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在這守夜,看著。”


    “不行!”


    “不行!”


    薛成遠的話音剛落,立刻引來一片反對的聲音。


    “成遠,跟你說這事你就別想了。村裏這麽多漢子,怎麽能讓你守夜呢?你還是迴村去睡覺吧,別在這搗亂了!”


    “是啊,怎麽能讓你來受罪呢?那個草棚可能會漏風,把你凍壞了怎麽辦?我們體魄強壯,我們來守吧。你是城裏來的知青,這活咱們幹得熟。”


    “成遠,聽大夥的吧。”


    老隊長走上前來,拍了拍薛成遠的肩膀。“今晚我們下好網,明天早上再來收。到時還需要你來指揮呢,我們這些大老粗可是幹不了這細致的活。”


    “如果你出點什麽事,我們怎麽跟村民交代?這捕魚計劃還得繼續進行。”


    “我們要的是長期合作,不能一錘子買賣。”


    聽到這些勸說的聲音,在長白山零下三十度的寒風中,雖然臉快要凍僵了,薛成遠心裏卻是溫暖無比。


    “好吧,我不堅持了。明天早上我會給守夜的人帶來熱乎的肉包子!迴去我就開始做。”


    “哎呀,這才對嘛。薛老師做的肉包子,大家都會搶著幹的!”


    “行了,今晚第一個就是我吧,我不迴去了。”


    “栓子,你怎麽不迴去?你媳婦剛生完孩子,趕緊迴去看孩子去!”


    “就是嘛,家裏還有老婆孩子,也好意思多嘴!”


    “憑什麽不行啊!吃薛老師的包子還不行分點兒給我媳婦嗎?”


    “少來這套,一邊去!”


    聽到這些熱鬧非凡的對話,老隊長高興得滿臉皺紋都在顫抖。


    這就是王家屯的人,都是那麽真誠樸實不怕辛苦的好漢子。


    山村裏的百姓就是靠這份精神,在這長白山紮根繁衍的。


    “行了,都別吵了。我現在定人,其他全部迴村子去。”


    老隊長高聲命令道:“栓子,你媳婦剛生完孩子,你就別瞎摻和了。讓柱子、二毛和偉強留下來就行。”


    “你們三個人在這守夜,帶上三杆好槍。我們再去檢查一下草棚。”


    “等會再送幾條厚被褥來,棉襖什麽的也拿點過來,不能讓大家凍著!”


    “就這樣,走吧,去修草棚。”


    隨著老隊長的一聲指令,眾人不再爭吵,井然有序地帶齊物品走向湖邊的草棚。


    明天早上,不管能否有豐厚的收獲,一切成敗在此一舉!


    整理好草棚後,確認不會再漏風,除了三個留下的人員外,其他人各自準備迴村去。


    老隊長駕著他的騾子車緩緩下山。


    王家屯距離湖泊有一定距離,但這段路程卻非常平穩,起伏不多。


    沿途偶爾能聽到稀疏的腳步聲。走在迴去的路上,王家屯的人都想著是否有機會,隨手抓隻笨拙的野雞。


    “老隊長,你這騾子哪來的?迴頭也給我找一頭。”


    薛成遠盯著騾子,若有所思。


    如果有了這頭騾子,以後上下山搬運大宗物品就會方便多了。


    “這是我當年退伍迴到王家屯時,上麵領導送來支援王家屯建設的。”


    “老首長還挺重情義,還想著我,否則我們這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拉貨的工具,全都得靠人。”


    “騾子其實並不是我個人的,它屬於整個王家屯。我隻是代表屯裏人暫時照顧它。需要時誰都可以用,隻要定期喂養,這樣能省些力氣,畢竟騾子也不能繁殖。”


    說完,老隊長反問薛成遠:“你今天怎麽對這騾子這麽感興趣了?”


    “這不是想著要在年底前下去買些年貨準備過春節嘛。”


    “沒有問題。二十六號就是屯裏一起下山集體采辦的時候,我也順便準備買對春聯。”


    “這些年來,終於看到屯裏開始有好的前景,也該花點兒錢,在家門前掛上些春聯福字。”


    老隊長這話說得,薛成遠一下來了勁,跟著他們一起買年貨也不錯。“說到這個,老隊長,關於對聯的錢不用了。”


    “哦?”


    他轉向了薛成遠:“為什麽,你家有備用的?別,過年這東西可不適合互相送。”


    “不是不是,老隊長你多慮了。”


    薛成遠微微一笑:‘’既然提起了新時代的文化青年嘛,我告訴你,我毛筆字寫的不錯。“


    沒錯,他會寫。


    原主人家裏對孩子的要求比較嚴,從小就開始練習毛筆書法,十幾年的經曆,寫幅春聯根本不在話下。


    “真會!太棒了。很多屯中家庭因為對聯、福符的成本問題就沒買了,結果使得我們山裏的春節總是缺乏了些什麽。”


    他在下山過程中注意到很多讀書的年輕人,已經漸漸改用水筆,毛筆書寫的技藝越來越退化,他也不便問及這件事。


    薛成遠點頭沒言語。


    所謂的水筆指的是鋼筆。它用水墨書寫。稱它為水筆是正確的。


    隨著書寫技巧的普及,使用更簡單的鋼筆和鉛筆替代毛筆的現象日益常見。這比毛筆容易開始,使用的紙少一些,正被逐漸接受。


    不過這時鋼筆價格偏高,即使是工業工人,購買一支鋼筆也需花費幾塊錢,是一部分人的經濟負擔。曾經,穿著中山裝,在胸襟插一支鋼筆就代表了文化人身份的認同。


    “老隊長,在二十六那天,我們將一起下山購買朱紅紙張,自己裁減,再配以新毛筆以及研磨,今年我親自為大家撰寫寓意吉祥新春聯加上一個大大福字。”


    “也讓我們的屯子過一個幸福的新年,城裏有什麽我們就要爭取同樣擁有。”


    “咱們屯裏麵有的,讓城裏人都羨慕不已!”


    “好,好,好!”


    老隊長連聲讚同:“都聽見了嗎?成遠說了,咱們屯今年要過一個不同尋常的新年,家家戶戶都要貼春聯、貼福字!”


    “到時候別忘了請成遠吃點好的,不然咱們王家屯可太不夠意思了!”


    “老隊長,你這話講的,就算沒有春聯,也沒有那些魚,咱們屯也要請薛老師吃上一頓飯。”


    “等開春孩子們上學時,還得請一頓,麥收後也得再請一頓,頓頓都不能少啊!”


    “哈哈哈,好好好,這個想法很好!”


    老隊長心裏高興得不得了,認為村裏就應該如此團結。


    當大家迴到村裏,上午出發的隊伍忙了一下午才返迴。


    “毛蛋,你和你爹把咱家的飯菜送到湖邊去,給二毛、柱子、偉強他們送去。”


    “多帶點,晚上的也一塊帶去。”


    “好!”


    應了一聲後,二毛帶上家裏原有的饅頭、鹹菜、蘿卜幹,還有一些兔肉。


    這種條件下,在湖邊不能做飯的時候,這已屬不易。


    迴到村裏的男人被各自的妻子們拖迴了家,反複詢問關於撒網的事情,畢竟這都是她們最近這段時間辛勤努力的結果。


    “咋樣了?網下好了嗎?什麽時候起網?”


    “你就別賣關子了!看你急得我!”


    黃挺剛迴家,耳邊便不斷有妻子的聲音催促,搞得他有些招架不住。


    “我先喝口水再說,慢慢來。”


    黃挺坐下,喝了口水說道:“網已經下好了,明天早上山上起網,村子裏麵的男丁都會去幫忙,無論能不能打到魚。”


    “嫂子們找到我說她們也要跟著去起網!”


    “???”


    黃挺將杯中的水喝幹,看向他的妻子:“不去幹什麽?都這麽忙,夠嗆。”


    “你看你說的什麽話,我們辛苦這麽久,就是想親自看看捕魚的結果如何。”


    “除了她們幾位還有別人去嗎?”


    “二嬸子、他三舅媽,還有我們老五奶奶……”


    “不是,等一下!”


    黃挺聽了連忙擺手阻止道:“老五奶奶?


    “對!”


    “但五奶今年都已經六七十了,她怎麽能上山呢,怕是體力都跟不上,萬一在路上倒下了可怎麽辦?”


    “五奶也表示自己幫忙織過網,也想目睹收獲的時刻。”


    “不可以!這個事情不管是我說還是老隊長來說,絕對不可能!你若非想去可以與老隊長溝通,但上了歲數的人還是不要參與了。村子需要保護,假如野獸闖進了村該如何是好?”


    如此考慮也是事實。


    黃挺的妻子於是停止了此話題。


    次日清晨還未破曉,漆黑如墨時,家家罕見地點亮了煤油燈來燒火做飯。


    薛成遠這邊也早就起床,而辛琇晶更是趕了個大早來幫忙包餃子。兩一個人和麵皮,另一個包餡料,很快爐灶上方的籠屜裏就開始冒出騰騰的熱氣。


    “一會村裏會有很多嫂子要跟著一起去嗎?”


    “嗯,老隊長答應了,留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在村裏,防備野獸下山,咱們去也沒問題,不用擔心。”


    “我也想去,想瞧瞧起魚的情景。”


    辛琇晶一邊擀麵一邊說:“織網我沒幫上忙,但是起魚我想過去搭把手。”


    “行,一會兒和咱們一起走。”


    “還是你最好。”


    辛琇晶笑得像朵花。


    她這麽大年紀還沒見過起魚呢!


    至於可能發生的 ** ,在她看來那是不可能的,在她眼裏,薛成遠就像是無所不能的人!什麽事都能辦到。


    沒多久,包子蒸好了,兩個人飽餐一頓,用布把包子包好密封,以免熱氣散掉。


    說好了要給上麵的人帶肉包子,薛成遠說過的話向來是說一不二,說帶就帶,這樣才能讓人信服。


    “都到齊了嗎?”


    “都到齊了!”


    村裏的人都聚齊了,小媳婦、大嫂子喊的聲音,比一大幫漢子還要響亮。


    能否成功,就看今天這一仗了!


    “出發!上山!起魚!”


    “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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