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這話說得我一頭霧水,我趕忙接著問他:“不是,什麽一下被抓進牆裏,一下又想從牆裏逃出來,然後又被抓迴去了?”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我怎麽聽半天都沒能聽明白?”


    黃老迴我說:“還能有什麽不明白的?把李初一抓進牆裏的那個黑影,應該是修了什麽秘術,能夠寄居在牆中,被他寄居過的地方自成一個世界。”


    “畫裏的女人是活的,是會說話的,我看見她和李初一說了好幾句話了,李初一想逃逃不掉,被抓迴去之後……”


    “被抓迴去之後的畫麵中斷了,我看不見後麵還發生什麽了……”


    聽完黃老的解釋,我的心裏越來越沉,剛想問黃老點什麽的時候,他卻迫不及待地,用那戒備的眼神問了我一句。


    “林十五,你之前在東北失蹤一事,我是真的已經盡力了,不是不願幫你。”


    “你們這次喊我過來,確定是為了讓我用碼蹤術找人,不是想借機報複我吧?”


    心眼子越多的人,總是喜歡把事情想得特別複雜。


    我無奈地對黃老迴了一句,說:“黃老先生,我聽不懂您在說什麽,您怕是多慮了。”


    黃老盯著我的眼睛看了好久一會兒,像是真沒從我眼中看出任何恨意,他這才得寸進尺地接著又說:“那行,林十五,你沒怨我,又將我喊來福州,那肯定是將我當作了自己人!”


    “既然是自己人,你是不是也得和我交代一下,牆裏的那幅畫到底是怎麽迴事?”


    “為什麽畫上是你的臉?”


    “你可別告訴我,你還沒見過這幅畫!”


    麵對黃老的咄咄逼人,我剛想說點什麽,恰逢謝應淵已經處理好了牆壁的事情,帶著蕭憶安又走了上來。


    前一刻還對我步步緊逼的黃老,在見到謝應淵和蕭憶安過來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臉上雖然沒有掛著刻意的諂媚,卻也沒在逼問我那個問題了。


    謝應淵靠到我的耳邊,小聲地說了句:“剛剛和學校溝通賠償款的時候,遇到了蘇老師。”


    “蘇老師幫了大忙,這麵牆壁隻賠了八十四萬,蕭憶安手裏沒有現金,我幫他墊付的,等從天山迴來,我要讓他把這筆錢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到時候給老婆你做零花錢怎麽樣?”


    我是真沒想到謝應淵竟然這麽會啊!


    都這種時候了,這種事情,他都能往讓我開心的上麵拐去,用來討好我。


    這也難怪……在蕭憶安親眼見到謝應淵對我這種態度之時,眼底的震驚就像第一天認識他一樣。


    謝應淵能幫我從蕭憶安這人渣的口袋裏掏錢,我當然是樂意得很,咧著口大白牙地迴他說:“好呀,寶寶你對我真好!”


    我這一句寶寶,都快把謝應淵釣成翹嘴了,那微微勾起的嘴角簡直比ak都要難壓。


    蕭憶安根本不知道我倆正在盤算著從他兜裏掏錢,瞧見我的臉蛋對他笑得比花兒還要燦爛,他立馬打了個冷顫,捂著自己的胸口瞪著我道。


    “不是,林十五你有病吧?”


    “我對你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啊,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放心,我也對你沒興趣。”我一個白眼對他掃了過去,心裏想的卻是:我隻對你口袋裏的錢有興趣。


    和我交代完該交代的事情後,謝應淵的注意力,才落到了一旁的黃老身上。


    “我看你香也點完了,瞧得怎麽樣了?有線索了沒?”謝應淵居高臨下地對黃老問道。


    黃老反常地沒有表現出絲毫不適,反而十分配合地,將他點香尋人後的所見所聞,全都一五一十地與謝應淵說了一遍。


    當然,可能因為我在他的眼裏,還是個初出茅廬沒有成年的小道士。


    他在和謝應淵匯報的時候,自動省略了方才質問我的那麽一段。


    之前沒注意到,現在才發現,這小老頭兒,還真是有兩副麵孔呀!


    我嫌棄地撇了撇嘴,恰好見到李驚棠的臉上也閃過了一絲嫌棄。


    謝應淵聽後,對黃老迴道:“也就是說,李初一被聖殿的人抓走這件事兒,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唄?”


    “隻是那個黑影你看不見臉,不能確定到底是什麽身份,但是李初一肯定不是被抓進的畫裏,而是在牆裏發生了什麽,之後被綁走的吧?”


    黃老聽後,剛點了點頭,卻又立馬對其搖了搖頭,神色認真地說:“如果那個黑影和那幅與林十五長得一模一樣的畫像與聖殿有關,那李初一肯定是被聖殿的人帶走的!”


    “但是!”


    “那幅畫我沒見到,而且我點香之後看到的畫麵,隻看到李初一想逃,又被抓了迴去,所以那幅畫裏到底能不能進人,她是不是被抓進了畫裏,這我不能確定!”


    “但有一點……”


    黃老的話說到這裏,忽然微微一頓,將牆角那根燒的極為緩慢,到現在也不過燒了十分之一的黃香,從地上拔了起來。


    “這根香到現在都還沒斷,說明李初一不論有沒被抓進畫裏,她現在肯定在外麵!”


    黃老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右手,對著黃香上的青煙輕輕揮了兩下。


    青煙從一開始的四處亂飄,立刻變成了直立立地朝著天花板飄去。


    而後,這縷青煙忽然又換了個方向,朝著樓梯口的方向,一直飄得很長很長,長到一直飄了大概三四米的長度,香上飄出來的青煙,才緩緩地散了開來。


    “這根香在這裏接了李初一身上的氣,隻要李初一被關押著的地方,不是什麽與世隔絕,連空氣都飛不出來的地方,隻要這香不斷,它就會一直指引著李初一所在的方向!”


    “但是這香一根隻能燒四個時辰,我總共帶了五支出來,加起來能燒二十個時辰,也就是四十個小時!”


    “過了這四十個小時,要是找不到李初一的下落……那我也沒有辦法追蹤到她了。”黃老對著我們解釋道。


    我本來就覺得時間緊迫,被黃老這麽一說,更是立馬心急如焚了起來。


    “那還等什麽?”


    “我們趕緊出發吧!”


    我抬腳就要朝著樓梯上下去,一旁站著的謝應淵和蕭憶安卻是怪異地沒有任何動作。


    我詫異地迴頭,不解地對他倆問了一句:“你們怎麽不走啊?”


    蕭憶安這人享受特權享受慣了,這輩子最討厭有人在他麵前耍心眼,還是這麽低級的小把戲。


    幾乎瞬間的功夫,他一把掐住黃老的衣領,直接將其從地上拽了起來,眼底發狠地問了句。


    “你應該知道,我們到天山去找初一,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結果,你現在又來給我玩這套,隻有五根香的把戲?”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這香,還有沒有了?”


    “要是五根全部燒完了,能不能接著繼續燒下去?直到找到李初一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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