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甄士隱分坐在正堂的太師椅上品著茶,襲人站在我的身側。下首椅子上坐著香菱,她的身後站著兩個丫鬟嬌杏和青蓮。


    甄士隱輕咳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默。他捋了捋胡須,說道:“這次老夫赴金陵上任之前,本想將小女留在姑蘇老家,尋一門合適的親事風風光光的嫁了。”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香菱,眼中流露出慈父般的疼愛:“隻是這孩子對你一往情深,非要隨我前來金陵,老夫拗不過她,也隻得依她。”他收迴目光,轉向我,神情鄭重:“隻是不知李公子,你打算如何安置小女?”


    我的目光落在香菱身上,她正低著頭,雙手不安的絞著衣角,臉頰上泛起羞澀的紅暈。我誠懇的說:“甄大人,我早已在怡然居為香菱建好了一處精致華美的別墅,願意納香菱為貴妾,不知大人覺得呢?”


    甄士隱眉頭緊鎖,麵露難色:“英蓮乃是我甄家唯一的血脈,又是老夫嫡女,怎能屈居人下為妾?”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解釋道:“甄大人,晚生已有妻室,您也知曉,我朝律法,一男隻可娶一妻,納妾也是無奈之舉。”


    甄士隱低頭沉思,良久未語。香菱見狀,連忙起身走到父親身邊,柔聲道:“爹爹,女兒心甘情願做李公子的妾室,女兒……女兒已經是李公子的人了。”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況且,女兒見過夫人,秦姐姐溫柔賢淑,女兒相信,她一定會善待女兒的。”


    正在此時,一陣輕柔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來,秦可卿在丫鬟瑞珠的攙扶下,挺著微微隆起孕肚,緩緩走下樓來。


    香菱見到她,眼睛一亮,歡快的喚了一聲:“秦姐姐!”


    秦可卿走到香菱近前,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秀發,說道:“你這小丫頭,總算來了,前兩日我還和夫君念叨著你呢。”


    甄士隱的目光落在秦可卿身上,帶著幾分試探的詢問:“這位難道就是……?”


    我連忙上前扶著秦可卿,向甄士隱介紹:“這位是便是我的夫人秦氏。“


    接著又為秦可卿介紹:”這位是清溪縣縣令甄大人,也是香菱的父親。”


    秦可卿麵帶微笑,落落大方的對甄士隱說:“甄大人,香菱這丫頭我很喜歡,先前在清溪縣的農莊,我們還住在一起呢。您盡管放心,香菱在我們府裏不會受委屈的。”


    甄士隱見香菱與秦可卿相處和睦,心中也安定了幾分,暗想這位主母倒是個心善的。又想到女兒已非完璧之身,不嫁也的嫁,思慮再三,終於點頭應允了這門婚事。“既然如此,那就依李公子所言。”


    當下,甄士隱便與秦可卿商議起了婚事。雖說是納妾,但香菱畢竟是縣令嫡女,這婚事自然也不能草率,需得風風光光的辦。經過一番商議,最終定下了婚期,就在下個月的九月初八。


    商議完畢後,甄士隱便帶著香菱離開了怡然居。臨行前,香菱眼中滿是不舍。她帶著兩個丫鬟嬌杏和青蓮,頻頻向我揮手告別,直到身影消失不見,我才收迴了目光。


    秦可卿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怎麽,舍不得小丫頭?”


    我伸出手臂,輕輕摟住秦可卿的纖腰,感受著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說道:“好久不見香菱了,自然有些想念。不過我更想念夫人。”


    秦可卿聞言,嬌媚的白了我一眼,嗔怪道:“就會耍貧嘴。”


    我嗬嗬一笑,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兩天沒見晴雯姨娘了,今晚我去她那兒。”


    秦可卿故作姿態的揮了揮手,佯裝大方的說:“去吧,今晚準你假了。”


    我在她雪白的臉頰上輕輕一吻,隨即轉身朝著晴雯的“霽月院”走去。“霽月”二字,取自風光霽月之意,也寄托了我對她的幾分欣賞。


    我沿著白玉石的小徑一路行來,四周綠草如茵,秋風拂過,帶來陣陣清香,令人心曠神怡。


    霽月院是一個獨立的院子,院子裏有幾間房舍,正房是一座精致的二層小樓,飛簷翹角,雕梁畫棟,掩映在綠樹紅花之間,更顯清幽雅致。


    我走到樓下,看到丫鬟杏花正在清洗衣物。她見到我連忙施禮:“見過主子。”


    我微微頷首,問道:“晴雯姨娘在嗎?”


    杏花恭敬的迴答:“迴主子,姨娘在樓上休息呢。”


    我邁步來到二樓,隻見晴雯正斜倚在床頭,一襲輕紗薄衾裹著她曼妙的身姿,烏黑柔順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襯托著她白皙嬌嫩的臉龐,更顯嫵媚動人。


    我走到床邊,晴雯聽到動靜,微微睜開雙眸,見是我,臉上露出一抹驚喜的笑容:“夫君,怎麽來了?”


    我溫柔一笑,在她身旁坐下:“兩天沒見到你,想過來看看你。怎麽大白天的,還躺在床上,也不出去玩會兒?”


    晴雯打了個哈欠道:“也不知怎麽的,最近老是貪睡,夫君陪我躺會兒。”說著將身子向床裏挪了挪,騰出一個空位。


    我脫下外衣和鞋子,順勢躺在被窩裏,將她摟在懷裏說道:“剛才香菱小丫頭和她的父親一起來了。”


    晴雯聞言,眼中閃過一絲好奇:“香菱來了嗎?那她在主院?”


    我搖了搖頭:“她已經跟她父親迴去了,他父親做了清溪縣令來這邊上任,她就一起來了。你很快就要多一個姐妹了。”


    晴雯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饒有興致的問:“怎麽,夫君要納香菱妹妹入門?”


    我點了點頭,肯定的迴答:“九月初八,身份跟你一樣都是貴妾。你吃醋嗎?”


    晴雯嫣然一笑,搖了搖頭:“我吃什麽醋?我還希望你早點把香菱妹子娶進來,這樣我就多了一個玩伴。”


    當晚,我便宿在了晴雯房中。夜色漸深,窗外秋風蕭瑟,屋內一片靜謐,我和晴雯相擁而眠,一夜無話。


    秋風送爽,丹桂飄香,轉眼便到了九月初八。由於是納妾,按照古代禮儀,我不能親往迎接,隻能派了一隊盡可能體麵的隊伍將香菱接到了府中。安置到了“荷香院”。


    夜幕降臨,紅燭高照,我屏退了服侍的丫鬟嬌杏和青蓮,見到了精心打扮的香菱。半年未見,她褪去了曾經的稚嫩,如今更加的嬌豔動人、秀美如畫。她紅著臉,羞澀的低著頭,更添幾分嫵媚。


    窗外月光皎潔,屋內春意盎然,我們共度了一個難忘的良宵。


    次日清晨,香菱早早起身,為可卿敬了主母茶,見過了姐妹晴雯,又見過了通房襲人。正式成為家庭的一員。


    從此,我們開始了幸福的生活,一起賞花,一起品茗,一起談天說地,日子過得溫馨而甜蜜。不知不覺間,秋去冬來,時間來到了正月十五,元宵佳節,也就是貴妃省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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