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趕快給我造個彈弓吧,威力越大越好。”


    這話弄的趙巧手一臉迷茫,不明白這位爺怎麽想起了玩彈弓,隻能疑惑的應聲而去。


    張直興奮地搓著手,要不是趙巧手提醒這一句,他還真沒想到要用彈弓。


    男孩子小時候誰不淘氣,張直就酷愛玩彈弓。


    打雀鳥,打河魚,打果子,他樣樣精通,在玩伴裏那就是一霸。


    直到有一日打碎了鄰居家的玻璃,被父親一頓狠揍,張直才逐漸放棄了這項愛好。


    長大成人後,對彈弓的熱愛就轉變為對槍支、弓箭的喜愛,射擊協會的會員卡張直年年都辦,每周有空都會去。


    可惜工作和學習太占用時間,他的射擊水平一般,連業餘高手都算不上,反而是小時候的彈弓使得最好。


    張直按捺住心情,出門尋找著合適的小石頭。


    死囚營附近沒有溪水,找不到鵝卵石,張直隻能到處亂逛,盡量挑渾圓的撿。


    在尋迴來一口袋的石子後,趙巧手也做好了彈弓。


    獸筋為弦,獸皮為兜,牢牢的綁在了老榆樹叉上,雖然造型簡陋,但結實耐用,握持的手感非常舒服。


    張直找了片空地,試射兩下後非常滿意,這彈弓準頭不錯,趙巧手還真是不負巧手之名。


    可惜彈弓這東西,終究登不上大雅之堂,以張直的臂力雖然能打到五十米遠,但已經強弩之末,失了威力,就算打中人腦袋,也頂多破點皮而已。


    張直心下失望,覺得可能白忙活了一場,但還是不肯死心,開始想辦法增強威力。


    金屬彈丸就不用想了,營裏鐵器珍貴,連根針都寶貝的不得了,根本尋不到小鋼珠。


    把石子磨圓之後倒是能增加些許射程,卻隻是多射出去幾米,並無大用。


    無奈之下,張直嚐試著把赤陽真氣灌入石子之中。


    試了一番後倒是可行,隻是真氣無法保存,就算灌進去再多,幾秒之後就會散溢的幹幹淨淨。


    趁著這幾秒的功夫,張直瞄準遠處的小樹,拉弓就射。


    石子在空中疾飛而過,擊中目標後“砰”的一聲爆散開來,竟然有些火藥爆炸的功效。


    “好!”


    “打得漂亮!”


    周圍幾個看熱鬧的閑漢大聲叫好,張直這手彈弓確實使的俊,但大家也沒太瞧得起他,都覺得這隻是玩樂而已。


    畢竟隻要修煉至武夫級,就可以提起內力防禦,小石子之類的,一點威脅性都沒有。


    “打得好!什長真是好弓法,挾彈攜壺,金丸逐雀,真乃世家之風啊。”


    朱三門和趙巧手等人在旁邊大聲叫好,拍著馬屁、


    可惜這詞用的不太恰當,多是用來形容那些權貴家裏,遛狗逗鳥,隻知玩樂的紈絝子弟。


    但在幾人心裏,大多還真就是這麽想的。


    從張直昨天入營以來,雖然無人敢問,但私下裏都在猜測著他的來曆。


    出手狠辣,談吐怪異,相貌清秀,幹淨愛潔。


    這不就是妥妥一個被慣壞以後,犯了大錯的世家公子哥麽。


    張直自然不知道他們心中所想,眼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就收了彈弓不再試驗。


    這彈弓晚上還要用來偷摸做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


    晚飯時,朱三門就開始不停地唉聲歎氣,為子時伯長酒宴之事發愁。


    畢竟他是真心投奔張直,在這一什裏,雖然沒有明說他是伍長,但跟著張直水漲船高,他朱三門也很是有些派頭。


    其他死囚神色各異,眼神都躲著張直走,有幾人甚至隱約透露出興奮、期盼的意味,想要張直去死。


    這種人心的詭異叵測,向來是張直最為厭煩的東西,他也無心理會,徑直閉目打坐,等著天黑。


    在天色徹底昏暗之後,張直找了個借口,獨自走出了帳篷。


    明事難成,暗事好做,他一路上盡量躲著人,來到了倉庫之處。


    人的生命即脆弱又堅強,生生死死之間難以琢磨。


    有命硬的人腦袋中了一槍,也並無大礙。可也有倒黴蛋隻是挖挖鼻孔,就扣出了腦漿子,就此一命歸西。


    這種例子數不勝數,其中的道理,就算變成鬼也講不清楚。


    旗杆上的哥們,就很倒黴的十分堅強,被人放了半天的風箏竟然還沒死,腸子在空中飄蕩,疼的他不停的抽抽。


    旗杆下麵有幾個看管的人,正在篝火旁守夜,閑聊時還會嘲諷幾句,問他那豬蹄的滋味到底如何。


    張直歎口氣,知道不出手不行了,否則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


    白日裏他就尋了一個合適的角落,僻靜無人,角度良好。


    他悄悄走過去隱去身形,掏出一顆打磨渾圓的石子,裝在了皮兜之中。


    “這距離不錯,可出手的機會隻有一次,驚了人後就要迅速撤退,好在那獨眼伯長不在,少了幾分風險。”張直細細觀察一番後,滿意的點點頭。


    橫握瞄打,他深吸一口氣沒有猶豫,開始向石子裏麵灌輸赤陽真氣。


    讓他吃驚的是,這顆石子很是有些不同,赤陽真氣的灌輸十分順利,而且散溢的速度非常緩慢。


    來不及思考為什麽,此時已瞄準就位,手感正佳,張直輕輕鬆開皮兜,打了出去。


    石子劃過一道優美的小弧線,正中那位仁兄的腦殼。


    “砰!!”


    一聲炸響中,那腦殼爆成了漫天的血雨,隱約還有火光出現,連後邊的杆子都跟著打斷,讓這人屍首掉了下來。


    下麵的人都駭了一跳,被腔子裏噴出來的血淋了一身。


    幾個死囚拿著武器咋咋唿唿,四處尋找著不知從哪裏來的敵人,但尋了一圈後什麽都沒發現。


    張直自然是早就走了。


    今晚殺人之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隻是當做隨心而做的一件好事,唯獨對彈弓的威力感到十分驚訝。


    那石子摸起來除了略感光滑外,和尋常石頭並無不同,直到用的時候,張直才發現真氣竟然如此貼合。


    如果能多尋一點的話,倒是可以當做武器來使用。


    .............


    待到臨近子時,張直叫上朱三門和牛坨子,同自己前去赴宴。


    其他人推推諉諉的,張直也懶得和他們解釋,此行並無大的風險,說不定還能混一頓吃喝。


    路上氣氛沉悶,朱三門兩人提著酒,張直提著油燈,大家警惕的趕著路,以防遇見什麽鬼物。


    但有些怪事,就是怕什麽來什麽。


    正當三人走了半程時,張直丹田內的符籙種子突然加速運轉,瘋狂的向他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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