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


    原身的嫁妝啊別覺得孤單。


    蘇黎搓著倆手露出猥瑣的笑,別說發橫財的感覺一如既往的好。


    這相當於新手村的第一,不!是第二桶金。


    好歹要尊重下肚子裏還沒消化掉的煮泡麵和辣條。


    這銅鎖看著結實實則一捅就開,讓蘇黎有點擔心小木屋裏的財產。


    蘇黎以為這小木屋就是個倉庫一樣的存在,結果一打開就傻眼了,是她打開方式不對嗎?


    木屋掛著靛藍色繡著奇山秀水的門簾,質地柔軟,暗紋是水波狀。


    這是村裏配有的規格?


    有暗紋的布料在現代都很貴,更別說是人分三六九等的古代小說。


    《大昭》不是無腦文,難道是炮灰女配有什麽高大上的身世?


    裏頭生活用品簡直一應俱全,最吸睛的就是幾個大件了,擺著內嵌銅鏡的雞翅木鏤空梳妝台,一張大床鋪著大紅繡鴛鴦的喜被,兩個青瓷枕上還蓋著繡並蒂蓮的見方紅布。


    雙開門的紅木櫃打開是滿滿的整齊疊放的衣裳,另一個格子是放被褥的。


    蘇黎摸了一把覺得手感不錯,猜測布料是摻了棉的麻布。


    蘇黎被原身的嫁妝震驚。


    矮櫃打開是深色的布匹,上頭浮動的暗紋看著就很燒錢。


    這是有開服裝店的身世背景嗎?


    直到在雕花大床下的木架摸出一個上鎖的方盒子,旁邊樸素的小布包打開是幾件簡練的衣服,還有一小包碎銀和銅板。


    蘇黎腦海有想法中一閃。


    對比白嫩的手和明顯強於三崽子的衣裳,還沒看過臉。


    她撲到鏡前,透過銅鏡依稀可以看見原身和她相似的長相。


    原身竟是為愛下嫁窮鰥夫?


    這年頭的自由戀愛著實讓她這種單身富婆不理解。


    有錢花,有飯吃不好麽?


    跑山溝溝裏為價值半袋糙米的男人給仨拖油瓶當後媽,這是跟自己有多大的仇?


    她一個正常人著實的不理解!


    那男人是男主以後會稱帝,好叭。


    墊腳石女配引出故事支線劇情……


    該說不說作者多少對富家的擇偶標準有點歧視。


    沒一樣東西能吃,差評。


    她以後取東西倒是方便了,隻要沒有塑料包裝就能推說是嫁妝。


    陸大郎那小破孩仇恨她壓製著好奇心,估計也不會多嘴。


    倆小的不懂事,避著點就行。


    她為什麽要考慮多出來的三個崽子,又不是她的!


    “蘇黎啊,蘇黎你腦子進水真把自己當他們長輩了。人,領情麽?”


    蘇黎憤而摔門從衣櫃裏翻找出一件自己勉強會穿的交領,早在吃飯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就自己幹了,比濕水貼身的時候更難受,立起的褶皺紮的身上疼。


    現在有種迴了小窩的安心也有漂亮衣裳,當然是換了舒服。


    “要下山了。”


    陸大郎立在門口揚聲道。


    下什麽山,原身明顯和他們不是一個住處睡,一口鍋吃。


    蘇黎愣了下開門,撲麵的狂風把她透著濕意的頭發吹散卷起她綁頭發的發帶。


    耳邊風卷起樹葉聲音,這小木屋比想象中的牢靠的多了。


    “快下雨了。”陸老大移開視線,一手裏提著半桶水,一手牽著二妞。


    八歲的少年板著臉,即使小身板在風中被吹的踉蹌也很快穩住。


    陸老小可憐巴巴拉著陸老大的衣裳,委屈:“雨,要下雨雨。”


    風很大,蘇黎在門口站了一會就冷了。黑雲壓頂看著就壓抑,雨想必不會小。


    茅草屋擋不擋的住都是兩說。


    陸老大隻是飽含深意看了她一眼:“我們走了。”


    他像是已經從蘇黎的麵上看見了答案,退了兩步才轉身疏離卻不失禮節。


    就像是她救了二妞半蹲在原地,濕著衣服被人注視。還來不及感到羞恥,他就以男女授受不親的理由趕走了圍著她的村民,讓她免於承受異樣的眼光。


    “進來,明日下山。”蘇黎走出溫暖的小屋,抱起揉眼睛的二妞:“別腳滑摔下山跟人說是老娘不讓你進門。”


    陸老大掙紮一瞬後,一手拉著陸老小,一手提著水桶進門。


    人一進門,小木屋就被大雨洗禮,劈劈啪啪響個不停。


    窗戶是朝外開的,在雞翅木梳妝鏡後閂住加上不對著風吹,影響不大。


    “男女授受不親。”陸老大放下水和弟弟,自覺朝出退卻因雨來的及時,進退兩難。


    蘇黎感覺到他的窘迫,嘴角上揚。破小孩裝什麽老成持重,還不是ooc了。


    她才不承認,有時候作為一個成年人看見他會有耗子見到貓的恐慌不斷朝心底蔓延。


    木屋容納一大三小也不顯逼仄,隻是這裏沒糧沒火,隻能避雨睡覺。


    二妞被抱進屋就從她懷裏掙脫了,嘴裏叫著會髒髒就立在屋裏一個小角落了。


    陸老小體貼的湊過去和二姐偎在一處,陸老大守在門口,目光注視著弟妹,活像請來的門神。


    蘇黎算感覺出來了,陸家三崽崽話少,對外界的事物也沒什麽好奇心,是一種反人類的克製。


    “陸……大郎,你恨我?”蘇黎慢斯條理的把解開的包袱合上,放在床底的橫架上。


    她坐上雕花床,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問話,覺得自己瞬間找到舊時代壓榨小童工的惡地主感覺。


    陸老大嘴角蠕動,要開口。蘇黎抬手止住,恨不恨的她才不在意,隻是順勢緩解下奇怪的氣氛。


    “你要恨,那要恨你爹娘,他們明顯養不起卻連生二子一女,你娘是生孩子血崩的暫且不提。”


    “你父親地無一壟又無家財,還沒權勢,最最關鍵的是在碼頭扛大包也不至於家裏沒餘糧。”


    “為夫,他前妻孩子骨瘦如柴卻娶嬌妻,為父,他可不像是給你們做過打算。”


    “後娘注定隔一層,就是我麵麵俱到你們怕也隻會提防。更何況,老娘就惡毒怎麽樣?”


    被擄走固然不是他的本意,可他二十大幾的成年人……孩子大的八歲,小的四歲,這個陸家但凡有人掙錢,怎能一貧如洗到狗搖頭的地步?


    娶個後媽照顧孩子?還挺會推卸責任。


    “同理,他們也是。”蘇黎抬手指去,卻見小崽們目瞪狗呆看著她。


    “我……”陸老大艱難擠出一抹苦笑:“我娘不是難產而亡。”


    蘇黎: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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