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明舟勾起唇角,這丫頭的小心思他能猜不到麽?


    “啊!這叫沒關係?你說這叫沒關係?”


    辛燦瘋狂的搖晃她的肩膀,細聲狂嘯。


    她隻覺得腦子嗡嗡的,沒好氣道,“還不是你幹的好事!”


    “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你告訴我!”


    安夢月轉頭,她立刻舉手起誓,“你放心,我要是說出去,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的人品,你是知道的。”


    盤算起兩人的關係,真的是在談戀愛嗎?好像還沒有明確答應,但又像是既定事實了。


    她長籲一口氣,捂著臉頰,措了下詞說道,“他確實……跟我表白啦!”


    說完最後一個字,激動的跳起腳,將頭埋到桌子裏,像是思春期的少女。


    辛燦的尖叫聲悶在喉嚨裏,抓著她的胳膊跟著激動。


    食堂人多眼雜,圍觀的人不少,不是個說八卦的好地兒,兩人趕緊離開。


    已經立秋,陽光明媚不會燥熱,籃球場上還能看到男生們熱汗揮灑的模樣,快遲到的同學們手拉著手橫穿操場。


    秋風掃著地上的落葉,隻見兩個女孩笑著你追我趕,是那樣青春那樣鮮活。


    “他說,要我做他女朋友。”


    說這話時安夢月低著頭,順著跑道線一步一步的邁著步子,身邊人已經撲倒了她的肩膀上,聲音聽起來,比她還興奮。


    “那你答應了嗎?”


    答應了嗎?算麽?


    視線看著遠方,她不自覺的輕搖下唇,人沒有說話,但是酒窩替她迴答了。


    辛燦捂住嘴巴,推著她繼續說下去。


    “燦燦,我好像,也喜歡他。”


    她一臉神奇,嘴角繼續上揚,“我們其實冷戰過,但是我會止不住的想他,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的陪伴,我都忘了那些天怎麽過來的,我是不是很沒出息?”


    一旁的人瘋狂搖頭,眼裏是期待,誠摯而又熱烈。


    視線轉向天空,沒有聚焦,她好像是想迴憶起更多細節,眼神裏閃著星光,嘴角也帶著濃濃的笑意。


    “他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的大哥,在他之前,從來沒有人為我撐腰,我本來隻想著,混完這三個月趕緊溜,但是現在,我想為他們而努力。”


    “你可能不懂,對我而言,他們堅定的選擇有多麽重要……”


    這十年,盡管母親依舊傾注她所有的愛,但是安夢月已經被迫長大了。


    她收起任性和嬌氣,學會了有委屈往肚裏咽,有問題就自己解決,不給別人添麻煩。


    中學時一直被人喊“黃皮甜心”,讓她在最叛逆的年紀學會了隱忍。


    那三年,自尊心被不斷打破再重組,她的棱角就這樣被磨平了,變得不願意再主動親近他人。


    在家裏,她依舊可以是活潑開朗的amy,她也想為抑鬱的母親遮風擋雨,但關上房門,多少個夜晚,會偷偷拿出爸爸的照片留一整夜的淚。


    好在他們遇到了jason,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媽媽也好起來了。


    仔細想想,她好像沒有經曆過青春期……


    好像是那天從病床上睜開眼,就長大了。


    視線逐漸模糊,安夢月仰頭看著天,不想讓眼淚掉下來,辛燦不知道她為什麽會哭,但是看著她這副模樣,不敢打擾。


    拂去眼角的淚,深唿吸一口氣,輕笑著將話題拉迴現在。


    “他好像無所不能,這次造謠事件,也是因為他才能這麽快平息,我每次思緒走偏,他都會把我拉迴正軌,他跟我說,我值得,一直都給我正向的影響,希望我更好。”


    “他說喜歡我的小表情,喜歡看我笑,喜歡我的所有小情緒。”


    “他問過我,對他是什麽感覺,我當時迴答的不好呢,現在我想到了!”


    安夢月轉過頭,手搭在辛燦的手臂上,哭過的眼睛明亮通透,眼圈微紅,但每一個字都那麽斬釘截鐵,傾注著愛意。


    “我喜歡他給我的安全感,喜歡他的聲音,喜歡他喊我名字,喜歡他說我得瑟,喜歡他篤定的態度,喜歡他的自信,喜歡他的狂傲……”


    “我確定了,我真的喜歡他。”


    她笑著往前多邁了兩步,辛燦聽的起勁立刻跟上。


    “他已經滿足了我對戀愛的所有幻想,我很肯定,我喜歡上他了。”


    說完這句話,如釋重負。


    兩個女生相視一笑,眼裏綻放著不同的光芒。


    辛燦挽起她的胳膊,跟著她的腳步慢慢往前,“真好,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這是你的初戀吧!”


    長這麽大,她還從來沒有對誰心動過,畢竟身邊異性少,也壓根不給別人接觸和了解自己的機會。


    更想不到,第一次喜歡一個人,會是個素未謀麵的男人。


    但她也慶幸,有這種距離。


    如果倆人在現實相遇,可能就沒有然後了,正是因為沒見過麵,腦海已經自行腦補了太多畫麵。


    都是浪漫的、甜蜜的畫麵。


    “對,初戀,不知道未來會怎麽樣,但眼下我希望有個好結局。”


    說到這裏,她再次低頭,將眼裏的一抹憂傷隱藏。


    “會的,不管怎麽樣,盡情的戀愛吧,我支持你。”


    和朋友在一起的氛圍就是輕鬆,安夢月難得敞開心扉,就這樣圍著操場走了不知道多少圈,直到夕陽染紅了天空,她拍下一張照片發給了蔣明舟。


    【阿月:你那邊的天空,也這樣好看嗎?】


    二十分鍾後收到了他的迴複,同樣是天空,隻是天色更暗,天邊染著橘粉色,一排大雁劃破長空。


    【蔣明舟:如果你也在看,那就好看】


    【阿月:我好像,想你了】


    男人收到消息後,手一頓,嘴唇不自覺上揚,慢慢敲下幾個字。


    【蔣明舟:我也想你,不是好像】


    迴家路上的空氣都帶著甜味,車窗打開任憑風吹散自己的頭發,她將手伸出窗外,感受著風的溫度。


    耳機裏聽到《喜歡你》這首歌,她想一定要學會,要唱給他聽。


    那些不好意思宣之於口的話,全部埋進歌詞,說給他聽。


    晚飯後,和倆小寶貝窩在沙發裏,抱著吉他對著樂譜開始練習。


    不知過了多久,視頻通話鈴聲響起,她欣喜的拿起手機。


    看著蔣明舟三個字,心裏就漾開了花。


    點下接聽的同時,又在思考,他會不會開視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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