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承諾算是保護,隔絕了那些東宮女人的手段來侵擾她,但也是束縛,是桎梏。


    他貴為太子,想要怎樣的美人怕是都唾手可得,能垂憐於她已是難得,但位高權重者對女人的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若是她在錦繡閣養傷的時候,他又被別人勾走了呢?


    其他嬪妾還有家世可以依傍,不必放下身段用色相爭寵,而她陳螢要想在東宮存活,能依靠的就隻有眼前男人的寵愛。


    一旦失寵,她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他看中的就是她這具身子,不如早日獻給他,讓他嚐過一次就食髓知味再難忘懷。


    “你好好養傷,若是想要什麽就問春桃要,我過些時日再來看你。”


    太子說完就要起身,床上隻穿了雪白裏衣的少女卻怯生生地伸手攥住他的衣袖,瞥向他的眼裏嬌中帶怯像帶了鉤子,要把他的心勾走,“那太子殿下會常來看奴妾嗎?奴妾不想離了您。”


    這膽大包天的小東西,他都說了要暫時放過她,她卻一次次勾引魅惑,誘他沉淪。


    太子沉眸看了她片刻,眼神褪去了淡漠和矜持,聲音也危險地暗啞:


    “你身上的傷不疼了?腦袋也不暈了?”


    “隻要殿下在身邊,縱使有千萬疼痛,奴妾也甘之若飴。”


    陳螢眼裏水光瀲灩,她俯下身來把臉貼在太子的華貴厚重的朝服衣擺,臉上發著燙,輕顫的指尖像柔軟卻極具韌性的藤絲一般纏繞上他緊係的衣帶,輕輕畫著圈。


    而她嘴裏吐出的話輕得像是羽毛,在太子的心頭輕輕刮過:


    “求殿下讓奴妾安心。”


    太子垂眸望著她嬌貓般躬起的身子,眼裏明暗搖曳了好一陣,終究是俯身把她攏進懷裏。


    女子的三千青絲好似墨色的瀑布沿著他的衣擺傾瀉而下,又像是水底豔鬼用化出的水草,要把他纏進深不可測的情淵欲海,讓他再不見天日。


    他低頭湊在她耳邊,聲音仍然平靜,卻透著克製的瘋狂:


    “這是你自找的,待會兒可別喊疼。”


    但他最後的清醒自製,也在陳螢用牙齒咬上他的衣帶時化為烏有,隻餘熾烈的情火不斷燃燒。


    放下的青紗帳遮擋住了大半日光,也遮掩住了繡床上的春色。


    不過一場情事,陳螢卻昏昏醒醒了三次,她這才明白太子之前為何說要等她把傷養好,他在床上瘋起來時,簡直與平日裏那個從容淡漠的清貴儲君判若兩人。


    做得最狠的時候,她一度懷疑他是披著人皮的阿修羅,要把她生吞活剝,連骨帶肉都吃進去。


    一直折騰到午膳過後,太子才饜足地停下。


    他看著床上近乎奄奄一息的陳螢,她雪白的身子遍布他留下的情痕,倒是蓋住了之前在陳國公府留下的淤青。


    她身子底下是一攤落紅,這鮮豔的紅色意味著她徹底成為了他的女人,從內到外都屬於他。


    太子勾起唇角,他慢條斯理地穿好朝服,喚春桃進來伺候。


    陳螢本是半睡半醒,聽到春桃的腳步聲後猛地驚醒,紅透了臉去拉太子的手,“奴妾,奴妾可以自己擦洗,就不用麻煩春桃姑娘了。”


    太子知道她是不好意思讓宮人看見她歡好後的身子,可她現在這樣,一時半會兒怕是都沒力氣爬起來擦洗。


    念在陳螢第一次承歡,他命春桃把水盆端到紗帳外,然後接了沾水的帕子,走進帳內親自為陳螢擦身。


    帳外的春桃都怔住了,這可是殿下第一次破例給嬪妾做事後清洗,由此可見,殿下待她家主子確實有幾分不一樣。


    太子從沒幹過伺候人的活兒,雖然有意放輕動作,但有幾下還是碰得陳螢輕聲嚶嚀。


    她的聲音嬌軟如春水,還有幾分女子剛經曆過情事的沙啞,差點把他好不容易泄出的火又勾起來。


    太子沉了眼眸,低聲威脅道:


    “再敢亂叫,你接下來幾日都別想下床了。”


    陳螢想到他在床上的瘋狂行徑,嚇得連忙委屈閉嘴,一雙水靈靈的媚眼又怕又氣地看著他。


    太子有些好笑,“事先我可提醒過你了,是你這小妖精自己不知死活偏要勾著我,現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反倒怨起我來了,嗯?”


    “奴妾不敢,奴妾隻是……”


    陳螢其實就是在心裏怨他不懂憐香惜玉,可憐她第一次破身就體會了什麽叫欲生欲死,而且是死多過生。


    但這話她絕不敢說給太子聽,隻能抓住他為她擦身的片刻溫存,試圖更近一步,在他心裏多留下些與眾不同的印象:


    “奴妾隻是忽然想到,奴妾還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名諱。”


    眼見太子沉默著沒說話,她連忙露出惶恐至極的表情,“奴妾不該打探殿下名諱,是奴妾逾越了,請殿下責罰……”


    “我單名一個玄字。”


    太子忽而開口打斷了她,抬起了她的左手,在上麵一筆一劃地寫著,“你可認識這個字?”


    “認識的。”


    陳螢眼睛亮晶晶的,小聲說,“是玄鳥騰飛的玄,據說上古到先秦時,玄字也代表著人間最尊貴的顏色,和殿下您的人很配。”


    大雍的國姓為裴,那太子的名諱連在一起就是裴玄。


    想到她前些年剛被接迴國公府的時候,就常聽下人們太子長太子短的,直到今日她才得知了這個男人叫什麽。


    “懂得還不少。”


    裴玄覺得陳螢的語氣仰慕中帶著天真,終於顯出幾分這個年紀該有的純情來,笑了笑道:


    “好好歇著,不要胡思亂想,我會常來看你。”


    他走出錦繡閣,隨行的內侍青鶴跟上來,低聲提醒:


    “殿下,您還沒賜陳侍妾避子湯,可要奴才去辦?”


    太子的腳步一頓。


    他和太子妃還未有嫡出子女,寵幸嬪妾時按慣例是要賜避子湯的,但避子湯的藥性屬於大寒,對女子的身體本就有傷害,身弱的喝了幾次後甚至會終生無孕。


    太醫給陳螢診脈後也說她身子虛弱,最近這段時間再經不起傷寒之物入體。


    想及此,他眸光微沉,“罷了,你去賜幾樣藥性溫和的補品。”


    聞言,青鶴很是意外地抬眸看了主子一眼,見裴玄沒有收迴成命的意思,連忙去照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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