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東海的樣子甚是淒慘,像個阿富汗難民似的,麵色蒼白,臉上道道血痕跟被貓抓了一樣,額頭不知道被什麽砸了個包,衣服也被扯壞了。


    顯然馬冬梅已是恨極,夏東海去報警估計她已經構成家暴了。


    被家暴的夏東海對小胖笑了笑:“小寶兒對不起,是爸爸不對,爸爸會盡快給你做手術得。”


    “快走吧,迴來再說”,馬冬梅催促道。


    小胖坐了好久才緩過勁來,媽媽和姐姐的表現都是讓他心裏暖洋洋得,爸爸……


    他想了這麽久也理解爸爸了,他每天看電視劇什麽千王賭聖之類得,也看到過這種局,爸爸這種性格是最容易上鉤得,看爸爸的表現他也不是故意賭這麽大得,也能看出他是真的後悔了。


    小胖起身進屋收拾戰場,看得出來媽媽怒氣值爆表了,臥室被砸了個稀巴爛,地上都是血跡,廚房菜板上放著小胖日常用的菜刀,刀上案板上都是血。


    “誰說刀快了好?刀再快點我爸就成獨臂老人了”,小胖暗暗慶幸。


    關於快刀好還是鈍刀好,小胖和夏天爭論過一次。


    正方選手夏天說:“笨豬,刀快才不容易切手。”


    反方選手小胖舉著自己掉了半個指甲的手指對夏天說:“是,不容易切手,切到手就沒了。”


    姐弟倆誰都說服不了誰,於是各執一刀,最近大多是小胖做飯,所以案板上的刀是小胖的玄鐵菜刀,重刀無鋒,切到手指也隻是皮外傷而已。


    也幸虧是小胖的刀,夏東海才能捂著手去醫院,如果是夏天那把吹毛斷發的刀,估計夏東海隻能拿著手去醫院了。


    夏家一家三口再迴來時已是下午,小胖已經打掃好了老娘暴走現場。


    夏東海這次被馬冬梅逼的又下跪又剁手得,顏麵大失,一家之主的威望跌倒了馬裏亞納海溝。


    但他不得不如此,他了解馬冬梅,馬冬梅雖然平時儼然他的舔狗迷妹,對他言聽計從,但那是她心甘情願,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時候,那真是六親不認得。


    當年因為和夏東海戀愛,小胖外公把她鎖到屋裏好幾天,這姑娘食水不進,被抬出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還叫囂呢:“有能耐……你們……整死我,整不死……我……我就跟著他!為我好?我用你們為我好了?!跟著他吃糠咽菜我願意!”


    馬冬梅不但嘴硬,人也真是鐵骨錚錚,她嫁給夏東海這些年吃盡了苦頭也從沒有過一句怨言。


    夏東海在哈爾濱跟著馬哥做小弟時,她一個人在家種地,生完小胖連月子都沒坐第二天就下地幹活;夏東海灰溜溜地迴村裝大老板,馬冬梅一邊罵他裝逼,一邊去廠子幹活。


    即使到了現在,廠子裏機器壞了馬冬梅都會擺弄擺弄,夏東海從來隻是背著手指手畫腳。


    她一直支持他,他借錢捐款他都能理解他支持他,甚至他遲遲不給小胖做手術,馬冬梅也理解,並沒有催他。


    但是他有了錢去賭卻不給小胖做手術,這觸到了馬冬梅的底線,馬冬梅是真的對他失望了。


    夏東海離不開馬冬梅,有一點點是因為愛和感動,更大原因是他離了馬冬梅就活不下去了。


    體貼入微的媳婦兒、任勞任怨的好工人、周到仔細的好管家,這些都是價值不菲得,三合一的馬冬梅卻是免費得。


    夏東海是絕對不會讓馬冬梅離開自己的,自己砍自己一刀能換她原諒自己,那可太劃算了。


    當然,那刀看起來像塊鐵板一樣,連個刃兒都沒有是他選擇剁手的原因,刀快他還有別的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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