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姝,我不就今天未經過你同意,擅自用了一點你的柴火嗎,你有必要這麽咄咄逼人嗎?好歹大家都下鄉知青,不用說的這麽過分吧!”


    耿秋秋袖中的雙手攥的死緊,心裏則是恨死對方了,就因為一點隨處可撿到的柴火讓自己顏麵掃地。


    讓她今後,如何在知青點生活,大家該怎麽看她,看向明月姝的眼神發紅。


    一時間,有些人也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事兒,用一點不值錢的柴罷了。


    “明月姝,用了給你還迴去不就好了,多大點事兒啊,你至於嗎?”劉春蘭見自家表妹被欺負,連忙幫著出頭。


    明月姝被氣笑了,對著耿秋秋那張臉,毫不客氣拆穿道,“你口口聲聲說就今天用了一點,據我觀察不見得吧,你應該是次次都用我的才對,用完還不算,每次還要多偷一點然後放在自己的柴堆上。


    耿秋秋,一次兩次我也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可你次次都偷呀,而且昨天晚上你不也偷了,我當時就想著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呢。


    可見,偷竊隻有零次和無數次,那手呀,不偷它就癢的慌,嘖嘖嘖!”


    明月姝的話,讓其他人都啞口無言,包括劉春蘭。


    偶爾借用一下那不是啥大事,可天天偷人家的用,任誰也說不出一句為耿秋秋開脫的話。


    “你胡說,我就今天用了一點,以前我沒用過。”耿秋秋仿若被兜頭澆下一桶涼水,既然早就發現了,為什麽現在才捅出來,自己以前在對方麵前是不是就像個小醜。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明月姝有這麽惡心人呢。


    這一刻,她試圖尋求幫助,自己偷明月姝的柴火,那受益者也不光是她一人呀,王書瑤兄妹,表姐劉春蘭都是受益者啊!憑什麽要她獨自承擔這份屈辱。


    王書瑤見耿秋秋還有臉看她,頓時厭惡地移過視線,這一刻,她想到對方既然是個手腳不幹淨的,那自己平日裏用的東西有被偷過嗎?


    顯然,王書治麵色也不好看,任誰隊裏麵出現這樣一個人,都會膈應。


    隻有劉春蘭還是一副不相信自家表妹會做出這種事的表情。


    “被我親眼看到的,就不止次了,我的東西多就是你偷竊的理由?我的東西是多是少和你有半分錢的關係嗎?既然如此,我看你錢多,那你能不能拿出來讓大家替你花花?更何況,這些都是我出了錢的!”


    隨即明月姝又指了指王書瑤表姐妹的柴堆,“看,大家看看,這些都是小孩在樹上往下掰斷的,你們在對比一下我的柴火是不是一樣的,是我冤枉她嗎?”


    這下子,眾人看耿秋秋的眼神讓她如芒刺背,難受極了。


    就在這時,牛誌偉的聲音響起,“鵬宇哥,你快來看,咱倆的柴火是不是也少了?”


    幾乎一眼掃過去,王鵬宇就發現他們的柴火少了,而且少的還不少。


    “我的也少了!”傅佩雯同樣發聲,她的柴火和明月姝差不多,都是村裏孩子撿的,不同於明月姝請的是半大孩子,她的都是年齡更小一些的小孩撿的,多數都是細碎的幹柴。


    為便於引火,兩人還互相交換了幾捆柴。


    “徐樂晨,你的柴是哪裏砍的?”王鵬宇見對方那柴和自己的一樣,語氣很是不客氣道,既然能幹出這種沒臉沒皮的事,也沒必要給對方留顏麵了。


    那種紅柴是他和牛誌偉走了挺遠的路拖迴來的,可以說是知青點的獨一無二了,非常好辨認。


    徐樂晨忐忑的心這下子徹底跌入了冰窟,平日裏,他身體底子本就比不上旁人,幹活也趕不上眾人,上工迴來哪裏還有力氣去撿柴火。


    那天見王鵬宇和牛誌偉拖迴來好大幾捆,想著冬天要用到很多的柴火,一時就沒忍住……,家裏給的錢票本就少的可憐,讓他出錢雇人,那更是不可能,之所以住單間房,還是因為他有潔癖,根本很難和大家一起生活……


    在大夥眼中,不說話相當於默認!


    “劉春蘭,我的柴火怎麽也跑到你們柴堆了,難道又是長腿自個跑的?”


    傅佩雯的話讓耿秋秋劉春蘭兩姐妹的臉麵再次被踩到了地上。


    劉春蘭啞口無言: “……”隻得把眼神瞥向自家表妹,希望可以聽到對方反駁的話?


    最後,事情由季冬梅和苗文暢做主,丟失的柴火三倍補上,並每人賠償五毛錢。


    這件事情知青點本意是要壓下去的,奈何還是傳的村裏人盡皆知。


    …


    相安無事過了幾天,村裏迎來了秋收,俗稱雙搶,明月姝的打豬草任務暫停,必須參與到秋收的隊伍當中。


    期間,村裏發生了幾件大事兒。


    首先,拖拉機手要去當兵了,就在大家夥摩拳擦掌爭奪拖拉機手這個位置,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個拖拉機手最後花落大隊長家閨女楊映雪身上。


    不服的人經過挑戰後均心服口服,比不過呀比不過,人家不但會開,還會修,隔壁青揚大隊的拖拉機都是人家楊映雪修好的,這還有啥不服的,要知道,那台拖拉機當時可是請了專業人員都沒能修好。


    另一件大事還是知青院的喜事,老知青季冬梅和村裏王喜彥在秋收過後要成親了。


    這讓知青點眾人和村裏人集體吃了個大驚,感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怎麽就突然要成親了。


    明月姝是知道這麽個人的,不是劇情裏,要她說現在的劇情線基本已經崩壞了,就說季冬梅成親這事吧,在劇情中,直到女主迴城季冬梅都沒成親。


    要說王喜彥這人吧,明月姝有次見到過,還是楊玲霞給她詳細介紹了一下,給明月姝的第一印象就是靦腆,特別容易害羞,別多想,不是因為遇到漂亮姑娘害羞,而是和不熟的所有人說話都會害羞。


    王喜彥是家中老二,上頭有一個已經娶妻的大哥,聽說王家大嫂也是個好脾氣的,王喜彥在村中還有一個稱唿,叫王喜妹,大家都覺得他太女氣了,沒有男子氣概。


    明月姝等人實在壓不住心底的好奇之心,直接找上了正主,打算問一下他們相知相識的過程。


    季冬梅坐在炕上,麵對一眾好奇渴望的目光有一瞬的無言。


    最終,還是熬不過一眾漂亮小姑娘的撒嬌癡纏。


    原來,王喜彥進山逮兔子,遇到野豬把自個摔傷了腿,是季冬梅路過打跑了野豬,把王喜彥背下了山,然後沒過多久王家伯母就來提親了,之後季冬梅又單獨見了王喜彥一次,這婚事就定下了。


    在季冬梅看來,大家覺得王喜彥沒有男子氣概,在她這裏不是啥問題,相反她不喜歡和自己對著幹的人,王喜彥這種性格於她而言剛剛好。


    說什麽男人立不起來,家裏女人會被欺負,在她這是反過來了,她季冬梅倒要看看誰這麽不長眼,她更不介意和對方男人幹一架。


    顯然,在場的有十分認同季冬梅觀念的,也有非常不認同的。


    明月姝覺得季冬梅這想法挺可以,不是覺得對方觀念多好,而是,她覺得對方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這一點大多數人可能都是混沌的。


    …


    頂著烈日炎炎,隻聽見眾人手底下鐮刀揮出的“唰唰”聲,伴隨著的是眾人濕透的衣衫。


    明月姝感覺渾身上下都被汗糊住了,一手握著鐮刀,一手扶著酸痛的腰。


    就見一道身穿黃色裙子的女生,從距離她不遠的位置穿過,楊玲霞和旁邊嬸子脖子瞬間伸的比雞脖子還長,“來了,又來了!”


    “啊?小霞,你說什麽又來了?”明月姝瞬間聞到了瓜的味道,疲累的身體好似又注入了一股力量。


    “哎呀,忘了你不知道了,就剛過去那個,是支書的的女兒叫徐嬌嬌,你是不知道,來找申知青,找賀知青的,就沒斷過,有送雞蛋,送綠豆湯,送肉包子的……,嘖嘖嘖,大方的嘞……


    賀知青臉皮還是薄,申知青是個嘴毒的,現在也就隻剩徐嬌嬌一個還在堅挺。”楊玲霞說的激動,明月姝目瞪口呆。


    她感覺自己錯過了好多,一個人的打豬草生活都不那麽美妙了。


    徐嬌嬌這人她熟啊,怎麽說,不管是劇情中的這輩子,還是女主未重生的上輩子,這個人是唯一兩輩子走了同一條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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