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死教,這對於曼陀羅來說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放在正常社會,像這種不被國家政府所承認,且危害社會的非法宗教組織還有另一個稱唿,邪教。


    當然,黑死教本身要比普通的邪教危險的多,普通邪教能造成的最大社會危害不過於蠱惑小片區域內的信眾進行集體自殺,但黑死教的每一次行動都可能會讓數以萬計的市民喪命於侵蝕種的爪牙之下。


    這是一個極其神秘的組織,教徒對本宗教稱唿為聖教,然,黑死教的稱唿得名於其最早追溯發源時間為中世紀歐洲黑死病爆發的時期,在因為其宗教行為和造成的影響如黑死病一般波及範圍之大,危害之深。


    故稱之為黑死教。


    曼陀羅跟黑死教打過交道,但並不多,因為關於黑死教的各類案件一般是直接移交於調查院和審判庭兩大機關處理,監察委員會更多的職責是監察內部問題。


    但由於黑死教內部的一個習慣,身為監察委員會高層的曼陀羅又不得不與其產生了交集。


    黑死教中有一秘法,可將自己的一部分意識或全部靈魂寄宿於一位即將瀕死的身軀之中,吞食掉身體原本的靈魂,寄宿者能夠獲得原主的部分記憶,從而完全占據他人之身。


    在許許多多魔法少女違紀或內部腐化的案件之中,都有黑死教的影子,甚至曼陀羅自己都親自辦理和插手過不少有關於奪舍的案件。


    對於這些人的行蹤特點和手段,也有一定的了解,這也是為什麽藍鈴花屢次逃跑,卻都被她提前識破,逼到無路可退。


    實話實說,藍鈴花的動作和腦子動的都挺快,要是發現她嫌疑的是一位普通魔法少女或小隊隊長,或許還真給她跑了,可惜的是她遇到的是曼陀羅。


    他早就對這些伎倆和手段,了熟於心,對付起來也格外的熟練。


    早在他剛穿過金陵城附近的空間動蕩區域,在釋放完那榨幹藍條的【神水天幕】之後,南鬱離就讓波斯菊代替了他的位置,自己則借助對於金陵城布防的熟悉潛入進來。


    金陵城突如其來的變故,以及天空中無緣無故集結的七位魔女,都讓他意識到這一次魔女之夜背後本身的不簡單。


    魔女不像魔法少女,個個性情怪異,言談舉止癲狂無度,在虛界老巢裏呆著的魔女相遇不打起來都算是好事了,哪有和和氣氣聚在一起組成聯盟的事兒?


    以上評價都來自於小曼的描述。


    察覺到不對勁的南鬱離抓住時間差,先行進入金陵城,他有一種預感,城內本身定有內鬼,果不其然,眾人們都將注意力投在結界之外那大軍壓製的侵蝕種身上之時,紫峰大廈的位置突然有那麽一道一閃即逝的“特殊”氣息。


    於是就有了眼下這一幕……


    “不愧是曼陀羅,蘇南省的首席,不過你即使知道這些又如何?”


    見自己無路可退的“藍鈴花”終於露出真容,美豔的臉上暴露出不符合其性格與氣質的猙獰笑容,深藍色的眼眸底更是生出兩點猩紅。


    “就憑你一個通緝犯,現在還要執行什麽正義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狀況,當年汙穢之母的那一擊一定不好受吧?”


    “嘖嘖,我可是看過你以前的照片,眼睜睜看著自己一身純白的衣裙被染成漆黑,親手屠戮掉那些已無藥可救的同伴,你的心裏到底是什麽感受呢?”


    “你想激怒我,然後借我之手殺了你,好觸發你身上的‘刻印’。”


    在藍鈴花那完全算是雷區蹦迪的刺激性話語中,南鬱離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他隻是平靜的望著對方,像是看一位跳梁小醜。


    “……”


    “藍鈴花”的臉色既陰沉又難看。


    她突然能夠領教以前那些教友們口中那個白裙魔法少女的恐怖和難纏之處了,對方熟知自己的一切套路,完全不會掉入陷阱,並且主動權始終被她握在手中。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別讓她的一顆心惶惶不安。


    “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曼陀羅,眼下你的狀況並不比我好多少,一個隨時都可能墮落成魔女的叛徒,一個黑絲教的教徒,我知道你不敢殺我,但隻要出了這個結界,我還是那個眾人信任的藍鈴花,而你……”


    “廢話說完了嗎?”


    雙手插兜的“少女”不耐煩的一句。


    “?”


    藍鈴花覺得自己剛剛可能有些幻聽了,她剛剛聽到了些什麽,那種語氣,那種不屑的眼神,對方似乎根本沒把自己的那些威脅話語放在心上。


    好似在她眼裏,被曾經的同伴,被眾人視為敵人也並非什麽大事一般。


    “從你嘴裏撬情報,這種事情本就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之內,這種事我以前都是丟給調查院和審判庭幹的,如今也是一樣。”


    “少女”雙手插兜冷冷道。


    “你覺得王庭方麵會相信一位叛徒的一麵之詞?”


    “藍鈴花”眯起雙眼,雖額角都是汗,但她還在蒸。


    “相不相信無所謂,反正我接下來做的事也與魔法王庭無關。”


    說著,“少女”插兜的手拿出,原本透明的結界也開始變化,“藍鈴花”低頭,雙眼猛地放大,她的視野中像是出現了幻覺一般,瓷磚的地麵縫隙中鑽出一朵朵黑白相間的曼陀羅之花。


    而南鬱離的身前,地麵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劍身半沒入土地的純白禮劍,“少女”伸手觸碰劍柄末端,觸碰的瞬間,黑色眼瞳中閃過一抹無意察覺的虛弱,又被她僅憑意誌壓製了下去。


    與此同時,“少女”清澈空靈的聲音迴蕩於這無暇的淨土領域之中。


    “藍鈴花已死,死者未能安息,且遺軀依被邪徒褻瀆,為安逝者之靈,懲邪徒之罪,今日,吾以老師白鳶尾之名,在此宣判,放逐藍鈴花之名,並剝奪汝作為魔法少女的資格!”


    在“藍鈴花”一副驚恐且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南鬱離強忍著那如浪潮般撲打意識的強烈虛弱感,艱難地將身前的禮劍拔出。


    今天她就是要讓這位侵占他人身軀的邪教徒見識到,不屬於自己之物終究是虛妄的,侵吞無辜之人靈魂,冒頂他人身份,褻瀆死者遺軀,這些罪行不會有人不知,而最終,她所犯下的種種,皆要付出相應代價。


    若萬事萬物皆有因果,那麽今日,他南鬱離就是這位邪教徒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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