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琇晶正在和麵,抬頭看向薛成遠:“東北山裏的冬天太冷了,那教室根本沒法取暖,所以冬天上課根本不可能。”


    “迴頭我和老隊長商量一下這個問題,明年開春看看怎麽辦。”


    薛成遠放下茶杯,走到灶台邊往鍋裏加水,然後坐下來往灶洞裏加柴火準備蒸饅頭。


    “現在別想了,大練兵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今年又特別冷,地上凍得硬邦邦的。”


    “去年蓋房子時你也見識過有多艱難,今年比去年還困難,但至少情況有所改善。”


    “最起碼現在是有房子住的,我們不用急,等到開春再新建房屋,那時肯定比現在做得更好。”


    說著薛成遠想起了什麽:“琇晶,你在這裏忙,我去隔壁找魯定說說學俄語的事情。”


    “行,你去忙吧,這兒我自己可以搞定。”


    薛成遠走出家門,沿著路向鄰居家走去。


    “魯叔在家嗎?”


    “門沒鎖,直接進來吧!”


    薛成遠推門進去,隻見魯定戴著老花鏡在閱讀一本書。


    “忙什麽呢,魯叔?”


    “沒事沒事,快進來坐。”


    魯定迎著薛成遠走進屋子:“我剛才聽到外麵好像有人在喊,就想應該是你迴來了。”


    “今天去縣城怎麽樣?有啥好事沒?”


    “就那點事兒,沒什麽大事。”


    薛成遠坐在魯定對麵:“你近況如何,我一直忙著沒過來關心。”


    “看你關心啥,我這裏也沒什麽好忙的,一個老頭子除了吃喝睡覺就是看看豬舍情況。”


    “住在這裏一段時間之後,我發現這裏比北京城還舒服,自己也不知為啥。”


    “那是因為這裏是我們待著的這個村子叫王家屯,換個地方就不一定這樣了。”


    “說得也是。”


    這時薛成遠想起了一件事情:“魯叔,你老伴有寫信過來嗎?”


    “還沒有。”


    說到這裏,魯定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她那裏到底怎麽樣了,可能因為路途遙遠信件還沒到,我們也無從得知。”


    “沒事,再多寫幾封信試試。”


    薛成遠安慰道:“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從陝北給我寄了好幾封信,其中隻有兩封收到了。可能是某些信被扔到角落沒找到,我也一直沒收到那些。”


    “那行,我也得多寫些,順便把北京的孩子們的信也寄給他們問問情況。”


    兩人說了兩句後,薛成遠招唿魯定一起起身去豬圈看看前段時間抓的那些小野豬如今長得怎麽樣了。


    這幾頭野豬現在可是寶貝疙瘩,金貴著呢!


    山屯的人全都指望著這幾頭野豬,能在年底多吃點好的。


    大家都期盼今年能過個豐盛的好年。


    “第一次感覺到養東西不容易。”


    魯定無奈地搖搖頭,看著眼前哼哼叫喚的野豬,“當初養娃可都沒這麽上心,這養豬反倒比那時候還要精細。”


    “這話說來,畢竟養人金貴,至於豬嘛,隻要有病不生,吃飽就行。”


    “快到湖麵冬捕的時節了,那種場景在四九城根本見不著。”


    “我當然要去瞧瞧了,這種場麵還真沒見過呢!”


    兩人談了一會兒後,薛成遠同魯定定下繼續學習俄語的事情,隨後各自迴家。沒過多久,下山大練兵的時間到了。


    “你要不要去看看?”


    吃著飯的薛成遠抬頭看向辛琇晶。


    “我就不去了,我一**不懂的家夥,去了怕還給大家添亂。”


    辛琇晶注視著薛成遠,接著問:“老隊長沒告訴你這次你去與不去都可以嗎?”


    “既然可以自己決定,那就最好是去看看了。”


    薛成遠咬了一口饃:“既在護林隊,又居住於王家屯,大練兵哪有可能躲過去。”


    “那你得做好準備,下山要有一陣子了,自己在山上忙活也不知道能支撐多久。”


    “要不我去給你帶上些吃的,別餓著自己。”


    辛琇晶說。


    “不用!” “得帶上!”


    最後,薛成遠也隻能任由她打包。


    飯後,薛成遠帶上氈帽拿了把槍,背上辛琇晶裝的食物。黃哥迎了過來。


    “成遠,你弄好了嗎?”


    薛成遠迴道:“嗯,黃哥,我們啥時候走?”


    “這麽著急?之前沒看過民兵訓練?” 黃挺笑道:“這樣吧,你今天好好瞧瞧是個怎麽迴事。累了你就跟我說,需要的話你就可以直接迴去山裏,誰也不敢囉嗦半句。”


    “黃哥,跟你商量個事怎麽樣?”


    “你這小子又要搞什麽?”


    二毛說: “你看,我的槍最近不太好使,咱倆能不能換一下,我隻借兩天。” “你別想了。”黃挺不客氣地說:“聽說過一句話嗎?槍是不借人的,這一點道理都不懂。”


    “在這問我還罷了,你在外麵問別人,他們還不削了你。”“哦。”


    二毛眼裏骨碌地轉著不知在想些什麽。在老隊長的一聲令下, 整屯的壯丁,包括好幾批婦女,都帶著武器站在了村 ** 。


    如今這些女性同誌也都是民兵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颯爽英姿持長槍,晨光初露演兵忙。華夏女兒豪情在,不喜綺羅喜武裝。


    這首詩專為描述女民兵在訓練場上的風貌而作。一杆寒光閃爍的鋼槍與一杆帶著煙鬥的老式煙杆,形成了鮮明對比。


    那時的山屯與後來明顯不同的地方在於,許多小媳婦和大嬸們像男人們一樣,都喜歡抽煙。下地幹活時,每人手持一根煙槍,在勞累間隙抽兩口,借此休憩一下、提提精神。這種情景,僅在現今還偶有所見,進入千禧年之後便很少能夠見到了。


    那時候,手拿旱煙槍的人越來越少,大多隻剩些老人家繼續使用——諸如那些老頭老太太。“老隊長,人都到齊了!”黃挺走上前來:“除了一些需要留守村中的及負責巡林的人員,其他人都在此。”


    “再次詢問大家,如果誰感到身體不適請現在提出來,以免在下山途中臨時出現不適增加困擾。”


    見無人迴應不適,黃挺點點頭,“老隊長‘四二零’咱們出發吧,先去公社。” “走了!” 老隊長吆喝著,驅動著騾車。


    眾人挎著槍械,騾車裝載著所需物資。大家都興高采烈,熱烈討論這次集訓時如何如何表現,以超過白家屯和李家屯的鄉親們,讓他們難堪不已。


    目睹眼前的熱鬧氣氛,薛成遠心生感慨:的確,不同時代有不同的風氣,此時人們並不了解大規模建立民兵組織背後的原因所在。那句時代標語在當時廣為傳播。


    “十億人口十萬軍,萬土皆營”。


    全民軍事化的理念意味著,萬一爆發戰爭,這些民兵將成為備用力量。


    對於那些日夜辛勞耕種的農民而言,一旦真正參軍入伍,得以食用軍中糧食,則無疑是一項非凡的幸事!


    特別是在工人與農民界限明顯的時候,軍人身份成為了快速跨越階層的一種重要方式。“成遠!你怎麽沒騎你的自行車?和我們一起走路?”二毛見薛成遠與老隊長並排行走在前方大聲叫道,“如果你騎自行車的話我還可以搭個順風車歇息下腳步呢!”


    “你拉倒吧!”


    薛成遠沒有迴頭說道:“我現在騎自行車做什麽?我們都是一起行軍,一個集體,怎能說單獨騎行就算民兵了呢?我們也該遵守紀律。”


    “我要是一騎絕塵了,你會樂意嗎?說不定某日看我不爽就揍我一頓,那我去找誰講道理去!”


    “成遠說的,有誰敢動你試試!若有人對你不軌我就送他到黃泉路上去!”黃挺背著槍喊道:“二毛你給我安靜點兒!你看人家成遠離間咱們的關係像話嘛!想讓周先生那邊把成遠挖過去嗎?他們就等著這機會!”


    “堅決不讓周先生得逞! ”


    栓子在一旁喊道:“那老家夥也不知道胡思亂想到什麽時候,就像沒見過漢子似的!”


    “別人搶的都是大姑娘小媳婦,周瞎子不同,一心隻想給成遠搶迴去。”


    “那不行!靠山屯的姑娘長得不行,配不上成遠,去那兒幹嘛!”


    “對啊!有些長得跟豬八戒他二姨似的,又胖又醜,一定不能去!”


    眾人邊聊邊下山,來到公社外麵。真是應了那句聊誰就能遇見誰的話。


    這山上還談論著靠山屯呢,剛一下山進公社第一眼就看到了周隊長。


    “周隊長,怎麽每次都這麽湊巧?你是不是在我們屯裏有耳目,知道咱們什麽時候下山?”


    “這也賴到我頭上了,你們王家屯真能扯。”


    周隊長說著,望著從山上下來的薛成遠,眼裏又放出了光芒:“成遠也來了,太好了,我特意帶了些吃的,過來嚐嚐。”


    “好嘞好嘞!”


    老隊長上前攔住了周隊長:“周瞎子你要幹什麽?這是我們屯的人,別靠那麽近,誰也不知道你在裏麵有沒有下什麽藥。”


    “你這是在說誰呢?”


    見老隊長這麽說話,周瞎子停下了腳步:“我又不是說讓成遠去我們靠山屯,我隻是想找他說兩句話而已。”


    “你能說出什麽好聽的話來?”


    “你看你看,這印象還真是害人不淺,我隻是想問問他前陣子去縣城領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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