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千玄朗聲吟誦道:“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嘶……


    那一刻,全場一片寂靜!


    哪怕剛才一臉譏諷的龔安意,此刻老臉也霎時僵住了!


    豆秸的民間稱唿,就叫豆萁!


    這個東周小小的縫屍匠,不但如同龔安意一般寫出了豆秸的特性,還在用這首詩,來諷刺南吳隻思考奪取海沙城,不聯合抗擊牆外妖魔的事情!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實在是……妙哉!


    女帝聽完後,眼光馬上落在葉千玄身上。


    這首詩雖然語言淺顯,但是寓意卻十分明暢,同時立意比龔安意的那首詩,深刻了不知多少!


    既抬了東周一手,又貶了南吳一腳!


    這個縫屍匠,當真大才!


    東周這邊的大儒們也傻了——我去,自己真的還比不上一個縫屍匠啊!


    而夏若曦聞後緊緊皺了皺眉,隨後搖了搖頭。


    “這小子能考上狀元,肯定是有幾分淺薄才華的!”


    “偶爾撞上一兩個,實屬正常!”


    而葉千玄卻沒有理會眾人,則是立刻針鋒相對的說道:


    “承讓了,那請問龔先生,南沙城是不是應該屬於我們東周了?”


    東周和南吳隔山脈而望,南沙城是長山上的一座城池,既是東周的要塞,也同樣是南吳的要塞。


    兩個王朝爭鬥了數年,各有占領的時候,傷亡無數。


    所以今日,才決定以詩論歸屬。


    龔安意從震撼中迴過神來,馬上說道:“不,這首詩雖然好,但是也不能完全勝過我的詩,隻能說打個平手。”


    南吳使團也紛紛附和道:“對,這兩首詩難分高下,應該再比過!”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對方這是擺明了耍無賴。


    “那按照詩聖先生的意思,隻要按照指定的主題做出詩來,都可以用這個理由搪塞不認輸了?”葉千玄譏諷道。


    為了拿到天材地寶,葉千玄此刻是火力全開!


    詩聖龔安意心氣高傲,被東周一個小小的縫屍匠這麽說,臉上自然是掛不住。


    “文鬥要分勝負,最好的辦法就是飛花令!咱們就以此論輸贏好了!”


    龔安意提出了飛花令,這是文鬥裏的武行。


    在這個時代,飛花令並非背詩,而是作詩。


    設置一個?關鍵字,你做的詩當中有此字才可以,並且還要立意明確,語句通順。


    有些文采飛揚的大儒以飛花令鬥詩,可以鬥個三天三夜!


    很明顯,龔安意也沒想鬥這麽長時間,衝葉千玄淡淡開口道:


    “一個關鍵字,對我來說實在是沒什麽難度!”


    “不如玩雙子飛花令!設置兩個關鍵字!”


    “就以花和月為題好了,你意下如何?”


    東周儒生這邊聽說玩雙子飛花令,立刻慌了!


    這片神州大地上,誰不知道龔安意有個外號,叫做飛花王!


    曾經最強戰績,龔安意以一敵百!


    一百個儒生一起與龔安意對雙子飛花令,都沒有人能贏過他!


    女帝也是微微皺了皺眉,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接了,東周輸的概率太大了!


    哪怕整個東周的儒生加在一起,在雙子飛花令上,也對不過龔安意!


    不接,那豈不是代表著東周怕了?!


    有損國威啊!


    而南吳使團這邊的人,已經發現了東周的慌亂!


    他們很得意!


    詩聖龔安意,豈是浪得虛名?


    “女帝陛下,你們東周似乎已經氣餒了,不如當場認輸,倒也省的丟臉!”


    “嗬嗬!當初與龔大人對飛花令的一百個儒生裏麵,就有你們東周安麓學院的三十名儒生,對完之後無地自容,投海自盡!”


    “哦!聽說安麓書院的錢忠大博士也在其列!不如這樣,你們一起上!要是輸了,就隨你們安麓書院的大博士錢忠同去,如何?”


    南吳使團的這些話,氣的東周火冒三丈!


    安麓書院的眾多儒生聽到對方還嘲諷起自家已經故去的大博士錢忠,更是氣的站起身來!


    可他們隻是渾身發抖,卻說不出一個字。


    詩聖龔安意,飛花令就是天下無敵啊!


    “我一人足矣!”


    此刻,一道聲音響起,讓全場為之一愣!


    所有人的目光,盡數集中在了葉千玄的身上!


    “要是我贏了,你就去找我們安麓書院的錢忠大博士道歉吧!”


    女帝皺了皺眉,心下無底。


    夏若曦更是冷笑出聲,這個廢物,還真是主動找死!


    東周儒生們也都盡數扼腕——一個小小的縫屍匠,能做出一兩首詩來,那已經是文曲星垂憐!


    飛花令對詩,不僅要求質,更要求量!


    這個縫屍匠,怎麽敢的啊!


    但是他們也沒人說什麽。


    畢竟葉千玄敢站出來,就已經比他們強了。


    龔安意嗬嗬笑道:“好啊!你這小小縫屍匠,倒真是有些狂妄盲目的自信在身上的!那開始吧!”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葉千玄微笑道:“客隨主便。”


    “行!那就我先來!給你一些思考的時間!”


    龔安意從座位上緩緩起身,手持一把折扇,走到中間的過道上,站定在葉千玄的身前,微微捋了捋胡須,然後說道:“花開四季映時新,月照千山景色真。”


    對雙子飛花令,隻需要做出兩句詩來即可!


    雖隻有兩句,但是龔安意隻用了寥寥幾秒,而且對仗工整,描寫到位,不可謂不是大才!


    女帝聽完後皺了皺眉,不愧是神州詩聖!


    所有東周人,都在心中悵然。


    “小縫屍匠,該你了!”


    龔安意冷冷笑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葉千玄,葉千玄嗬嗬一笑: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


    龔安意聽完,眉頭一皺,臉上很不好看。


    全場也都是極為震驚!


    葉千玄與龔安意立意相同,同樣是在描寫景色。


    可是葉千玄的詩歌中,不但有了花和月,還有了春夏秋冬!


    格局、立意不知道比這龔安意高了多少!


    女帝嚴肅的臉上,現出了一抹喜色,笑道:“龔大人,你的詩,似乎還不如我東周縫屍匠作的詩來的好啊!”


    夏若曦也是愣了一下,狐疑的看向葉千玄——這家夥,莫非真的有點東西?


    “哼!妙手偶得罷了!估計也就這一兩首!”


    龔安意臉上掛不住,冷冷的說道,再次吟誦道:


    “花間漫步尋佳句,月下吟詩憶舊年。”


    葉千玄當即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


    “……”


    兩人開始你來我往的對雙子飛花令。


    很快,龔安意的臉,就變成了豬肝色。


    葉千玄是後發,所以每次寫的詩,都跟自己的立意相同!


    立意相同不可怕,誰寫的差誰尷尬!


    這葉千玄不僅詩寫的比自己工整,立意比自己還要更加深刻!


    如此十幾輪對下來,顯得龔安意就像是初學的孩童一般,被比的是體無完膚!


    南吳使團那邊,已經是麵色難看到了極點!


    女帝卻是笑意愈發明顯,東周儒生們更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夏若曦的眉頭越皺越緊,這個葉千玄,當真有如此大才?!


    “龔大人!你能不能寫出一些好詩句啊!”


    “我看再這麽比下去,就算龔大人您能寫出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東周這邊一片哄笑,讓龔安意的臉色更加難看。


    “這次,你先出詩!老夫定能寫出來比你立意更深,對仗更工整的詩句!”


    龔安意厲聲說道!


    那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葉千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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