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的血液從渡邊老師的口鼻流出,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


    而咒靈也不再遲緩地在半空飄蕩,眼眶中閃爍著飄忽的幽幽冥火,尖嘯一聲朝渡邊撲去。


    徹竟然隱約地能從咒靈的衝天嚎叫中感受到它近似於本能的饑餓感和憤怒。


    它想吃掉渡邊老師!


    徹焦急,竟然又要不自量力地想要衝上前去。


    他心裏想著,咒力對他沒有作用,實在不行他把衣服一脫,閉上眼睛忍一忍,就等著咒靈攻擊他算了。


    幸村卻緊緊抓著他的手,緊皺著眉頭,聲音有些嚴厲:“你要做什麽!?”


    “你有辦法對付那個家夥嗎?”幸村用力將他扯迴來,徹敵不過已經恢複了大半力氣的幸村,猝不及防被他拉到了懷裏。


    幸村將徹箍在胸膛與雙臂之間,目光沉沉地垂首看著他道:“與其你自己上去送死,倒還不如快點叫幫手過來!”


    徹咬著牙費勁想要掙脫,臉都憋紅了,罕見地很大聲地說話,“你放開我!不試一試怎麽知道不行呢!?”


    跡部冷冷一笑,徹第一次見他對自己說出這麽冷淡陰沉的話。


    “你試一試?你的試錯成本是什麽?你的一條命嗎!?”


    徹被製服住,還倔強地在不斷掙紮,雙腿不停扭動,幸村被迫跟著他一起靠倒在牆壁,皺著眉嗬斥他:“你不要呃——”


    他一時不妨被徹的手肘打到顴骨,本來吃痛之餘也沒有放鬆懷抱的力氣,卻沒料到徹竟然用及其刁鑽柔軟的姿勢從他懷裏鑽出來,一刻也不停地就跑向渡邊的位置。


    跡部竟然也沒有攔住他,心中惶恐叢生,咬肌鼓起,怒斥一聲:“徹!你迴來!”


    想衝過去將徹捉迴來,卻被身後的幸村拽住,“跡部!”幸村嗬道。


    “你是最不應該被牽連的!要去也是我去!”


    跡部家的一間普通房間房間也夠大、堪稱金碧輝煌,徹跑過去的時間卻很短,那一瞬間爆發的力量也許不夠大,卻也足夠他把雙目已經血流不止的渡邊老師從咒靈的爪下扯開。


    這一扯開,就將渡邊拽出了咒靈霧化的咒力範圍。咒靈目光幽幽,眼睛死死盯著徹,既像是在看一個美味的小蛋糕,也像是在看一個令人懼怕的重型武器,一時竟也躊躇著不敢前進,十分不甘地看著不遠處麵色蒼白的幸村。


    而幸好渡邊身為咒術師,身體素質頂尖,略微晃了晃腦袋就將最難熬的不適感擺脫,眼神變得清明。


    抹掉眼睛周圍的血跡,渡邊眯著眼睛,咬牙切齒地說:“是我小看了它,但我也不是它能輕易殺死的!”


    “徹!”渡邊低喝一聲,握緊了拳頭,“將它逼到角落!接下來的交給我!”


    徹應聲而動,抹開長袖,露出細白的小臂,牢牢擋著身後幸村和跡部的位置,步步逼近。


    暗掩心中忐忑,徹睫毛一翹,眼睛微眯,眼神恍然間褪去了一貫的柔軟膽怯,慢慢變得十分堅定。


    然而咒靈竟然真的被逼得步步後退,白骨構成的喉嚨結構發出示威般的低吼。


    咒靈的虛張聲勢讓徹的信心爆棚,眉毛揚起,得意了起來。


    原來,他也有足以幫助別人的能力。


    後方的幸村也放下心來,迴頭跟跡部說了句什麽,抬腳往這邊來,獨留下看不見咒靈的跡部在原處踱步,眉眼都是焦躁。


    咒靈被逼到牆角,渡邊正準備動手,卻感覺到一陣眩暈虛弱,狠狠甩了甩腦袋咬破舌尖,有了防備之後,他立馬就從咒靈剝奪五感的術式中迴過神來。渡邊惡狠狠地一把拽住咒靈的一根肋骨,用蠻力將一它的排肋骨都卸了下來。


    咒靈嚎叫著想要衝出包圍圈,卻見徹一臉嚴肅的在它的退路等待,雙手伸著,好像等著時機就要摸到它身上。


    它突然地發出一聲尖叫,叫聲委屈又驚恐。


    徹在一瞬間竟然覺得它有點惹人憐愛——


    什麽鬼!徹打了個寒戰,心裏滿是驚悚。


    渡邊拽住咒靈的一條腿,狠狠將它扯迴來,嘴角咧開,臉上是報複和發泄的快意,抽出空來提醒徹,“小心它的幹擾能力!這家夥還真夠狡猾的——”


    “值得我親自將它的骨頭一根根全都捏碎。”


    渡邊說話的時候眼睛裏是莫名的興奮,嘴角快要揚到裂開,臉上血汙幹涸暗紅,配合著咒靈痛苦的哀嚎,場麵一度極為限製級。


    徹咽了口唾沫,感到脊背一陣涼意。


    突然,手腕被一個柔軟又冰涼的物體包裹,徹嚇得大叫一聲,跳起來連忙甩開。


    徹小臉刷白,雙眸含淚,迴頭一看卻是幸村帶著歉意的微笑,“抱歉,嚇到你了嗎?”


    徹嘴唇顫抖著,“沒、沒有。”


    而場外網球場,眾人休息的間隙,有人動了動耳朵,疑惑地四處望了望,撓撓頭,“我怎麽感覺有人在——唿救?”


    不一會兒又有人發現跡部和幸村都不見了,也在四處詢問。


    真田臉色黑得像炭,柳見了,合上手中的筆記本,“你在擔心幸村?”


    真田不語,柳知道他一貫深沉,也不生氣,轉頭挑明了他的憂慮。


    “幸村近來的狀態很不對勁,你是不是也懷疑他的身體……”


    “沒有。”真田悶聲說,但話雖是這麽說,他的眉間依舊布滿了陰霾,足以表現他的憂慮。


    柳也不逼他,隻是觀察了一下四周,說道:“幸村和跡部已經離開快一個小時了。幸村不可能不趕迴來看接下來的比賽。”


    “跡部領來的那兩個人也不見了。”柳眼睛微微睜開,“我觀察到,其中一個人身體素質一般,但另一個人肌肉純度很高,下盤很穩,甚至於腳腕和手腕都很柔軟,應該是個柔術高手。”


    真田比他感觸更深,點頭道:“不可思議的身體狀態,我伯父都有可能比不過他。”


    “——你懷疑?”


    柳點頭,拿出手機示意,“我已經撥了五通電話,幸村都沒有接,也沒有短信迴話。”


    這話被休息好了的切原聽到了,他瞪大了眼睛咋唿道:“——什麽!?部長失蹤了!?”


    “什麽!?”全場,包括球場上正在比賽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裏的事情,驚訝道。


    不一會兒,冰帝的人也大吼出聲:“——不好了!我們部長也不見了!?”


    “剛剛慈郎聽到有人求救——”向日嶽人急得團團轉,大腦猛地旋轉,“難不成就是跡部和幸村在求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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