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好了晴雯,在我要離開的時候,猛然想起還要采買迎娶秦可卿的聘禮,雖然已經給了五千兩銀子,但該走的流程還是要做的。


    現在晴雯管家,我原本打算讓晴雯負責采買,但又想到讓她操辦我迎娶另一個女人的聘禮,對她來說無疑是種情感上的折磨,於是便打算另尋他人。


    想了想,最後喚來了心腹鄭三,吩咐他去給賈芸傳個口信,讓他在聚寶閣采辦一套豐厚的聘禮,務必辦得體麵周到,然後送到秦家。


    交代完聘禮之事,我迴到正房。襲人早已準備好了豐盛的午餐,我與秦可卿相對而坐,慢慢的用著飯菜。襲人和瑞珠在旁邊恭敬的服侍著。


    席間,我有些歉意的說:“可卿,晴雯有些不舒服,我今晚得去好好安慰她。”


    秦可卿目光柔和的望著我,帶著理解的微笑:“夫君去吧,好好寬慰晴雯妹妹。”


    午膳之後,我與秦可卿正相擁著躺在床上休息。鄭三卻指揮著幾個下人抬進了一張木床,安置在正房外間,這是為瑞珠晚上休息準備的。


    安置好木床後,我又吩咐鄭三,讓他有空去把清溪農莊的廚娘知夏接迴來,順便告知紅霞和翠花兩個丫鬟留在那裏,好好看守農莊的小院。鄭三躬身領命而去。


    午後我打算去書房看看兩位畫師的畫作進度,便叫上了襲人一同前往。自從可卿和她的丫鬟瑞珠住進主屋後,我和襲人獨處的機會便少了許多。


    想到這裏,不禁望向身旁的襲人。她恭順的跟在我的身後,一襲淡粉色的侍女服更襯得她嫻靜溫婉。


    一路上看到她數次欲言又止,我能感受到她內心的幽怨和失落,或許她正在為失去了與我獨處的機會而黯然神傷。


    讓我不禁想起了太虛幻境中對她的判詞:“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


    這句判詞是對襲人命運的注解:她空有溫柔和順的性情,也有如桂似蘭的美貌,卻最終沒能跟隨公子寶玉,反而便宜了低賤的戲子。


    我之所以遲遲不肯提升襲人的位份,並非對她沒有好感,而是我深知她善於偽裝和算計。她表麵的溫柔和順,不過是偽裝出的假像罷了。


    原著中晴雯的死,就與襲人不斷的排除異已,向王夫人告密,有著很大的關係。為了保護性格耿直的晴雯,我必須讓襲人始終低她一等。隻有這樣,才能避免晴雯重蹈覆轍,免遭襲人的算計。


    穿過迴廊,來到了書房。兩位畫師正在全神貫注的作著畫。丫鬟青黛在一旁添茶倒水,偶爾還會認真的觀看兩位畫師作畫。


    青黛見我進來,連忙恭敬的福身行禮:“奴婢見過主子。”


    我微微頷首,目光轉向兩位畫師,詢問道:“二位畫師,圖紙臨摹得如何了?”


    一位姓陸的畫師起身答道:“迴公子,您要臨摹的圖紙我們已經完成了九幅。”他略微一頓,麵露難色:“隻是公子之前提到的那個‘大觀園效果圖’,我二人至今仍未理解其中之意,所以……”


    我心中了然,這個世界尚未出現三維建模的概念,對於“效果圖”這種超前的理念,他們自然難以理解。於是耐心解釋道:“我所說的效果圖,就是根據施工圖紙,預先設想出大觀園建成後的模樣,即使現在還未動工,也能提前想象出它未來的樣子。”


    我觀察著兩位畫師的神情,似乎他們仍然是一知半解。為了更清晰的表達我的想法,我指著圖紙上的“怡紅院”說道:“兩位畫師請看,總圖上的怡紅院隻有幾筆簡單的線條,勾勒出建築物的大致輪廓。”


    隨後我又從桌上拿起另一張圖紙,展開後說道:“這是怡紅院的詳圖,上麵詳細描繪了怡紅院的布局、房間數量、室內陳設以及院內的花草樹木。”


    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可以根據這張詳圖,結合自己的想象,將怡紅院建成後的模樣繪製出來。”


    陸畫師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神色:“老夫明白了,隻是這些物品的擺放位置還未最終確定,我們也無法統一。”


    我笑著說:“你們隻需將自己心中最理想的怡紅院描繪出來即可,如果有不同的方案,可以多繪製幾張。但要注意尺寸要與怡紅院的實際尺寸相符。”


    陸畫師欣喜的答道:“公子,老夫明白了,這就開始畫。”


    我鼓勵道:“兩位畫師盡管在此安心作畫,報酬方麵不必擔心,定會讓二位滿意。”說罷,轉身離開了書房,襲人默默的跟在我的身後。


    一路上襲人欲言又止,我佯做不知,徑直帶著她往東廂房走去。


    東廂房位於內院的東北角,地處偏僻,環境清幽,與我的實驗室僅一牆之隔,平日裏也少有人至,正適合作為一處私密的休憩之所。


    我取出鑰匙,打開房門,推門而入。襲人有些好奇的向裏望去,隻見房間裏布置得雅致舒適,頗有幾分現代氣息,一張大床擺放在最裏麵,床邊是一套紅木桌椅,牆角則立著一座古色古香的書櫃,上麵擺放著一些書籍和文房四寶。


    我將手中的鑰匙遞給襲人,說道:“以後你若是累了,便來這個房間休息吧。若是有人問起你為何來此,你就說是我安排你來這裏做事的。”


    襲人接過鑰匙,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感激的說道:“謝主子恩典。”


    這間房間是我平時做實驗累了休息的地方,因此在布置上也頗費了一番心思,力求營造一個舒適溫馨的環境。


    襲人輕輕的撫摸著柔軟的床鋪,然後興奮的躺了上去,感受著絲滑的觸感。她終於也有了一間屬於自己的大房子,不必睡在主屋外間的小床上,心中充滿了喜悅之情。


    我也躺在床上,心中暗忖:這也算是不給你侍妾名份,卻給你侍妾一部分待遇的一種權宜之計罷了。否則你與晴雯同為侍妾,定會鬥的家宅不寧。


    我撫著她的秀發說道:“這下滿意了嗎?”


    襲人欣喜的嗯了一聲,然後在我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吻,依偎在我的懷中。


    此後的數日裏,秦可卿懷有身孕不便侍寢,於是我大部分時間都宿在晴雯房中。而襲人那邊,為免她傷心,也要時常去照看著。


    如此一來,我便整日奔波於三個女人之間,生怕冷落了誰。白日裏到正房探望秦可卿,晚上便去晴雯房中安歇,偶爾也會帶著襲人到東廂房親密一番,力圖讓三個女人都滿意。


    然而女人心海底針,即便我小心謹慎,也難免有照顧不周的時候,引起她們的不悅。不由的心裏暗自歎息,我應付三個女人,便有些力不從心。看來這古代的妻妾成群,也並非如表麵那般風光無限,其中滋味,隻有身在其中才能體會。


    我開始琢磨著,皇上後宮佳麗三千,是如何讓她們都心滿意足的?這還真是一門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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