麽時候這麽勇敢了,不僅有力氣推開封廷寒,還敢當著封廷寒的麵前指責他的所作所為。


    據她所知,法斯莉婭應該是很慫的才對。


    正當巫泠鳶思考得無比認真時,封廷寒突然開口:“知道你身後護著的是什麽人嗎?”


    “什麽意思?”巫泠鳶迴頭去看法斯莉婭,對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惶恐,盡管轉瞬即逝,但還是被巫泠鳶捕捉到了。


    須臾之間,巫泠鳶有一種離譜的直覺,眼前的法斯莉婭,莫非和這個頂著封廷寒皮囊的男人一樣?


    巫泠鳶還沒有去探究這個想法究竟合不合理,法斯莉婭突然抬起胳膊,勒住了她的脖子。


    巫泠鳶皺著眉頭,心想這鬧的又是哪出。


    “住手!”


    頂著封廷寒皮囊的男人突然開口,衝著法斯莉婭叫了一聲:“赫連月笙。”


    屋內所有的人都傻了眼,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隻有巫泠鳶率先反應過來,趁著法斯莉婭被封廷寒唬住的那一瞬間,反客為主,抓住她的胳膊反手用力一擰,然後不費吹灰之力就繞到了她的身後。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就算是法斯莉婭也沒反應過來。


    “赫連月笙?”巫泠鳶站在她身後,手指緊緊扣著她的大動脈。


    卻不料她賊心不死,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槍。


    經過剛剛被擒的經驗,巫泠鳶早有準備,正打算動手壓製法斯莉婭,一旁的封廷寒動作比她更快,一腳直接將法斯莉婭手中的槍踢了出去。


    當槍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時,巫泠鳶終於看清楚,這正是封廷寒放走赫連月笙時遞給她的那把槍。


    就是這把槍,擊殺了當時看守赫連月笙的守衛。


    也正是這把槍,擊殺了法斯莉婭。


    所以……這把槍為什麽會在法斯莉婭手裏。


    這個男人又為什麽會對著法斯莉婭叫赫連月笙?


    所有的問題唿嘯而出,巫泠鳶不敢有片刻鬆懈,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李秘書怕巫泠鳶動著胎氣,和李恆一左一右湧上來,控製住了法斯莉婭的身體。


    法斯莉婭……或者說是赫連月笙在失去反抗的能力之後,委屈得紅了眼眶,“上將,是我做錯什麽了嗎?你為什麽要殺我啊?”


    “別裝了。”封廷寒靠近法斯莉婭,後者嚇得瑟縮了一下。


    巫泠鳶再次擋在封廷寒麵前,“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赫連月笙可以死,但是絕對不能死在封廷寒手裏,盡管這個男人不是封廷寒,但是他畢竟住在封廷寒的身體裏。


    巫泠鳶問:“你為什麽叫她赫連月笙?”


    封廷寒深邃的目光落在巫泠鳶身上,“蟲族有一種催眠術,不僅能讓人醒來後失去所有記憶,還可以在人瀕死時與之靈魂互換。”


    巫泠鳶隻聽過前半段,屬實不知道還有後半段。


    “你的意思是……”巫泠鳶表情複雜地看著法斯莉婭,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赫連月笙擊殺法斯莉婭時,後半段監控被毀,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如果封廷寒說的是真的,赫連月笙完全可以趁著法斯莉婭瀕死時與她靈魂互換。


    問題就在於——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蟲族有這麽厲害的催眠術。那赫連月笙根本就不是蟲族的人,她是怎麽做到的?”巫泠鳶問。


    封廷寒又朝著“法斯莉婭”走了兩步。


    巫泠鳶還想再攔,封廷寒直接頓住步子,退而求其次地說:“你讓她把衣服脫了,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和我一樣的痕跡。”


    封廷寒撩起衣擺,露出人魚線上殘缺的幽靈花。


    法斯莉婭看到這個舉動,之前淡定的表情瞬間不複存在。


    “是你!”法斯莉婭眸子裏蓄著濃濃的恨意,“上將呢?你把上將藏哪兒去了?”


    巫泠鳶一聽對方這個語氣,瞬間了然,她應該知道封廷寒身上發生了什麽。


    “所以,放走赫連月笙的人,真的是你。”巫泠鳶看著眼前這個頂著自己老公皮囊的陌生人,表情嚴肅得像在執行什麽絕密任務。


    “不是,”男人皺著眉,看了一眼法斯莉婭,說,“放走她的,是花溟的意識。”


    這句話裏麵的每個字巫泠鳶都聽得懂,但是湊在一起就讓她覺得一頭霧水。


    為什麽又會牽扯到花溟的意識上去?


    “你的意思是,你和花溟沒關係?”巫泠鳶問。


    男人冷哼一聲,仿佛在說“花溟是什麽東西,也配支使我”。


    “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來救你和你老公的。”男人突然開口。


    巫泠鳶的表情更疑惑了,“所以放走赫連月笙的人,是占據了我老公意識的花溟?”


    男人對巫泠鳶的表現很滿意,挑眉輕笑,“你倒是不傻。”


    事已至此,男人覺得瞞著也沒意思,“你老公沒告訴過你,他在蟲族是怎麽被花溟摧殘的嗎?”


    巫泠鳶隻知道,當她帶著人闖進蟲族的寢宮去救封廷寒時,他已經奄奄一息,後來也沒聽他提起過在那裏遭受過怎樣的折磨。


    男人說:“看來是活過來之後就失憶了。”


    “你把話說清楚。”巫泠鳶表情複雜地瞪著男人。


    男人言簡意賅地總結道:“他被注射麻醉藥物強行催眠,但是憑著自身意誌力挺過來了。就是啊,有點後遺症。”


    巫泠鳶醍醐灌頂,“你就是那個後遺症?”


    難怪,這男人的人魚線上印著殘缺的幽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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