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人一旦遠離家鄉,隻要吃飽穿暖了,自然就不會那麽思念家鄉。


    在這個年代,能夠有如此待遇已經算是幸運。


    他們至少在這能吃得好、吃得香。想想還有多少在外漂泊的人,連基本的一頓飽餐都是奢求。


    “成遠,你家來人了!現在要分肉嗎?需要的話,現在就給你一份!”


    院外的老隊長吆喝起來,屋裏忙碌的薛成遠迴應道:“先分給我吧,順便把上次說到的那些也分一些給我,正好可以用。”


    “要不要讓我先讓老煙槍送過來?”


    “我自己去拿!”“算我一個!”


    “我也跟他們一起去看看。”


    話還沒說完,屋裏的三人已迅速跑出去了。“嘿!瞧這幾位心急的樣子。”


    薛成遠淡笑看向辛琇晶:“熱水燒開了沒有?等會先拔毛,再剝皮清理兔子。”


    “燒開了。”


    兩人正在準備時,於興生三人則走出了房間參與到分肉之中。“王隊長,這個肉怎麽分配呀?”


    老隊長見到眾人微笑著招招手:“你們過來,咱們邊走邊說。”然後宣布道:“按照之前的約定,給成遠家一共分120斤。”


    “是平分的意思嗎?”


    於興生麵露不解:“聽說這野豬都是成遠捕獲的,為什麽還要平分呢?”


    “這個問題成遠清楚,村裏‘三一七’圈養的那兩頭豬是他的,隨時想要吃就能宰殺了。村子裏人人都知道這件事。”


    “當然,成遠捕殺野豬大家都有份,將來成遠若缺些什麽或者遇到什麽困難,隻需一聲喊就會得到幫助的。”


    於興生點點頭:“明白了,這事兒就不向外傳了。”


    “村子裏的集體有規矩,上半天喂養的是屬於集體的,下半天喂養的就是村裏的,你們的情況不同,需要格外注意一些。”


    “老於,你放心,雖說我年紀大了,沒讀過書,但當過兵,這些事都懂。”


    老隊長笑道:“我們村的人都是明理的,不會把這件事外傳的。”


    另一邊,老煙槍正切割出一大片肉,招唿著:“這片先帶迴去,大約有110斤了。”接著問:“隊長,成遠還有其他要的嗎?”


    “還是按以前那樣!”“明白了。”


    老煙槍點頭,將特地留出來的脊肉、尾巴、蹄子都單獨放一邊。二十多個蹄子,十多根尾巴,還有幾條脊肉和排骨。


    誰都看出來,其實遠不止120斤的分量,但在場的人都笑笑沒有提及。


    除了那些特別的部位,其餘部分很多人都不太喜歡吃,即使全數給薛成遠也不會有人在意。


    “這些都是成遠的嗎?”“是的。”


    老煙槍接過了小毛蛋遞來的煙鬥,抽了一口又讓開:“找兩個人給成遠送迴去吧,中午他家來客人了,還得招唿客人呢!”


    “我來!”


    二毛立即站了出來準備幫忙。


    “不用客氣,我們來這裏就是蹭飯的,如果有什麽活不幹就不合適了。”


    鍾躍民和張海洋迅速上前幫忙整理物品。見此情形,於興生也跟上,拿了幾樣小物走向屋內。


    “成遠!這些物品要放在哪裏?”


    扛著半個野豬肉進大院的鍾躍民問正在剝兔子皮的薛成遠。“先放室內的櫃子上,等會天黑了,可以掛外麵做臘肉。”


    薛成遠不以鍾躍民是客人為意地說到:“室內氣溫高,放久了容易變質。”


    “好。”


    隨著幾位朋友進了屋,辛琇晶則外出坐下,與薛成遠一道開始處理禽類。等所有準備工作完成後,分配豬肉的工作也結束了。


    一早上忙活沒分完豬肉,剛好到了午飯時間,連吸煙的老兄也需要休息一下,他這半天確實累了,打算迴去好好恢複體力。


    在屋裏,薛成遠與辛琇晶各自掌管一個爐灶烹調菜肴,而饅頭則在黃挺那裏蒸著。


    “接下來,還得在外邊搭建一個爐灶,不然屋裏就顯得不夠用了,連蒸饅頭都要找鄰居。”


    “也是因為我們的突然到來,讓你這麽費力弄那麽多菜。”“人來了自然要招待好,吃飽喝夠了,明兒晚上的事兒還得靠著大家。”


    待所有事務完成後,眾人並沒有選擇上炕,而是圍桌而坐。實在是因為菜量太多,炕上都放不開。


    桌上小雞燉蘑菇一碗、鍋包肉一碗,烤兔肉一盆,還有炒豆芽、炒豆腐、鹵鴨蛋和雞蛋湯。


    “乖乖!成遠,你也太舍得花錢了,是要把家都吃垮嗎?”


    看到滿桌美味佳肴,聞到香氣撲鼻,鍾躍民不由自主地發出讚歎,並調侃道:“我從小到大從沒吃過如此奢華的飯菜!”


    “別胡說,莫大餐廳你不也去過?”“莫大的菜式也就那樣,不過是個開眼界的地方,沒有什麽特別的好吃的。”“就是!去了也是圖新鮮,順便帶迴點所謂‘莫大的特產’。”


    “你還說!”


    張海洋略顯無語:“這還叫特產嗎?”“老張,莫大指的是莫斯科首都的大餐館,北京的市民通常叫它老莫。” 薛成遠向一臉困惑的於興生解釋。


    “那時的老莫,刀叉餐具都是銀製的,後來不知從什麽時候起,有人開始吃飯後帶走一點作為紀念,這就是所謂的‘特產’。” “這所謂的特產原來是這樣!” 於興生笑了,“真是長了見識,想當年我們年輕時膽子還真不是一般大,現在要是做這種事,怕是要被當成賊抓走了。”


    “說誰膽子大呢?你們那個時候的人可不簡單!尤其這小子鍾躍民,更甚。”薛成遠笑著說道:“他們當時拿銀製的餐具都很小心,生怕引起懷疑。”


    “這個鍾躍民可真不是一般的能耐,他趁著老莫停電的機會,不僅拿走刀叉還把座椅一整套給搬了出來。”“最後吃飯的賬還沒結,他們一夥人就全跑了。”


    “行了行了,別說笑我了,我現在已經肚子餓了,吃飯吧。”鍾躍民用一種略微尷尬但輕鬆的語氣說道,“過去的事都是年輕氣盛時不成熟的行為,我們現在是新社會的主人了。”


    人民戰士洗淨過去的汙漬重新出發,時時刻刻銘記服務民眾的職責……”


    “那時的鍾躍民已經成了過去,他如今已是改頭換麵重獲生機。”“少囉嗦了,快點開動吧,你的胃可等不及了。”


    薛成遠急切地招唿大家入席:“往事既已隨風,未來好好做人就是。”


    “行了成遠,這樣可不夠意思!客人到家裏,豈有不敬酒的道理?”“你是把我寵壞了吧!還要喝酒?部隊裏準你喝了嗎?有口熱飯填肚就已經很知足了,不然就收起碗筷不給了。”


    “別呀,別呀,吃先!”鍾躍民邊吃邊讚歎:“薛成遠,嫂子的手藝真是好極了,全聚德或者莫斯科老莫餐廳,跟你做的菜一比都黯然失色。”


    “誇得過分了,就一個鹹鴨蛋,你也捧得太上天了。”最終,薛成遠還是起身提了一壺酒:“這是屯子裏采藥人們自釀的養生酒,性質平和,你們稍微品嚐一下就好。”


    “老於,來點嗎?”


    “來一點吧,我也很久沒品嚐美酒了。”於興生輕輕地舉杯品嚐後點頭說:“確是養生的佳品,年輕人可能覺得不太對胃口。”


    “能喝就是好的!有這酒已是很幸運!”於興生帶著微笑迴想起從前:“實話說,在北京的時候,因為健康狀況不佳,醫生不讓我碰酒,這斷得越是久,心裏就越癢。”


    “去到國營林場就更沒有這樣的福氣喝了,也隻有在這,可以偶得一杯解解饞。”


    “那你這一迴就小嚐幾口吧,再多了也不成,這是我精心收藏的東西。”“說得我不好意思了,這麽珍貴都沒能說服你多給我一滴。”


    一群人邊用餐邊談笑風生,年齡上的隔閡在這裏似乎消失無形,就連年長的於興生也感到自己仿佛迴歸青春。


    和在北京的日子不同,那會兒有些人對他畏懼、害怕或獻媚;在國營林場的日子裏,又無人關心無人問津。在這裏,一切都是那麽簡單和諧,令人舒心愜意。


    酒過飯飽之後,大家都有些醺醺之意,直接倒在炕上不動了,很快就傳出陣陣鼾聲。“喝了個痛快,連酒都去了一大半了。”薛成遠看著剩下的酒苦笑搖頭:“看來以後還是別輕易給他們開了酒。”


    “偶爾喝一點無妨,隻要控製量就行了。”辛琇晶站起身開始清理餐具:“我從來沒見過你有酒量不行的時候,你清醒的時候我也就不犯愁。”


    “難道你要跟著我一起去不成?”“那是一定的!除了你還能跟著誰走?”


    薛成遠把空酒壇放到一邊,起來協助清理:“迴頭給村裏人留一些,家中也要有些存貨,這麽多也夠分了。”


    “待會我再去山上給你挖點飛龍鳥肉,換換口味吧。”“吃什麽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與誰同桌而餐。”


    收拾完一切,辛琇晶洗完手,說道:“如果和不喜歡的人用餐,即使是山珍海味也味如嚼蠟。”“若是心愛之人相陪,則粗茶淡飯也能變成世上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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