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定貴猶豫了一下後,繼續說道:“其中有些修士的秘聞,在外界都是禁忌,不過你我已淪落於此,說與賢弟聽也無妨。”


    “自陰陽魔尊飛升之後,加入萬坤魔宗的男修全都止步於金丹期,無望長生,數萬年來從未出現過所謂的歸一。


    說到底,男修隻是那幫妖婦修煉的鼎爐而已。


    她們貴陰而賤陽,僭越禮教綱常,牝雞司晨,整個臨州和並州都被她們暗中掌控,使這片天下無君無父,民不聊生。


    如今竟然、、竟然、、”


    賈定貴咬著牙,恨恨的說不出來話,一掌把邸報拍在了桌子上,讓張直自己看。


    張直聽的腦子亂亂的,沒想到雲妖女把自己抓來,還真是當鼎爐用的,之前心裏一絲僥幸蕩然無存。


    他拿起邸報一看,發現是一份通告,由各大城主聯合發布。


    “今世盜匪猖獗,各城深受其害,為防範匪害,保黎民平安。


    自今日起,入城過關者,皆需出示路引。因有世家與盜匪勾連之前例,世家子弟外出遊學者,亦不能免。”


    張直有些困惑,沒有讀懂其中的深意。


    “這看上去就是一份普通的政令啊,不知賈大哥為何如此生氣?”


    “賢弟有所不知,萬坤魔宗,是要斷了我們臨州世家,最後的希望啊!”賈定貴仰頭閉目,話語中藏著一絲絕望。


    “那些妖婦用男人當鼎爐之事,算不得秘聞,我們世家大族自然不會上當,她們也就隻能去騙一些鄉野村夫罷了。


    這種情況持續了許久,大家也算是相安無事。


    可誰能想到,近百年來,那些妖婦的胃口突然變大,強令世家大族進獻精壯男子,不從者就是毀家滅族的下場。


    為了家族傳承,我們這些世家都忍了,隻當做是必要的犧牲。


    可忍來忍去,到了如今的日子,她們徹底撕開了臉麵,視我們世家大族如掌中玩物,想讓我們進獻那些真正的修仙天才。


    有詩雲: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敵兵又至矣。


    這所謂的路引,就是針對外出求仙問道的世家子弟。


    因為這份政令,我們世家大族的修仙天才,將被困束於臨州之內,無法外出求仙問道。


    除了拜入萬坤魔宗,再無它法,仙路已絕啊!”


    張直越聽腦子越慌,不知道自己是被騙的鄉野村夫,還是那種被進獻的精壯男子。


    “難道沒有反抗的辦法麽?”


    “反抗?”


    賈定貴嗬嗬冷笑,帶著十二分的寒意。


    “那幫妖婦仗著法力高強,殘殺忠良,驅逐正士,沒有什麽壞事,是她們做不出來的。


    你知道我是怎麽淪落入這死囚營的麽?


    僅僅是因為我覺得這綱常失序,寫了本《三從四德》勸善百姓,夫為妻綱,尊卑有序。


    就讓那幫自以為高高在上的妖婦們惱羞成怒,一紙詔書將我發配進了死囚營。


    那詔書還極盡嘲諷,言明這裏都是男人,沒有女人禍亂天下。


    送我來這裏是享福的!!!”


    賈定貴說到最後咆哮了起來,雙目赤紅,身處囚營十餘年的憤怒和無奈皆在其中。


    張直聽後啞口無言,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去招惹一群又小氣、又記仇、又不講道理的女強人,老賈還真是有夠勇。


    如今兩人都是受害者,二弟不嘲笑大哥,也無需再多說什麽,張直也就沒把自己的事情講出來添堵。


    看著賈定貴發泄完之後,張直給他倒了杯茶,兩人默默喝完後,各自散去。


    那是對苦難的默默忍受,除了靜靜等待著黎明的到來,已經再無他法。


    .......


    又一次從枯骨山歸來之後,趁著死囚們還有餘財,張直他們的搓麻館正式開業。


    倉庫門口被張直掛上了厚厚的門簾,隻見伯長們進進出出,滿臉興奮。


    沒有鑼鼓喧天的大肆宣揚,沒有唿朋喚友的聚攏人氣。


    不熟悉情況的人,根本不知道裏麵在幹什麽,


    所有顏色的絲襪裏,黑絲賣的最好,也最受老色批們的歡迎。


    隻因為半遮半露之間,才最顯魅惑,保持著足夠的神秘感,才能留給人最充份的遐想空間。


    隻要勾起了死囚們的好奇心,他們就會去試著去學搓麻,隻要學會了這項神技,他們的小錢錢就再也跑不掉了。


    一位伯長如同往常一樣,正準備去倉庫裏換酒換肉,突然注意到了這裏的異常。


    “娘希匹的,這倉庫以前不是空著的麽,怎麽現在給擋起來了,什麽情況?”


    他走上前去,準備看看糧官是不是又準備了什麽好貨,


    結果剛走到門口,他就被守門的兩人攔了下來。


    “對不起,我們這搓麻館是會員製的,請出示你的石牌。”


    張直很雞賊的施行了會員製,必須有熟人相邀,才能進去享受搓麻的樂趣,這樣還可以掙上一筆會員費。


    石牌都是被趙巧手刻廢的麻將,反正都是廢物利用,張直略微改造了一下,就當做了會員的憑證。


    這伯長被人攔住,心下惱怒,他架起膀子,就往裏硬闖。


    “石牌是什麽鬼東西,沒聽說過!老子可是伯長,給我滾開!”


    守門中一個獨眼的,伸手掌力一吐,使出大摔碑手的功夫,輕鬆把他推做了個滾地葫蘆。


    張直早就猜到第一天肯定會有人來鬧事,提前選了兩個功夫最好的伯長在這守門,果然有了用武之地。


    守門的兩人嬉笑道:“伯長又如何,伯長那可多了,裏麵的全都是伯長,我們也是伯長,可也沒瞧見誰有你臉大在這裝橫。”


    那伯長技不如人,爬起來後臉漲得通紅,也沒敢再動手。


    他正想一走了之,忽然看到一位相熟的朋友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連忙一把拉住朋友,準備打聽一下情況。


    這朋友正一臉著急,不耐煩的說道:“老兄你快別拉我,我要趕去借錢迴來翻本呢,再晚人家就要散場了。”


    “別急著走啊,我借給你錢就是。不過你得告訴我,這裏麵到底是幹嘛的?”


    這朋友一聽借錢給他,頓時心中歡喜,拉著他就往裏走。


    “這裏麵可好玩的很,我都說不清楚。我正好是會員,可以帶你進去,剩下的你自己瞧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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