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出門的時候,葉小飛又給禁軍千夫長下令,讓他派人去通知其他朝臣,然後帶著盧清風和在場的朝臣一起去了皇宮。


    各方通知到位,又是一場朝會,隻不過這次朝會隻有一件事,京城王家被滅。


    葉小飛親自看著盧清風,就在金鑾殿門口一側,朝臣進去的時候都會看一眼盧清風。


    他們接到禁軍傳訊的時候,隨手給一張銀票就知道發生了什麽。


    京城王家被滅了,動手的是一個叫盧清風的青年,已經被鐵衣侯抓住。


    現在看到葉小飛身邊的青年,不用問都知道是誰。


    皇帝最後一個到場,山唿之後,金鑾殿外的葉小飛聽到了太監傳召盧清風的聲音,帶著盧清風走進金鑾殿。


    到了位置之後,葉小飛示意盧清風停下,自己則去了他平時上朝的位置。


    趁著葉小飛歸位的時間,盧清風大大方方的觀察著金鑾殿的一切。


    葉小飛站好之後,盧清風對著皇帝跪下道:


    “草民盧清風,拜見陛下。”


    皇帝擺擺手,葉小飛開口道:


    “盧清風,你為何滅了京城王家滿門。”


    盧清風依舊跪著,直起身子笑問道:


    “各位可曾聽說過青州盧氏?”


    青州盧氏,前朝豪門,大乾建國之後,盧氏一落千丈,成了寒門。


    在場的很多人都知道,沒點兒學問見識也無法立足在朝堂。


    聽著周圍朝臣的小聲議論,盧清風滿意一笑。


    繼續道:


    “在下出身青州盧氏,兩百年前,盧氏還有官身,雖然隻是一個縣令。


    奈何家道中落,後繼無人,盧氏一落千丈,淪為寒門。


    曆代子弟都在為重振家族榮光努力,可惜,已經淪為寒門的盧氏沒有人脈。”


    “家道中落,這跟你滅了王家滿門有什麽關係?”葉小飛繼續問道。


    “盧氏和王家同出青州,自然有交情,可這交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被遺忘。


    到了在下這代,交情已經徹底消亡。


    為了重振盧氏,父母以家中僅剩的產業為籌碼,隻為給在下換取一個機會,一個進入官場的機會。”


    “所以,王家收了好處,卻沒辦事兒,然後你滅了王家滿門。”


    說話的還是葉小飛。


    盧清風慘然一笑,說道!:


    “若隻是這樣,在下也認了,或許盧氏注定會消亡。


    王家拿了盧氏僅剩的產業,原本打算在青州安排一個縣丞。


    就在領取職務的當天,一位京城王家的嫡係子弟迴青州探望長輩,偶然遇見之後,說是願意帶我來京城。


    青州是王家的大本營,雖然給我安排了縣丞的職務,可這個縣丞可能就是在下的極限。


    因為在青州,哪怕隻是一個縣令,也必須是王家人。


    和父親商量過後,在下決定來京城,有王家嫡係子弟的推薦,或許可以有更大的成就。”


    盧清風說到這裏停下,葉小飛不耐煩道:


    “繼續說,別特麽等我問你。”


    “到了京城之後,王家把我安排進了書院學習,學習的都是大乾曆代政令。


    原以為這是我重振盧氏的希望,可一年後,我被王家從書院接了迴去。


    臨行前,同窗恭喜我,說是可能得到了某位小姐的青睞,成親之後就能平步青雲。


    本來我也這麽認為,入贅而已,隻要能重振盧氏,成為王家的附庸也不是不行,曾經的盧氏本就和王家有過聯姻,這沒什麽。


    可等我被接迴去之後,麵對的不是某個王家小姐,而是淨身。”


    盧清風又停了,是被朝臣的議論聲打斷了敘述,不得不停。


    淨身,這個一般用在太監身上,盧清風現在的樣子,怎麽看都是個青年書生,沒想到居然是個太監。


    盧清風緩緩起身,摘下發冠,熟練的把頭發弄成了女性的發型,然後一把扯掉身上的書生衣服,露出裏麵的薄紗裙。


    從腰帶裏拿出一張紅紙,在嘴邊一抿。


    再看,這就是一個青樓裏的清倌人。


    盧清風原地轉了一圈,給在場的人展示了ta的風采,然後繼續開口。


    剛才的男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女聲,聲音中帶著嬌媚。


    “淨身之後,我就被關了起來,有專人對我進行訓練,最後成了這樣,同時也有了新名字,盧清清。”


    盧清風頓了一下,繼續開口,聲音又成了他原來的男聲。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那位帶我來京城的王家嫡係,有龍陽之好,而且不喜歡女人,甚至可以說他討厭女人。


    為了不被人詬病,他就把自己看上的男人淨身,訓練成女人的樣子,然後帶迴王家。”


    敘述又停了,但很快又開始了,這次變成了女聲。


    “他讓我們侍寢,我們無法反抗,隻能照做。


    他不僅讓我們侍寢,還折磨我們,甚至讓我們伺候其他人。


    有年輕人,也有中年人,甚至還有老者。


    從十七歲到二十歲,住在一起的原本有七人,最後隻剩我一個。


    我想過自殺,可每次都會被威脅,為了遠在青州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我苟延殘喘的活著。”


    “五年前,那些我伺候過的人突然就不去了,我也被允許穿迴男裝。”


    盧清風每次停頓就會變換一次聲音,銜接的很好。


    不過這個五年前,一下讓在場的人想起了一件事,就是葉小飛敲詐勒索那次。


    一眾朝臣子弟被抓進天牢副牢那次,葉小飛說了什麽,他們大概記得。


    紛紛看向葉小飛。


    盧清風馬上道:


    “看來是侯爺做了什麽,讓這些人消停了,多謝。”


    “繼續說你的事,你說了這麽多,還是沒交代為什麽滅了王家滿門。”葉小飛的語氣中依舊帶著不耐煩。


    盧清風變迴女聲繼續道:


    “輕鬆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大概一年左右,又有兩個同樣情況的人住了進去。


    走了一遍我走過的路,隻是他們的出身很差,是從牙行買迴去的,先後自殺了。


    而我的生活又恢複到了以前,最慘的一次,我被五個人折磨了一宿,鞭子,烙鐵,你能想到的都用了。


    我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恢複行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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